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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時,暫時不能追究蕭糙古的罪責。你放心,等仗打完了,哀家一定給你一個交待。至於其他的事,你不用說,哀家也不會聽?!?/br>蕭綽知道他的來意,既是安撫又有回絕,一開口就把楚齊的話完全堵死。楚齊心中暗嘆,起身再次行禮。“多謝太後,但臣已無顏立於朝中。臣此次來,是為了向您請辭的?!?/br>“什麼?”蕭太後面色一沈,楚齊是她看中的後輩,將來必是大遼的棟梁之材,怎能隨他說走就走。“太後應該知道,蕭糙古將我關入他的府中,是我的朋友冒險救我出來。但您只知,因此死了兩位王叔,但一定不知……蕭糙古為了辱我,曾將我開價公開出賣……”楚齊說話間聲音顫抖,臉色發白,身體搖晃了幾下才勉強站住,似是下了莫大的決心,才能將後面的話說出口。“您可知道,一百兩就能睡一次我這皇命親封的小將軍,若是兩人一起,價錢還能便宜……呵,您知道,有多少像王叔一樣的貴族對我有興趣嗎?呵呵……那兩天,我如最下賤的娼妓一般,無休止的被他們作踐……”“什麼!他好大的膽子!楚齊,好孩子……別說了?!笔捑b心內不忍,幾步走下御座,將渾身顫抖慘笑連連的青年抱在懷中安撫。她知道發生了何事,但細節并不清楚,沒想到蕭糙古竟敢做出這等丑事。虧她一直以為,蕭糙古像他父親一樣是位忠勇悍將,沒想到心思如此齷齪歹毒。“太後,太後……嗚……我不能留在朝中了……請讓我自生自滅就好……”“說什麼胡話!這個仇,哀家會替你報!”蕭太後雖這樣說,卻也心中犯難。欺負楚齊的人應該全是身份尊貴的貴族,她怎可能為了一個後輩將他們一一治罪。楚齊已注定在朝中抬不起頭,這個優秀俊美的年青人遭此橫禍,本該遠大的前程真的已經毀了。楚齊眼淚未干,就如多年前他還是小小孩童時,輕輕拉住蕭綽的手,合在手心慢慢搖了搖。“太後……楚齊不能讓您為難。反正天大地大……總有我容身之處。但我臨走前,有句話卻一定要說。蕭撻凜雖然悍勇但肆意妄為,他給您做得承諾未必可靠。只說那宋國jian細,我們開戰這麼久,他可有起半分作用?否則也不會打了一個多月,才只攻下祁州一城?!?/br>蕭綽此時猶如疼惜孫兒的祖母,她拉著楚齊在身邊坐下,撫了撫他的頭發?!鞍Ъ抑滥阋恍臑槲掖筮|,擔心戰敗苦的是我大遼百姓。但此戰開局雖然不利,後期卻會是我遼軍的天下。哀家也不瞞你,趙恒小兒懦弱無能,我們的內應很快就能勸服他棄守開封,遷都南下。到時我大遼鐵騎長驅直入,就算滅不了宋,但這半壁江山,定可穩收囊中?!?/br>楚齊心中一驚,難怪太後如此堅持,宋真宗竟有棄守遷都之意。但依他上次入宋的見聞,能給皇帝出這種餿主意的,只能是幾個畏懼遼國的文臣,所以這名jian細,定是那些人中的一個。“太後,真正打起仗來,那些只會舞文弄墨的文臣,對宋國皇帝能有多大影響?您也知道,宋的軍力其實并不弱,若不是皇帝無能,恐怕他們早就打到幽州城了。這一個月您想必也見識了宋軍的英勇,就算皇帝真要遷都,他們也不會放棄與我們死拼到底。正是有這些將士在,宋國皇帝最終會倒向他們,因為沒有哪個皇帝,能夠甘心把大好河山拱手讓人。所以最後,我們只能深陷南方的戰場無法自拔,到時北邊的女真,東邊的高麗,還有西方的西夏,都會趁機蠢蠢欲動,不服我大遼的統轄。您何不早做打算,另辟一條更為穩妥快捷的出路?”“與宋講和麼?哼,哀家說了不談,你怎敢繞了一圈,又回到此事上!”蕭太後面色不悅拂袖站起,但心內卻不得不承認,楚齊的話更有道理。宋軍頑強遼軍根本占不到便宜,若宋軍局勢一直占優,除非趙恒是個傻子,才會聽從jian細的話棄守開封向南遷都。楚齊并不氣餒,追上前又道:“宋國皇帝再懦弱無能,戰爭時也一定會偏向保家衛國的武將。而我大遼南下攻宋,其實是因南方富饒,有我大遼不能比擬的肥美土地,不盡的物資錢糧。說到底,我們不過求財而已。所以我們何不趁戰局未明時,以退兵為條件與宋結盟,要他們年年進貢,補我大遼國庫的空虛?這樣既不用耗力攻打也不用費心治理,只需坐等收錢就好,豈不是一舉多得的美事?”楚齊的每個字都擊中了蕭綽的心坎,她皺眉瞪他,看他一臉誠懇并無畏懼,忍不住微微一笑。“你這小子,果然滑頭……好了,你的話哀家會放在心上。明日蕭撻凜按原計劃進攻翼州,我也會派人暗中與宋接觸,探查他們的底線?!?/br>這些日子蕭撻凜連連受挫,她確實有些不耐煩了。此時聽了楚齊的話,頓覺與宋求和并非不能接受,何不從現在起就兩手準備。不管是戰是和,只要對遼更有利,她就選擇哪個。“與宋接觸的人選,臣可推薦一人。去年歸降的王繼忠,對宋的人事最為熟悉,派他去定可事半功倍?!背R知道太後雖未放棄進攻的念頭,但只要能重起和談之路,已是他此行能達到的最好效果。所以他當然要推薦最希望議和之人,萬一被蕭撻凜安插了他的人參與,他豈不是前功盡棄。“他?但哀家想再派你前往,反正是去宋……”蕭太後心說王繼忠雖是個不錯的人選,但比較起來當然是楚齊更加可靠。如果將來兩國真的結盟,不如就派楚齊去做個宋使,省得他在遼國被人議論。“太後,您上次派我去宋和談,我回國只半年,您就帶兵打過來了?!背R說得委委屈屈,撒嬌般又拽了拽蕭綽的衣袖?!拔遗滤蔚幕实墼僖姷轿?,一怒之下就把我殺了?!?/br>“唉,是哀家考慮不周,難為你了?!笔捥釕z惜地輕撫他的臉頰,這麼個招人疼的孩子,那些老混蛋怎能那樣傷他。是該依韓德讓所言,嚴正法典不分種族貴賤,否則他們定會越來越無法無天。“太後,楚齊……這就去了。今後不能在您和王爺身邊盡孝……”楚齊跪下規規矩矩磕了個頭,他剛才裝可憐哭得凄慘,此時卻是真的悲從中來,眼圈立刻紅了。“傻孩子,就在哀家身邊待著,誰敢對你指點議論,哀家要他的腦袋?!笔捥犭p手將他的攙起,雖知他在遼國已難以立足,但哪舍得任他四海漂泊。楚齊紅著眼睛搖頭,“我不怕別人的指點,是我無法面對內心的軟弱……直到現在,如果閉上眼睛,那些可怕的經歷仍像惡夢一樣纏繞著我,只有遠離遼國,我才能慢慢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