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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東西是種享受,無論嚴樹投喂什么他都能表現得好似“世上竟會有如此絕頂美味”,這讓嚴樹也有一種奇異的滿足感。他們坐在沙發上看了一部國產的懸疑電影,期間林澄一直在給嚴樹分析誰是真正的兇手,他說得頭頭是道,結果最后還真如他所料,這讓他差點沒興奮地蹦起來。電影看完,也差不多到了林澄回學校的時候,他們大學管得很嚴,宿舍有門禁,十點之前必須要回去。嚴樹送林澄到小區門口等末班公交車,林澄還在回味并吐槽電影情節:“主角實在太蠢了,那么多蛛絲馬跡,隨便推理一下就知道誰是兇手了,他還愣是沒看出來,后面的情節完全就是為了湊時長吧!”嚴樹中肯地說:“我們是上帝視角,他是當局者迷,看見的肯定不一樣啊?!?/br>林澄的臉一垮,不高興了:“你幫他說話,你不幫我?!?/br>嚴樹有點哭笑不得:“我怎么就幫他了?他只是虛構的一個電影角色?!?/br>“我不管,”林澄說,“我比他早那么久就知道誰是兇手,你卻還是覺得他比我好,我不開心?!?/br>嚴樹順勢哄他:“是我錯了,你比他好,好一百倍?!?/br>“那你說我哪里好?我跟他誰比較聰明?”“你?!?/br>“除了這一點呢?誰更帥?”“你?!?/br>“那……”林澄忽然收起了玩笑的姿態,“既然我這么好,你為什么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公交站點旁暖黃的路燈下,嚴樹看著他清澈赤誠的雙眼,一時說不出話來。嚴樹的沉默讓林澄的眼神逐漸黯淡下來。“樹哥,我真的很喜歡你,你能也喜歡我一下嗎?”林澄低聲說。嚴樹抿了抿唇:“林澄,我說過了,你年紀還小……”“你只比我大四歲而已!”林澄握拳吼道,“如果要拒絕我,不如想想其他借口!”嚴樹無言。“真的不能嗎?就一點都不動心嗎?”林澄的眼眶開始濕潤,“那你為什么這么照顧我呢?我不信你只把我當弟弟,我不信你對誰都這么好……”眼前的人含著淚猶在喃喃剖白心跡,嚴樹捫心自問,并不是無動于衷的。林澄抽噎著:“已經這么久了,樹哥,是我一直賴著你,如果你覺得煩就直說吧……我其實沒那么聰明,就算你拒絕我,我還是會想著只要堅持下去你就會喜歡我,總有一天我會等到你的回應……”“林澄?!眹罉浯驍嗨?,說:“我下個禮拜要去a市出差三天,回來我會給你一個答復?!?/br>林澄愣了一下,眼里迸出幾絲欣喜的光:“會是好消息嗎?”嚴樹微微一笑:“也許是?!?/br>林澄道:“必須是!”林澄慢動作靠近,嚴樹沒有躲開。他伸手抱住了他。夜色安靜,只有飛蛾鍥而不舍地縈繞著路燈,時不時發出輕微的撞擊聲。林澄松開他,轉身佯裝鎮定地走了,嚴樹只來得及瞥見一眼他燒紅的臉,在這不甚明亮的光線下都清晰可見。林澄背對著他邊走邊揮手:“我,我去外面打車!樹哥你快回去休息吧!”嚴樹看著他幾乎同手同腳的背影,心底一片柔軟。原定三天的出差時間因為老板的行程變動不得不延長為四天,等嚴樹坐火車回到z市已經是晚上八點了。嚴樹必須承認,他有點想念林澄。他甚至沒有先回家,上了出租車之后,當司機問他去哪兒的時候,他想了想,報了林澄學校的地址。他和林澄的相識緣于一場意外。當時林澄扭傷了腳一瘸一拐地走在路上,嚴樹下班后開著車回家,這條路不是很寬敞,林澄腳步不穩往外晃了一下,即便嚴樹有意控制著車速,車身還是恰好擦了一下林澄的身體,讓他摔倒在地,嚴樹趕緊送林澄去了醫院。林澄說他是從外地來這邊上大學的,無親無故,而嚴樹自認他的傷也有自己的一份責任,在他住院期間經常探望照顧,二人也因此相熟。嚴樹那輛肇事的二手車不久之后也報廢了,林澄曾笑言是因為完成了讓他倆相遇的使命之后壽終正寢。嚴樹到了林澄的學校門口才反應過來自己并不知道他具體住在哪一棟宿舍樓,而他穿著西裝提著公文包的樣子想必也無法從保安的眼皮子底下冒充學生過關。他掏出手機打算打個電話給林澄,眼角忽然看見一個眼熟的人影從他身邊快步走過。那個好像是林澄的同學?之前見過一次,是叫……周至?嚴樹從后面追上去,剛想打聲招呼,就見周至將手機放到耳邊:“橙子,你們在WISH訂好房間沒???幾號房?大點聲我聽不清!125?行,我知道了,馬上到?!?/br>說完,周至已經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在夜色中飛馳而去。橙子,指的是林澄嗎?嚴樹下意識的決定跟過去看看,于是也招手叫了一輛車。司機將嚴樹送到地方后,收了錢就踩油門迅速離開了。嚴樹看著黑暗中閃爍著藍色光芒的燈牌,大概明白在他報出地名后司機的奇怪神情是什么原因了。嚴樹有些猶豫該不該進去。如果林澄真的在里面,見到他會開心嗎?雖然林澄說喜歡他,但他的同學不一定知道他的性向,萬一他的不請自來暴露了什么,林澄將面臨的排擠和傷害可想而知。可是眼前的這家店開在這樣一個僻靜的巷子里,林澄在里面會不會遇到危險?我只是進去確認一下,如果林澄和同學在一起很安全,我就馬上離開,我也不會妨礙他的社交,明天再跟他聯系就好了。嚴樹這樣告訴自己,可除此之外的其他一些念頭,也抑制不住地冒了頭。WISH里面的燈光很昏暗,嚴樹在里面轉了很久也沒找到125號房,擦肩而過的人打量的目光叫他很不舒服,嚴樹在悶熱的空間里出了一頭汗,轉彎看見一個洗手間的標志就立刻走了進去。鏡子里的他額頭和兩鬢的頭發都是汗濕的狀態,臉上也泛著些許潮紅。嚴樹用冷水洗了一把臉,總算清醒了一點。停止胡思亂想吧。嚴樹打算走了,可他明明是按原路返回,偏偏又繞到了其他地方,走廊兩邊的房間號開始接近他的目標數字。122,123,124,125……嚴樹推開房門,里面有人聽見動靜,沖他喊了一句“快把那里清理一下”后又扭頭回去繼續跟身邊的人聊天,估計是把他當成了這里的服務員。嚴樹站在門口,那一瞬間不知該進該退。房間里的光線同樣很暗,唯有一側的方桌上亮著曖昧的光,五六個人圍坐著,桌面上有好幾個空酒瓶。角落里放著悠揚舒緩的音樂,低沉的女聲在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