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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打算散伙了,我也就歇著這口氣不勸了?!?/br>秦睿聽著鐘光天那些話,覺得心里頭不太舒服,像是被小沙石磨割著心口,算不得難受,只是不太爽利。他不知道問題出在什么地方,于公于私他都是按照最開始的計劃進行的,沒有偏離,一切都很順當,他幾乎可以預見這盤棋的收尾過程,除了一點,他給楚易留了一條退路。這條退路也許根本無關大局,可有可無,但這樣的行為卻連秦睿自己都覺得難以捉摸。于公,他一向喜歡斬草除根,多給對手留后路就多斷了一條自己的退路。于私,已經徹底淪陷的楚易似乎應該不太合適繼續和他玩下去,他明明是有厭倦感的,為什么不斷裂得更徹底一些呢?也許他只是習慣了,這是唯一符合邏輯的解釋了。是,他習慣了總是給楚易特意留一條退路。一開始,是楚易逼的,逼他讓步逼他妥協,不管當初是出于什么樣的目的,也許是更強烈的挑戰欲和征服欲,他確實退步過,確實妥協過。他曾經一度享受過這樣的狀態,他甚至縱容過楚易的得寸進尺,因為沒有人像楚易一樣明明是弱勢還坦然的和他談交易??墒菑妱莺腿鮿葜g是不存在交易的,那是他讓步了。興許是這樣的相處模式存在得足夠久,又或者足夠新鮮,已經影響到了他的行為,以至于他順理成章的在原本的棋路上做了些許改變,但這樣的改變并不像以往的每一次修正,秦睿第一次在沒有明確目的的前提下做出了調整。他其實不知道他留著這條路到底想要做什么,也許只是為了等楚易回頭求他。“我什么時候說過我和他要散伙了?”秦睿將那枚籌碼收進錢夾里,“我沒說過要斷,我也不覺得楚易有這個資格單方面結束我們的關系。只有我說完了,才能算完了?!?/br>鐘光天堆起笑臉,干笑了兩聲,估摸著是剛剛出口的話撞了秦睿碰不得的冷弦,于是趕緊把風頭支到已經走了的楚易腦袋上,道:“話是這么說沒錯,不過楚易心里肯定不會這么想,剛剛他說的你可都聽到了,就算不是十分真,那也得是八九分的實話?!?/br>鐘胖子嘴里沒敢沖著秦睿說出來,你連人家老窩都要給人家端了,你還指望他繼續陪你玩下去,這世上顯然沒那么多和秦睿一樣的神經病,就算有,那也不是楚易。可是秦睿顯然并不這么想,就像以往他每一次的妥協一樣,楚易仍然需要拿足夠令他滿意的東西作為交換。楚易交出過身體,交出過感情,交出過一份不用談信任與不信任的心,而這一次,他想要楚易交出全部,一點渣都不剩的全部。至于鐘光天口中,楚易那八九分的實話,那句絕不回頭求他,秦睿只覺得好笑,既然那么痛苦,既然想保住楚豐,有什么理由不回過頭求他呢?他手上捏著的不僅是楚豐的一線生機,也是楚易心頭那份熱切燃燒的渴望。秦睿想,只要楚易來求他,他是愿意讓步的。“他怎么想的不重要。我也不在乎他是怎么想的?!?/br>鐘光天點點頭,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做無用功了,秦睿決定的事情很難有改變的余地,他能幫的都幫了。胖子很快轉移了話題,“我聽說秦剛把莫凌東找出來了。這事你要不要我去見一見莫凌東他爸?”秦睿刮了刮下巴,露出些許厭棄的神色,他不知道秦剛是從什么角落里把莫凌東找出來的,肯定是費了心思的,不過想憑一個瘋瘋癲癲的人來威脅他,未免太過膽大了。如果秦剛能找到莫凌東,那么到底對他能有多深的認識呢?像秦英烈那個老頭子一樣深嗎?秦睿笑了笑,如果真的像秦英烈一樣對他認識那么深刻,恐怕秦剛不敢這樣玩火燒身吧,討厭的就是這種半桶子水。不過這件事情他并不想擴散大了,處理妥善一點是最好不過,至少在秦英烈死之前,他不想有任何風聲和雜音影響到或者動搖到這個老頭子。只要不在軍工系統當中,給一點好處給秦剛也不是不可以,聽話就行。“暫時先不用,我會找秦剛談談。而且莫凌東曾經有間歇性精神分裂,即便是治好過也很容易復發,他又是毒品吸食者,你覺得有人會信他說的任何話嗎?你會信嗎?”鐘光天臉色暗了暗,“莫凌東和你的事我可是一點都不清楚,不過始終美高收購了金藍集團,在莫盛那里我還說得上話,我也就能幫你這個,其他的我不清楚,也干預不了?!?/br>秦睿悶笑了一聲,道:“隨口一說,沒什么意思?!?/br>胖子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有些事他不得不避嫌。當天晚上,楚易坐飛機趕回Z市,在航站樓出口處遇到了秦睿。他想對方應該是專程在那里等他的,如果這一刻,只是這一刻,只存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這個場景,好像是一件頗為令人愉快的事情。在他奔波一天之后,他看到了秦睿在等他。但現實很殘酷也很真實,楚易推了一下臉上的墨鏡,他的眼睛痛了一晚上了,他想是腫了,不得已戴上墨鏡遮一下丑。“在這等我?”楚易笑道:“有什么事不能在鐘光天那里和我說嗎?”秦睿瞇了瞇眼,目光掃過楚易黑色的鏡片,好像能透過鏡片看到里面?!拔遗履銜滩蛔】?,有其他人在,那樣會很丟臉。所以我覺得我還是不出來見你為好?!?/br>楚易哼了一聲,“沒有什么值得哭的,哭了也沒用,哭一哭要是有人愿意借我錢,我倒是寧愿?!?/br>秦睿彎了彎嘴角,岔開話題道:“我送你回家好嗎?”楚易略一頓,又點點頭道:“去江邊走走吧?!?/br>濱江路一線即便到了午夜沿途也有不少的情侶或走或坐,成片的柳樹隨著江風搖曳著,在昏暗的路燈下拉出一條條長長的影子。“我記得十多年前這里不過是一條臟河,連魚都沒一條,到處都是垃圾,那個時候這里都是流浪漢和混混,結果現在搖身一變成了最富情調的一片地方,變化太大。秦睿,你想過十年后的事情嗎?”“曾經想過?!?/br>“我前不久想過,那時候我想如果可能,也許十年后我們還在一起,那時候我三十七歲了,普通人肯定都有小孩了,照顧小孩上學漸漸長大慢慢就老了。但是我們要在一起,肯定沒小孩吧,我就想等那個時候我應該找點什么來做才會使這種沒有血緣結晶和寄托的關系更穩固的延續下去。可我發現很難,沒有后代的寄托想要維持情感關系的穩固是一件需要很大決心和毅力的事情。而在沒有第三方牽制的情況下,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