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等著。今天她收假，李嘉然昨晚就說了送她去學校。不好打擾她舅舅舅媽，他就在外面等，抽完第二根煙，葉靈拎著她的包出來了。

    李嘉然上前接過包，手下頗沉，“裝了什么這么沉”

    “舅媽讓我帶了些吃的，還有她給我買的絨褲和圍巾?！?/br>
    他看見了里面露出來的花花綠綠，扯著嘴角笑了笑:“挺好看的啊?！比~靈看他那笑就知道他在逗自己，沒接茬。

    上了車，李嘉然遞過一包話梅。葉靈看他，問：“怎么了？”

    “給你吃的?！?/br>
    李嘉然慢慢調轉方向，“不是說懷孕了愛吃酸的嗎。我順手買的?！?/br>
    葉靈望著他，眼里全是笑：“我現在才懷孕幾周，沒到有反應的時候。不過既然你買了，我就不客氣了?！闭f完拆開包裝，往嘴里塞了一顆。

    李嘉然皺了皺眉：“還是別吃了，零食也有添加劑。想吃什么下次我再給你帶?！?/br>
    葉靈果真吃了一顆就放下了。

    車在校門口停下，李嘉然停好車，替她把東西拎上去。

    早晨的霧氣散開，稀薄的陽光灑照在樹葉間。李嘉然放好包，停在門口，轉身看她。葉靈也站著沒動，目光平靜。

    李嘉然一手將她擁到懷里，親吻她頭發：“我走了?！?/br>
    “嗯?！?/br>
    “我很快回來?！彼f。

    “好?！?/br>
    李嘉然不放心她一個人，但還是要硬下心腸，默了默，“等我回來照顧你?！备╊^在她嘴唇上吮了口，溫熱的氣息撲在葉靈耳根。

    從學校出來，李嘉然沒耽擱，徑直往和峰子約好的地點開。正等峰子坐進來，手機忽然響了。

    李嘉然看了看，“哪位？”

    那端聲音很熟悉，“葉輝?！?/br>
    李嘉然自然知道他有事，但還是問：“有事??？”語氣很客氣。

    “方便出來聊聊嗎？”葉輝沒說什么事。

    空氣安靜了一瞬，兩人都沒說話。

    李嘉然默了默，“好?！?/br>
    掛斷電話后，他轉頭看峰子：“我待會兒有點事，你先去哪兒等兩個小時。完了我再來接你?！?/br>
    “什么事啊，葉靈的電話？”峰子眼睛從手機上挪開。

    “不是，她哥?！?/br>
    “呵，有意思。她哥跟你聊什么啊。怎么，還不放心吶？”

    李嘉然皺了皺眉，抿唇不語。

    到了約好的地址，李嘉然停好車，果然見葉輝等在咖啡店門口。他筆直地站著，穿著很正式，神情平靜。

    李嘉然走上前，也沒客氣寒暄，一道兒進去了。兩人落座，點了兩杯咖啡，李嘉然再抬眼，葉輝開門見山問：“這次要去多久？”

    “最多一周。這次忙完了我就回來陪她?！崩罴稳蝗鐚嵳f。

    葉輝默了默，“以后有什么打算？”

    言下之意，再清楚不過了，這是要他表態。

    窗外陽光和煦，冬日微寒的風在路旁樹木間穿梭。李嘉然短短瞥了一眼，收回目光：“以后該怎么著就怎么著。我們結婚以后，我只會對她更好。工作再忙，我也會抽出時間陪她?！鳖D了頓，“婚求得有些倉促，但婚禮不會委屈她?！?/br>
    話罷，葉輝摸了根煙出來，也沒點，兩根手指搓著軟白的煙，眼睫沉沉不動。半晌后，他點點頭，忽然問：“怎么這么著急結婚？”

    他盯著李嘉然。

    李嘉然默了默，說：“葉靈懷孕了?！?/br>
    話音一落，四下似乎靜了許久。李嘉然接著說：“即使沒有孩子，我也會好好對她。結婚或早或晚，沒有區別?！?/br>
    片刻后，葉輝才有動靜，他瞇著眼將煙點著，煙霧散開，他才喃喃道：“是該早點結婚，是該早點……”夾煙的手有些不穩當，他也沒察覺。

    一根煙抽了大半。他想起什么，問：“葉靈跟你說過她爸么？”

    李嘉然一愣，眉頭微皺。

    ……

    話說這邊葉靈回到學校又開始忙碌。

    元旦結束，離期末也不遠了。忙忙碌碌一周過去，依舊是隔兩三天和李嘉然視頻一次，聊彼此的近況。李嘉然問的最多自然是她的身體，有沒有不舒服，有沒有惡心，事無巨細問了個遍。

    葉靈狀態倒挺好，回答完他的問題，又接著囑咐他要好好休息。

    峰子對兩人的膩歪早已見怪不怪，哼笑兩聲，捧著手機打游戲去了。

    這邊的李嘉然盤算著什么時候能回家，天天夢里都念著早一天回去見葉靈。不過在這之前，他還得去一個地方。

    年關將至的某個清晨，李嘉然將峰子送到車站，交代了一番，最后將一張銀-行卡塞到他手里。峰子一愣，“不是給過了嘛？”

    “不多，你先拿著?！崩罴稳惠p描淡寫。

    峰子倔著，硬是不接。

    “辛苦了幾個月，給你點獎金怎么了?？爝^年了，身上多揣點錢，給自己買點東西?！?/br>
    峰子還是不接。

    兩人你來我往僵持半天，最后李嘉然被氣笑了，瞇眼打量他：“你小子平時不挺雞賊的嗎，怎么現在覺悟這么高，給你錢都不拿？”

    峰子悶著不吭聲，半晌別扭地開口：“年底你要結婚，哪兒不花錢啊。別給我，哥自個兒有錢?！?/br>
    說完，李嘉然嘴角勾著笑瞧他，瞧了幾秒，他撓撓鼻梁，笑得有些羞澀：“那哥們兒不跟你客氣了?！彼呐姆遄蛹绨?，難得一次想不出說什么好。

    最后還是峰子不耐煩地揮開他的手，嚷著：“快走吧。你不是還有事兒嗎，別在這兒耽誤時間了?！?/br>
    李嘉然哼笑不語，朝他擺了擺手，轉身走了。

    他的確有事。之前問葉輝要到了地址，現在是時候去一趟了。

    地方不遠，就是位置有點偏。三十多公里的路，花了差不多兩個小時。等找到確切地址，剛到中午。

    李嘉然下了車，打量四周。

    陽光混著懶洋洋的氣息，灑照在兩側樹木間。遠處的田野一片枯黃，是枯敗了的雜草。田埂上冒著幾簇油亮鮮嫩的綠，像是人家種的蔬菜。

    近處是幾所破敗的屋子，都空蕩蕩，顯然村里已經沒有人在這兒住。小路下去，靜靜立著一間的水泥房，斑駁破舊，但門口被打理得很干凈。

    屋門開著，顯然有人在家。

    李嘉然眺望遠處，天邊的云靜止不動，風在林間穿梭。他凝眉望了片刻，從小路下去，到了屋門口。

    不知是湊巧，還是聽見動靜，里面走出一人。他望見李嘉然，愣了愣，卻還是那副遲鈍的模樣，兩道眉毛蹙著，張了張嘴：“你，你……找誰？”

    李嘉然摘下墨鏡，靜靜看他：“找你?！?/br>
    作者有話要說：　　寫完就發了。倉促之下沒寫多少，別嫌棄。

    說實話，我還挺想他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