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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取人性命,速度快到連血都沾不上劍,當然這其中是有些夸大成分的,但是溫遠的劍術,梁少景是打從心底里佩服。眼下看他耍大刀,倒也耍得有模有樣。四周涼風驟起,茶草叢因為兩人的打架波及,東倒西歪,刀刃相撞的聲音此起彼伏,一會兒的功夫,刺身男人就已經身負數刀,鮮血淋漓。就在勝負將分之時,忽而一支利箭破風而來,一閃而過,直奔溫遠的后腦勺。梁少景眼睜睜的看著羽箭飛來,身體比腦子先做出反應,縱身一躍想把箭接下。只聽一聲悶響,箭頭沒入腹部,插進三分之一,但痛感依舊是輕微的,亦沒有鮮血流出。他雖然不覺得痛,但一低頭看見自己肚子上有根箭,難免覺得心驚,于是伸手去拔。但手還沒摸上箭,就又有一支羽箭飛來,依舊是沖著溫遠,他還想去接,但是溫遠不知什么時候轉過身來,一腳把他踹開,揮手砍斷羽箭。梁少景被踹得一個踉蹌,嘴里習慣性罵一句,余光中看見那個刺青男人不依不饒,還追著溫遠砍,想也未想,拔出自己肚子上的箭,撲身過去。男人沒躲,刀鋒一轉,沖著他劈頭砍來。梁少景常年習武打架,早就對外來的攻擊練就一身本能,眼看著大刀落下,他極快的閃身,放棄手上的進攻,以退為進,來來回回的與這人過起招。但是梁少景并沒有武器,而且這副身子用的極其不順,沒有幾下就被砍了幾刀,手上的一支羽箭也被折斷。就在身上的傷口即將再增加一個時,溫遠閃身過來一把拉過他,手中動作利落,直接抹上對面人的脖子,那人鮮血噴涌而出,當下斷了氣。眼前的人一死,那不斷飛來的羽箭也停了。梁少景站不穩,雙膝一彎跪在地上,同時也把拉著他的溫遠帶著蹲下。他身上中的都是致命傷,雖然沒有血流出,但他依舊能夠感覺到自己精神力的流逝,他呼一口氣,抬頭對上溫遠黑漆漆的眼睛,張口就問,“為什么有人要殺你?”來人雖然是那日夜里滅趙氏門之人,但武功不低,與藏在暗處放箭的人配合的極好,直奔著溫遠的性命,甚至都忽略了現在身份是王妙的梁少景,顯然根本就是不是因為這場滅門的案子而來。梁少景突然有個奇怪的想法,若是說這是一個局呢?若是那倆人殺了趙氏和錢氏兩家,只為引來溫遠呢?似乎也說得通……有人大張旗鼓設局,為了殺溫遠。是因為新仇,還是舊恨?還是因為溫遠的身份?梁少景一時腦子亂如麻,前一個都還好,若是因為后面兩個,那就極有可能是他的身份暴露了,那才是真正危險之事。溫遠平復了氣息,忽而嘴角勾起一個淡淡的笑,似帶著三分嘲諷,眸光閃閃,在鮮血的襯托下,有些許邪氣。“你生在邊境小城,卻會梁家將的功夫,身受重傷,卻沒有血液流出,也沒有痛覺,你甚至感覺不到我的刀正插在你腿上?!?/br>梁少景聞言低頭一看,還真是,刀刃入rou半分,但他卻一點感覺都沒有,甚至連那一絲絲的痛覺都消失了,他再次抬頭,沒等溫遠問,就自己坦白,“你想的不錯,我的確不是王妙?!?/br>溫遠收回刀,眉尾一挑,示意他繼續說。“王妙是在那日夜里跟著趙氏一起死的,我不過是借用了她的身份?!绷荷倬鞍櫚櫭?,認真道,“但是我并不是為了接近你,或者殺你?!?/br>說完兩人默默對視,梁少景想了想,又補充一句,“就這些?!?/br>“這么說,你的確是將軍府的人?”溫遠似乎至始至終都惦記著這個問題。梁少景摸不透他在想什么,微微點頭。“那……梁將軍這些日子如何了?”溫遠遲疑一瞬,慢慢問道。聽了這一句,梁少景差點跳起來,摳摳自己的耳朵,“你說什么?”“我問梁將軍近日如何了,病好些沒有?!睖剡h不耐煩的重復一遍,這一次說的快多了。梁少景怎么也沒想到,溫遠竟然會開口關心自己的親爹,當初溫遠恨之入骨的人,第一是皇帝,第二就是梁大將軍,其中連帶著將軍府一家都恨上了,包括梁少景。來不及多想,溫遠還目光炯炯,等著他的回答。梁少景輕咳一聲,按照時間來說,已經過去將近一年,現在自己爹情況如何,他還真不知道,但是按理說他爹常年習武,身體強壯,應該是沒什么大病,于是咧出一個笑,說,“身體挺好,整日舞刀弄槍,生龍活虎的?!?/br>誰知這話剛出口,溫遠的神情立馬就變了,手上用力一推,將他推倒。梁少景猝不及防摔了個四腳朝天,怎么一言不合就動手?剛想罵一句,就被溫遠的話驚得動彈不得。“梁將軍自從痛失愛子之后親手折斷□□,發誓余生再不習武,何來整日舞刀弄槍之說?”痛失愛子?痛失愛子?!梁少景的爹沒納妾,府中就只有自己一個小寶貝,溫遠這一句痛失愛子,很明顯是說自己死了。他明明就是喝醉了酒,睡了一覺,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死了?!梁少景想爬起來問個清楚,卻猛然失去所有知覺,眼前一黑,什么都感覺不到,也什么都聽不到了。第5章韓風,我爹!一月底,是萬物復蘇的前夕,春季悄然降臨。冬日里刺骨的寒風漸漸暖化,吹到臉龐上也有些季節里特有的溫和,城內的人都換上了輕便的春裝。“呸,晦氣!”一聲滿是嫌棄的唾罵毫無征兆的傳進耳朵,與此同時,腿不知道被誰踢了一下。梁少景的手最先恢復知覺,動了動僵硬的骨頭,一扭頭,就聽見嘎吱聲響。他睜開眼睛,先是看見一張黃黃的破席子,又輕又薄,直接蓋住了腦袋,梁少景忽而坐起身,一把把席子掀開。這突然的舉動把身邊人嚇了一跳,瞪著眼睛驚悚的看他一眼,大叫一聲拔腿就跑,沒有絲毫停留。梁少景被這一嗓子喊得腦殼疼,他不舒服的嘆一口氣,揉揉頭,把周圍都看了一遍。他身處在一個幽深的暗巷中,身上蓋的破席子被掀到一旁,席子上沾了不少血。梁少景現在腦子里,全是溫遠說的那句痛失愛子,那聲音一遍遍重復,仿佛入了魔一樣。剛才不是在茶草叢嗎?怎么一轉眼到了這個巷子里……梁少景腦中的念頭一閃而過,低頭,發現自己已經不是王妙了。現在這身體手又小又臟,胳膊腿都是細細的,穿著一身破破爛爛的小棉襖,右手袖子缺了一大劫,露出的皮膚不僅黑,而且帶著紫青的傷。梁少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