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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刃認罪?!?/br>刀既已架在皇帝面前,就已經沒有退路,溫如雁往后退兩步,其后的侍衛立即擋在他面前,將他團團護住,他發了狠一把拔出左肋上插的劍,笑得陰戾,“棄刃?我愿意棄刃,他們愿意嗎?我本貴為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儲君,若非父皇將我逼上這條絕路,我又怎會走到這一步?”說著,他面容似乎帶著憤恨與不甘,“明明我才是太子!我那么努力的習武學文,就是為了讓父皇你覺得滿意,二皇弟有翊貴妃疼寵,七皇弟有皇后鋪路,我從沒有體會到母慈之情,早逝的母后只留給我一個嫡長的身份,我日日夜夜擔心受怕,唯恐丟了這唯一的東西,八面玲瓏面面俱到,唯恐父皇你改變主意,卻不想最終你還是要放棄我,這是為何?這是為何!這是為何?!”溫如雁咬牙切齒,連喊了三聲這是為何,最后竟生生落下兩行淚來,“我如何甘心?!”謝昱站在一邊,聽聞低低嘆氣,太子走到這一步,從來沒想過能全身而退。聽聞溫如雁一番歇斯底里之后,眾人神態各異,座下的溫思靖心中默默道,好巧我們還挺相似的,我比你更可憐,連個太子之位都沒有。唯有溫遠不為所動,他淡漠道,“你不甘心,又有多人是甘心的?”溫遠一夜之間失去至親,失去尊貴的身份跌入塵埃中,他又如何甘心……梁少景見他神色黯淡,害怕他想起什么傷心事,便不耐煩的嘖一聲,腳尖一挑將紅木弓挑起拿在手中,道,“廢話那么多做什么,我此次來可不是聽太子哭訴的,不過都這時候了,鹿將軍也應該到了吧……”說話間一陣紛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紛雜之中可以聽出數量龐大,不多時圍成一圈的太子一黨侍衛便在路中讓出一條道,只聽鐵戈相撞的脆響傳來,一人昂首挺胸,自那條小道走來,走到前面是,見有一侍衛不愿讓路,不由分說抽出長劍,利落的斷了那侍衛的半個膀子,鮮血四濺伴著慘叫響起,那人大步走來。他身后還跟著兩個翩翩少年,一人面色莊重,一人卻笑意吟吟。穿著鎧甲的男人走至面前,將染血的劍往地上一插,半跪垂首,連同他身后的兩個少年也一同跪下行禮。“罪臣鹿軼救駕來遲,望陛下恕罪?!彼致暤?。溫如雁在見到他時臉色白的嚇人,他嘴唇顫抖,不可置信道,“怎會如此,你明明……明明還未進城……”轉眼間情勢翻轉,鹿軼千里迢迢自邊疆帶來的兵將太子的兵圍了個水泄不通,這些在惡劣環境中cao練的兵自然與養在皇城的兵不同,莫說是數量上有壓制,即便沒有這一點,戰勝太子的兵也足以。溫如雁瞪眼看了看溫遠和梁少景,有又看了看鹿軼等人,這才明白,“你們竟然算計我……”難怪太子帶兵造反時,皇帝的神情有震驚,有憤怒,有失望,卻獨獨沒有懼怕驚慌,因為他早已有了準備。溫如雁猛地動身,抽出身旁一人的長刀,瘋了似的朝高座上的皇帝飛奔而去,溫如雁不甘心失敗,于是想親自挾持皇帝。“太子!萬萬不可!”謝昱在一旁大吼。眾人都沒料到他會突然動作,一陣驚呼不約而同,幾乎是同一時間,梁少景迅速的彎弓搭箭,對著太子的背影射去,溫遠身形一動,躍空而起,竟比羽箭還要快一步,他在空中腳尖點箭,借力向前,躍至高空。太子身體撲至皇帝桌前,就要伸手去捉時,卻猛地感覺背上一重,巨大的力量壓下來,竟生生將他壓制在矮桌上,緊接著右手背傳來劇痛,溫如雁慘叫不止,刀便脫落在地,原是溫遠踩在他身上,一柄利劍穿透他整個右手掌,將他的手釘在桌上,血液頃刻便染紅了大半桌子,桌上的酒水點心也被掃落在地。翊貴妃和皇后都受到不小的驚嚇,從座位上站起來,連連后退,遠離溫如雁這個瘋子,唯有皇帝還端坐著。皇帝疲憊的閉了閉眼,下令道,“將這逆子和謝相一黨全數押入地牢?!?/br>突如其來的變故很快被屏息,鹿軼道,“臣領命!”溫遠自慘叫不斷的溫如雁身上跳下來,長劍剛抽出,就被鹿軼帶領的將士左右架住臂膀,他跪在地上,崩潰般大哭不止。皇帝不忍看這場鬧劇,欲站起身,卻不想還未站穩就眼前一花,無力的癱倒在座上,聽見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陛下,變閉上眼睛失去知覺。鹿軼將皇帝送至寢宮就醫,把翊貴妃和皇后也一同送去,溫佑帆和溫予遲作為孝子,自然也跟過去。謝昱被摘了官職,包括他兒子沈萃也同太子一起被押往地牢,謝鏡詡站在一旁,面目陰沉沉,卻始終未動一下。太子帶來的所有侍衛有大半聽了鹿軼的“降者不殺”之后棄刃投降被關押在牢中,小部分被當場處死,血腥味蓋住了花香,在南嶺園彌漫。在眾人都收拾殘局中,梁少景獨自一人站在旁邊,面對著一片櫻花林。溫思靖透過來來往往的人,盯著他的背影,站了許久,才抬步朝他走去,走得近了,便看見梁衡也立在不遠處,對著梁少景輕聲叫道,“謹兒……是你嗎?”那身影一動不動,恍若未聞。“謹兒……”梁衡又試著叫了一聲,聲音極低。但見他還是不動。此時溫遠自一旁走過來,道,“謹之,進宮前還一直念著要見梁將軍,為何此時見到了卻不理睬?”聽了這話,那一動不動的身影才一晃,倏爾轉身雙膝跪地,低頭道,“爹,孩兒不孝,讓你受苦了?!?/br>忍不了,梁少景本以為自己早已做足了心理準備,但當那一聲小心翼翼的“謹兒”傳來時,他的淚水還是忍不住決堤。梁衡聽聞后,雙目終是忍不住,流出兩行清淚,他連忙蹲下身,雙手握住梁少景的肩膀,“謹兒,真的是你嗎謹兒?”梁少景抽噎道,“我死得冤屈,老天爺看不過去,所以叫我回來了,爹!我回來了!”一旁的溫思靖倔強的忍著淚水,雙眼紅彤彤的,溫遠見了難得勾起輕笑,對他道,“待梁將軍同他認完親,才輪到你?!?/br>溫思靖用袖子抹了一把眼睛,深吸一口氣,聲音微顫,“這真的是謹之?”“千真萬確?!睖剡h篤定道。隨后將梁少景連續附身幾具尸體的事情簡略的講一遍,溫思靖才又哭又笑,低喃,“真的是這樣……太好了,太好了?!?/br>溫遠見他幾近瘋魔,便破天荒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他完全能理解溫思靖此刻的心情。那邊梁少景怕梁衡不相信,便一口氣說出了許多梁家里發生的,外人不知道的事情,這才讓梁衡徹底信服,他也不顧此時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