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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難道是等我出丑?也確實是我太自信了,只是——他會懲處我嗎?我的手心微汗,應聲道,“稟皇上,是微臣?!?/br>“原來是愛妃,朕無心之話也記得這般牢?!彼龡l斯理道。“微臣多嘴,皇上恕罪?!蔽业拖骂^。“你有空多言,不如多跟王貴妃和北辰君學學溫婉賢德,免得言行有失,被眾妃取笑?!崩钫耦@涞穆曇羰俏也辉娺^的陌生。我俯下身,“微臣謝皇上教導?!?/br>“皇兄可真嚴厲,對如此美人都不憐惜,哎,可惜啊可惜?!焙阃鯎u頭嘆息。“有何可惜,朕后宮皆是美人,個個憐惜朕豈不煩透?”李振睿不以為意道。“皇兄說得有理,所以臣弟才決定今生只求一人白頭偕老?!焙阃鯚o心一句話,卻令我忍不住抬起了頭。而他也不經意看了我一眼,立刻呆立當場,嘴中說著兩個字,眼中盡是復雜之色。我連忙低下了頭。“愛妃是想起了什么么?”李振??聪蛭覇柕?。“微臣只是覺得,恒王妃真是好福氣?!蔽移届o道,“恒王爺與南陽郡主真是天造的一對,地設的一雙?!?/br>“我……夕……”恒王似乎要說什么卻被另一個聲音打斷,旁邊的莫才人嬌笑道,“熙貴君既然艷羨,不如去做恒王妃咯?!?/br>他這句話驚起了千層浪,頓時陷我于不義。我頗為遺憾地嘆口氣,“可惜微臣心中只有皇上一人,恐怕要辜負莫才人的勸說了?!?/br>“你……我才沒有勸說,鶯珠只是開個玩笑罷了?!蹦湃艘徽?,連忙慌張地解釋道。“這種玩笑朕下次不想再聽到?!崩钫耦B曇舫亮讼聛?,明顯已是不悅。莫才人神色數變,憤恨地瞪了我一眼,又連聲道,“皇上恕罪,臣妾不敢了?!?/br>“好好的請安氣氛都變了,皇上今天來可是有事?”太后有些不高興地問。“樊將軍千里捷報,稱北梁求和后欲派使臣來我大夏朝見,下個月將會正式下達國書?!?/br>“如此終于可以不再戰亂,甚好!那看來設宴款待使臣也是不久之事了?!?/br>“沒錯,具體如何安排朕已經交予王貴妃和北辰君了,望太后對他們多加指導,莫出紕漏?!?/br>“皇上請放心?!?/br>我聽著太后與李振睿言語,似乎較為生疏。李振睿進來至始至終都未向太后請安,也不曾喚過太后一聲母后。而太后對李振睿也無半分笑意,倒是對著恒王眉眼溫和。看來他們的關系并沒有表面這般和諧。聽著眾妃說了會兒閑話后終于結束了請安,眾人陸續離開了延祥宮。我雖表面平靜,卻也時刻小心不敢怠慢,如今終于出殿,自然欲快快離開,將其他人遠遠拋開。我不明白為何李振睿前些日子還對我有一絲溫和之意,今日看見我卻對我這樣冷漠,令我在眾男妃和女妃之間難堪。看來他是真的不好男色,不然也不會對我不為所動。可我們的賭約還在繼續。當今天下不好男色之人大有人在,可是李振睿既納了那么多男妃,并且也曾召男妃侍寢,怎么會不好龍陽呢?可見當皇帝也有他的無奈。也難怪只聽說東宮哪個女妃得寵,哪個女妃受罰,三天一出好戲,而西宮卻甚是平靜。不是沒有爭寵之人,只怕都無功而返了罷。可是,我既已走出了這一步,哪有退步可言。反復琢磨思量,我出宮的機會已無望,而如今的位分又實難與樊建斌對抗。若得不到李振睿的關注,恐怕沒有多久該消失了罷?想到此處,我便是無賭贏可能,也必須一試。李振睿,喜不喜歡我是你的事,可能否讓你喜歡,卻是我的事。我便不信我謝凌熙不能在你心中留一絲痕跡。第21章(二十)自從那日之后,我再也沒有主動找過李振睿,他也未曾來找我,我們仿佛失去了交集。我自來閑散,并無意于后宮爭斗,如今雖出世,卻也無爭強好勝之心。且西宮較東宮平和甚多,位分最高的北辰君素來寡淡,對其他男妃也較寬厚。其次便是崔明朗,他自入宮便深受皇恩,隱隱有接替北辰君之勢。但崔明朗雖處事公允,卻太過寬容,導致樊建斌等人在西宮肆無忌憚。不過今日的我已非昨日,不必再擔憂會被悄無聲息地暗害。這后宮中無論男子還是女子終日里無所事事,不免會議論到我,但我均一笑置之,從未在意。貴君比選侍好的一點在于終于可以自由出入宮中各處,甚至連女妃所在東宮也可以拜訪,只是規矩甚嚴,不像四君那般自由。但男妃與女妃向來互不干涉,故而甚少有男妃或者女妃主動拜訪。我素來喜靜,不愛去人多之地,每日里只沉浸書香,不問世事。又常于傍晚去離西宮最近的蓬萊池,等到夜里還可以觀察星空。蓬萊池附近沒有高大的宮殿阻擋,風景獨好,又不像御花園路徑復雜,歸來不便。我常于蓬萊池后一處柳樹的石階下看書,前方是花匠修剪整齊的花圃,右方便是蓬萊池,池后則是梨園的戲臺,時時能聽到遠處傳來的輕微的絲竹聲。左后方是自御花園出來的必經之路,通往的是甘露殿。偶爾便會遇上下朝的皇上或者議政的臣子。“皇上?!币灰u明黃的龍袍停在眼前,我合上書,并未站起身,只朝他微微致意。他眼神平靜,并未不悅,只對我淡淡點了點頭,眼角瞥到我的手中的書名。我將落在書頁上的花瓣拂去,朝他微微一笑,“這是微臣今日新從藏書閣中借來的讀物,甚是有趣?!?/br>李振睿聽到有趣兩字眼中眼角微微展了展,“此書在藏書閣放了十年都未曾有人借閱過?!?/br>“如此,怪不得這般新簇,”我珍惜地撫摸著書頁,雖然書中內容對大多數人來說盡顯枯燥,但卻對我的占星之術大有精益。李振睿轉過身看向了一邊的蓬萊池,問道,“你對占星術了解多少?”我依然半躺在石階上,只換了個姿勢,“微臣亦只學了一年有余,看了幾本書,不甚精通?!?/br>“你那日說的天象,朕問了欽天監?!彼曇舫亮顺?,并未再說下去。對上他轉身的眼眸,我不禁輕輕笑了笑,“看來微臣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