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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身上到處都是傷痕,最深的那處已經蜿蜒成他身體的一部分盤延在雪白的手腕上。傾澈聽著他們的對話,沉默著……松了口氣。全策的回答還是讓他欣慰的。至少他還是對他有映像的。不至于都是慘不忍睹的空白。只是想起以前的自己,似乎記憶都有些模糊起來。那些屬于自己的東西,包括脂肪都在漫長的時間中被淹沒得無影無蹤都不自知,站在鏡子前的自己經常會以為他天生就是這么瘦的人。天生就帶著病根,天生就自卑?!碱^皺了皺,被膝蓋的刺痛拉回了現實,壓抑的低吟著,“唔~~”這輕聲低吟也同時帶回了全策的思緒。語氣重了些,看著許池,“你輕點?!?/br>“我已經夠輕了?!?/br>“你沒看他喊痛嗎?”“肯定會痛,都腫了你沒看到?!薄獌扇讼嗷Τ种銇砦彝?。傾澈拉了拉全策的袖子,嫩嫩的看著他,“你們別吵了……我”“閉嘴!”結果話還沒說完被那兩人異口同聲的回答給徹底中斷了。不再說話了,乖乖的坐在那任由那兩個人繼續爭辯著。“不行,還是我來好了?!?/br>“你來?我不放心?!?/br>“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不在的時候他受傷都是我處理的?!?/br>“你還好意思說,不是因為你他會受傷?”“你!……”“你什么你,沒話說了吧。你個虐待狂?!?/br>“你!”“又無話可說了吧?!薄甙l現自己全身都是錯,從頭錯到尾,從以前錯到現在,對于傾澈,他永遠有太多的虧欠,不管是身體還是心靈,他已經不能把他變回以前那個健康的豆包臉了,他只能盡可能的彌補那些錯失,找回那些原本屬于他的東西,只要他想要的,他都會幫他得到。然而,他想要的,是什么呢?……***醫院在傾澈離開后又恢復了生死交替的的陰沉。此刻寧都已然被籠罩在厚重的黑幕之下,潮濕,冰冷又充滿了未知的希望。全策仍舊耿耿于懷傾澈受傷的事?!劢穷┑缴砼园察o的人。想著之前遇到那個男人的事……嘴角動了動,“想家嗎?……”沒有主語沒有定語,這么個短語全策覺得已經讓他很難啟齒了。而后身旁人的沉默讓他更是錯愕?!皟A澈?你聽到我說話沒有?”…………同樣無聲的回答。全策偏過頭一看,那人歪著頭已經睡著了。窗子還開著,風吹得頭發凌亂的散在臉頰遮去那張小得可憐的臉,伸出袖子的手包了紗布只露出修長的手指來。全策關上車窗,放慢了速度。調高了車內的溫度。又想責怪又舍不得。都怪許池這個殺千刀的蒙古大夫,明知道他身體不好還讓他幫什么忙,再說,幫什么忙不好非得當護士。穿個護士服給保姆一樣跑來跑去的。還弄得一身傷。臉頰上爬滿了疲憊看得他心疼?!雭?,最近心疼他的次數越來越多了,已經漸漸習慣了心疼這個詞語在腦海里隨時迸發,想起肖奈的話,心疼會不會也包含了同情呢?紅燈前停下。全策可以在這一分鐘里盡情的欣賞著這張睡臉。理理那些散落在耳旁的發絲露出一半張臉來,還是沒什么血色,那層蒼白他已經再熟悉不過了。陪伴了他三年。甚至還會更久。全策想像著三天后傾澈mama看到他時會是什么樣的表情,會淚流滿面傷心難過吧,會怨恨他沒有好好帶傾澈才讓他這么瘦。會發現,發現那些遍布在他身體各個地方的傷痕,當然還包括那條線?!蓱z的女人一定會很心疼他的兒子,一定會有千萬個自責自己三年前沒有用盡全力的保護他,順從男人的決定讓她已經失去了一個母親的資格,所以她后悔不已……可是……有用嗎?不管是她還是男人,還是他,都后悔了,也不能重來啊。不能重來…就只好往前走。——綠燈亮了,踩下油門,車子就會繼續朝前。霓虹燦爛,只可惜他錯過了身旁那張親愛的臉龐上如曇花一現般璀璨的冰花,凄涼,炫美,絕望。☆、第一百四十章除非死,別想離開我說也奇怪。應該睡嘚很沉打雷都不會被驚動的人卻突然因為手臂的空洞給驚醒。醒來后,果然身旁的位置空蕩蕩的,原本應該乖乖躺在自己手臂里的人不見了蹤影。被子還溫暖的,看出那人才剛離開?!哳D了頓,起身下床,披了件外套走出房間去。雖然還開著暖氣,全策仍然感覺清晨的涼意陣陣襲來使他不禁扯了扯披在肩上的外套。什么時候開始如此怕冷的?難道是被那個人傳染的?……全策思索著。向樓下走去。這個時候天都還沒亮,除了幾個守夜的下人,別墅里大的嚇人。穿過客廳,再走幾步已經能看見那抹熟悉的背影被清晨微薄的光線拉扯的纖長落寞,這雙肩膀單薄得如紙片,而背后突兀的肩胛卻是格外的倔強。隔著衣服仿佛隨時能振出一對翅膀來。已經習慣了看他起床后穿著睡衣在屋里走來走去,說他懶還是不懂得照顧自己,不出門的他甚至有時候一整天都穿著睡衣。當自己發現他有這個習慣時,已經無法更改了。漸漸走近他。微弱的光線總是能輕易的穿透那些干凈得布料讓人錯覺他會瞬間消失在罅隙中徹底蒸發掉,熱氣在空中升騰,他在煮著什么這個時侯?……沒有說話,全策靜靜的注視著那人的一舉一動。那人絲毫沒有注意到他在身后,專注的注視著爐上的東西,時不時的用勺子攪拌著……想了想,昨天他是不是也是如此認真的準備著早餐,讓他在起床之后就能吃到豐盛的早餐.這樣淌滿了幸福和溫馨的畫面他以為這輩子只能在夢里遇到,是他讓他擁有了這樣的清晨.讓他頭一次感受到’幸?!瓉砣绱撕唵?。然而……直到看到那個背影突然顫抖了一下,背漸漸躬了起來,他一手按著肚子,一手撐在爐臺上支撐著身體,這樣的靜止持續了沒多久,那只撐在燭臺上的手也收了回來抵在肚子上,躬著的身子慢慢蹲了下來縮成一個球,頭埋在膝蓋里……這是一個完整的疼痛過程。是一個世紀之長的慢鏡,整個過程如一個啞劇一般安靜……全策的沉默還在繼續,那雙深邃的眼睛彌漫著萬年不化的大霧。如果肖奈在,一定扯著嗓子嚷著’白內障’只是一分鐘,全策以為已經過了一個鐘頭……那人明顯仍舊倍受疼痛折磨卻試圖站起身,扶著爐臺,身體搖晃得如風中殘葉,他到底在倔強什么,固執什么,那樣破敗的身體讓全策堆積已久的情緒終于找到傾瀉的出口.不對……早已無處可藏了。大步走過去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