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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黃包車前。 黃包車小老板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還以為是自己得罪了什么人, 嚇得慌了幾步, 差點跌倒, 好在被車上下來的一個穿著黑色武裝的男人扶了一把,這才沒有將車上的客人摔到。 “秋小姐?”武裝男人走過來,對阿蓉點了點頭, “有件事需要秋小姐去個地方配合下, 我是單會總部執行隊的人,會確保秋小姐的安全, 秋小姐應該知道單會吧?” 阿蓉木然的點點頭, 她當然知道, 嚴少帥將她派去春北苑做歌女, 為的就是接觸錢六等人,搜集單會的消息。 但哪怕如此,錢六也只是單會的一個外圍成員, 根本接觸不到單會的核心資料, 眼前這一個武裝男人,自稱單會總部的執行隊員,那么顯然已經屬于單會的內部之人。 這就有點可怕了,阿蓉甚至覺得, 是自己被嚴少帥派去春北苑搜集單會資料的消息泄露了,因此才會被找上門了。 但現在離家太遠、無人能幫她,更何況她也不敢得罪這種國內首屈一指的黑派勢力, 只能故作鎮定的問了一句,“能說下具體是什么事嗎?” 她還存有一絲希望,單會的人真的是需要她配合做什么事,而不是將她帶走之后派專人拷問,逼迫她說出軍閥嚴有什么計劃。 天知道之前的秋秋不過是嚴少帥的一枚棋子,對方吩咐什么她就去做,根本不會接觸到什么計劃,她倒是很想坑嚴家一把,可一無所知之下,要她怎么說? “秋小姐不必擔心,不是什么壞事,”那武裝男人冷硬的臉上似乎想要扯出一個善意的笑,“若是怕家里擔心,可以讓這個小丫頭回去通告一聲,傍晚我會親自將秋小姐平安送回家中?!?/br> 看來是沒什么生命危險了,不過這個時候,哪怕對方不是單會的人,從頭到尾都是欺騙才,只為了對她不利,她也毫無辦法。 “蕓樂,你先回去?!卑⑷氐吐曊f,“要是傍晚我還未回來,你再去告訴父親?!?/br> “可是小姐……”蕓樂想陪她一起,這小丫頭是七八歲被人從鄉下帶上來的,一直跟在秋秋身邊,最是衷心護住,她本能覺得武裝男人不太好惹,若是想對小姐不利,小姐會吃虧的。 “聽話,車里還有個人,我們跑不掉的,倒不如你先回去,至少萬一真出了事,我們兩人中,至少還能逃掉一個?!?/br> 阿蓉打定主意,將蕓樂推了一下,才拎著自己的小扣包走向了黑色小洋車。 車里的確還有個男人,也是身穿黑色武裝衣,一副練家子的氣勢。 阿蓉忐忑不安的在后座看向車窗外,車子路過好幾個街道,又在馬路上開了很長時間,才到了一個仿佛是花園城堡的獨棟。 阿蓉沒見過這樣的獨棟,原主的記憶力也從沒聽說過,不由得暗自驚奇。 眼下車子七拐八拐的進入大開著的雕鐵欄門,又沿著花園小路開了半分鐘,停在了有點意式風格的小洋樓中。 小洋樓的黑色武裝男人隨處可見,到處都是肅殺的氣息,讓阿蓉徹底安靜下來。 她乖乖跟著引路人走到三樓的一間書房,目光在那巨大的書柜上掃視一周,出奇的,并沒有在書房中見到什么人。 反而是與書房相通的一個房間,被書房里安置的擋煞屏風給隔開了。 她在書房中逛了一圈,想要踏入那個屏風后的房間時,被守在門外的兩個人攔住了,這時候她就意識到,屏風后的房間內有人,而且是單會的大人物,不然不至于讓兩個單會內部武裝人員放棄手頭的事,只是過來守門。 “需要我做點什么嗎?”阿蓉好奇的問其中一人。 “唱歌,或者讀書,”這人目光沒有落在她臉上,只是扭頭看向另一側的空氣,說出的話也言簡意賅,“桌上的書隨便哪本都可以,只要有讀書的聲音便好?!?/br> “???哦,”阿蓉有點發懵,她覺得單會的人是不是瘋了? 興師動眾將她劫過來,就是為了聽她讀書? 后來一想,大概是她在春北苑做歌女的事,單會已經查到了,并且她離開春北苑的那一晚,應該也曾有個單會的人聽過她的歌聲,所以被人魚歌喉征服了的單會之人,將她推薦到了單會中某個大佬這里? 不過在書房唱歌是不是太奇怪了? 阿蓉哼唱了兩句,雖然聲音很好聽,曲調也很優美,且對面屏風前的兩個大個子或許是接受過什么特殊訓練、臉上是一點表情都沒有的、因此更沒人笑話她,可阿蓉總覺得自己像個傻子。 于是她停頓了下,不再進行哼唱,而是沉默片刻在書桌上挑挑揀揀,找到一本看起來類似故事書的書本,深吸了口氣,讀了起來。 這一讀就是一下午,傍晚阿蓉被準時送回了家中,蕓樂見她平安回來,仿佛壓在心底的大石被突然挪開,狠狠松了口氣。 又過了小半個月,阿蓉聽到門房說有人找她,出門之后再次到了三四個武裝男人。 其中兩個人阿蓉因為印象深刻,至今還很熟悉,正是第一次接送她的人,這人留著短短的硬胡須,顯得人很冷硬,但據阿蓉接觸后發現,這人一點都不像外在表現的那么冷酷,反而在面對她的時候態度非常好,還很愛笑。 知道對方帶她走只是為了讓她讀書,阿蓉讓門房對蕓樂傳了個信,就直接跟著走了。 “秋小姐,不好意思,上次送您回來的時候忘記說了,” 上了車后,前頭的短須男人回頭,目光看了她一眼,“我們爺宿在潮西省的時候不多,不過最近會一直長住,希望秋小姐可以每天都去別墅待一下去,作為酬勞,如果秋小姐身邊或者家中有什么不好解決的事,可以直接吩咐我們去做,秋小姐聽過單會的名字,應該也知道單會的本事?!?/br> 語氣雖然不存在驕傲自滿,卻也充斥著出奇的自信,似乎不論阿蓉提出什么樣的要求作為酬勞,單會都可以輕松做到一樣。 不得不說,阿蓉被誘惑到了,但出于謹慎她真的提出什么要求,而是決定觀察一段時間,再做決定。 想要讓秋父脫離開軍閥嚴的掌控,另投他處或做個富貴閑人,都首先需要征得秋父的同意,她目前還沒有足夠的證據說服秋父,也沒有足夠的力量來應對軍閥嚴那一方的報復,只能暫且擱置。 主要是,她不確定單會是否能為了她,去得罪軍閥嚴,雖然單會本身不懼嚴家這么一個單獨的軍閥,但對于國內頂尖的勢力來說,多一個軍閥仇敵,心情總不會多么美好的。 這一讀起書來,就又是兩個月,出乎阿蓉預料的是,這兩個月那位似乎本身應該很忙的大佬一直沒走,就住在花園別墅里,因此阿蓉天天下午都會去報道,傍晚才走,規律的就像上班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