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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腳腕,又繼續跑起來。陸海拿著手套抽抽鼻子:“你不冷???”平安揮揮胳膊喘著氣哼唧:“我跑一會就熱了?!?/br>陸海戴上手套,騎著車子追上去,嘴里哼著小調,還挺好聽。平安跑了三站地,腿發軟,都快只有出氣兒沒有進氣兒的了。陸海沖著他喊:“停下吧,今天就到這?!?/br>平安停下來,拄著兩條面條腿呼呼的大喘氣,口干舌燥,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陸海拍拍后車座:“上來?!?/br>平安踱著小步子上了車子,兩只手抓住陸海的衣服,繼續呼哧呼哧的喘氣,這一跑要了平安小半條命。剛過完年,正是冷的時候,平安跑出來的熱乎氣兒沒過幾分鐘就被寒冷的空氣凍住了。陸海像是感應到了,呵著冷氣說話:“你把手都放進我羽絨服兜里,暖和?!?/br>路上,陸海接到同學電話,同學沖他嚷嚷:“你今天怎么沒來攤子上啊,干什么去了?”陸海賤兮兮的回應:“我去護送我老弟回家?!?/br>對方立刻吼道:“你哪兒冒出來的弟弟,沒什么事兒趕緊回來會賬!”平安抻著脖子,都能聽到電話里的吼聲:“你有事呀?”陸海把電話塞進褲兜:“沒什么事,那幫孫子們玩兒呢?!?/br>倆人嘮著家?;丶?,陸海又騎著車子拐回去,估計是找他所謂的那幫孫子去了。平安目送陸海又沖進寒天凍地里,替他害冷,想著要去幫他置辦齊圍巾帽子什么的,不然總是這樣凍著也不是個事。平安在當天晚上就把這個想法實施了,他又跑去夜市轉了一圈,回來手里就多了個大袋子,里面是要送給陸海的暗色小格圍巾和一副灰藍色的手套。陸海第二天看到平安放學的時候正在電話,平安也自覺沒有跟他說話,只是從包里把圍巾拿出來替陸海圍上了,手套也拿了出來,準備送給他。陸海掛掉電話,兩只手抓抓圍巾,瞅著平安笑。平安突然就有點不好意思了,耳朵上飛起一抹紅暈。平安把手套遞過去:“這個手套給你,羊毛的,比我那個暖和?!?/br>陸海則是又把昨天那副手套戴上了:“我樂意帶這個,羊毛的暖和歸你了?!?/br>第35章第三十五章中考倆人持續這樣陪練跑步跑了將近三個月,從寒冬跑到了春天,又跑到了初夏。天氣日漸和暖,衣服越穿越薄,體育考試也就在這陽光明媚的時節來臨了。五月十日,S省中學體育考試開始了。四中的學生們一大早就被拉到了一中的cao場上——一中的cao場是省體育考點之一。女生們沒幾個喜歡體育的,圍觀女生考長跑,甚至可以看到不少人都是走下來的。走下來總比棄考好多了,好歹還能得不少同情分,也算是完成了任務。平安和石志文分到了一組考試,兩個人是兩個極端。平安除了腕力實在是不怎么樣之外,立定跳遠長跑短跑則都是滿分。石志文就慘了,全程都是在打醬油,跳遠和長跑直接就給棄權了。石胖子用手掌扇風,沖平安比劃一句:“這輩子都得栽這體育上,媽的,忒丟人了?!?/br>平安體育成績不錯,考試完就給陸海打電話報喜,陸海說:“三個月的心血總算沒白費,辛苦了?!?/br>平安連忙搖頭:“不辛苦不辛苦?!睊炝穗娫挷畔肫饋頁u頭對方也看不見啊。體育考試一結束,就說明中考不遠了,這一群小螞蚱們也就只能在接下來的一個月蹦跶蹦跶了。學生們繼續深陷題海之中,葉森連考試之后的漫畫娛樂都舍棄了,黑眼圈那簡直能與國寶媲美,每天來到教室第一句話必然是“天要亡我!”。石志文沒有那么夸張,但也是瘋狂地做卷子背書,可惜進度并不十分盡如人意,落下的太多,太難補。平安其實心里也很緊張,經常晚上睡不著覺,腦子里都是抗日戰爭的意義之類的,有那么點走火入魔的征兆。他的一根弦繃得緊緊的,沒跟任何人說過他的狀態,一個人死守著,壓抑著情緒繼續做題背書。他整個人在外界看來都是極其平靜并且非常游刃有余的,葉森經常在做不下去題的時候扭頭對平安說:“你怎么這么淡定啊你!”平安說:“要不呢?緊張也不能考高分啊?!睂崉t心里則是在咆哮:求求你了葉子,別問我了,我一點也不比你淡定!平安用多年修煉出來的“端著”誤導了所有人,以至于連他們的班主任都在最后一次班會上對他提出了表揚:“大家都不要慌,學學人家沈平安的狀態,區區一個中考,輕輕松松拿下?!?/br>平安在老師點他名字的時候正在神游,乍一聽到他的名字,心臟怦的猛跳幾下,差點讓他條件反射站起來。他默默平復心跳,心想老師這一點名,差點把我嚇出心臟病來。葉森扭頭對他豎大拇指,石志文對著他猥瑣一笑,好像兩人背后都長了眼睛,知道平安剛剛才渡過一劫。再怎么恐慌,中考還是要來的。考試這天,學校有大巴送學生去考點。一群學生像是待宰的羔羊,垂頭喪氣的上車去接受審判。平安自然也在其中,他和所有人一樣抓緊機會,在車上背幾個作文好句,手里還迅速的翻了幾套語文卷子。六月十一日上午九點,戰爭正式打響,第一戰是語文。平安坐在考場里,打量教室一番,然后盯著最前面的一個監考老師發呆。實際上并不是在發呆,他正在緩慢的呼吸,試圖克制那股子突如其來的緊張之意。但緊張如影隨形,他根本沒辦法甩掉。答題卡發下來,卷子也發下來,平安一直沒有什么動作,過了足足有五分鐘,他才拿起筆開始答卷,幾道選擇題之后,他沉浸其中,再也沒有感覺是不是還在緊張了。中考這一戰只持續了兩天,卻像是耗盡了學生們畢生的心血。平安坐著大巴回學校教室,看著同學們挪桌子挪板凳畫板畫狂歡,他還是坐在位置上,眼睛沒有什么聚焦,好像在回味這一場剛剛結束的戰役。很長時間之后,狂歡似乎是結束了,不少女同學圍坐著說話,甚至有幾位都哭了,可能是因為考試,也可能是因為分別。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