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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熱茶,室內云霧繚繞茶香裊裊的。端親王是個身形有些單薄的老頭子,但是一頭長發打理得非常不錯,整齊柔順稍有些花白,看起來溫文爾雅,倒是比大他幾歲的巫離國王顯得年輕多了。他看到季蕭進來,沖他招了招手:“來了?過來坐,嘗嘗我這茶怎么樣,清明的時候本王親自上霧峰山摘的?!?/br>季蕭也不跟他客氣,走到他對面坐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笑道:“好茶,難怪值得您專門跑一趟,叔公總是瀟灑得很,真叫人羨慕?!?/br>端王笑笑:“我一個無所事事的閑人,這世間也就這些山河廣漠、草木蟲魚值得我花些心思了。對了,聽說你也有大半年沒回皇宮了,怎么?與你那外公不親了?”季蕭無奈道:“您別瞎說,我只是有事忙得走不開?!?/br>他想了想,還是把他外公如今的身體狀況告訴了端王。據說當年端王他們這一輩年少時,他和季蕭的外公也是有交情的,因為當年季蕭的爺爺瑜親王和郁封是好友的緣故,端王還得喊郁封一聲哥呢。只是可惜,這世間沒有任何東西是永恒的,何況只是年少時的一點情分。端王聽他說了郁封的近況,毫無波動地給自己添了一杯茶,十分無所謂地道:“這事兒我早就聽說了,他活了這么久,也差不多了。反正這人吶,不管早死晚死,總歸是要死的,他也不虧了?!?/br>作者有話要說: 鸚鵡小黃突然粗線……那么問題來了,小黃小黑小白小綠這群小字輩,它們到底有什么用呢?其實也沒什么用……就是萬一哪天國師混不下去了,可以讓他開個動物園……_(:з」∠)_祁掌門表示,他養的雞也可以友情贊助☆、第44章季蕭微微皺了皺眉:“您怎么能這么說?”端王輕笑一聲,搖了搖頭。季蕭知道端王和他外公之間的結不是那么容易解開的,嘆息一聲,也不揪著這個話題不放,轉而聊起其他來。兩人聊著聊著,季蕭照例不經意地問了一下當年墨城之事,端王不吭聲,岔開話題問起他這大半年在外面的經歷。季蕭也不逼他,順勢順著他的話說起這大半年的奔波起來,端王聽著聽著慢慢地皺起了眉。直到聽他說起他們在封魔山外質問柳真當年墨城之事,柳真說讓他去問他的皇伯父的時候,端王手一抖,失手打翻了茶盞。季蕭心里咯噔一聲,原來當年的事情,真的沒有那么簡單。他想細問,端王卻不愿意再聽他說了,第一次開始把他往外趕。季蕭不死心的不肯走,端王見趕不走他,干脆一甩袖把他扔在偏廳,自己回房去了。管家聽到動靜無奈地來勸道:“公子,您也不是不知道,當年的事情可不能提啊,您又何必非要去觸這個霉頭呢?!?/br>季蕭搖頭苦笑:“忠叔,您不知道,我必須得把這件事情弄明白,因為……”因為有一個人,背負著墨城這么多人命,背負著眾人的怨氣,一背就是二十幾年。如果當年之事真的另有隱情,對此人而言,至少也是一種心靈上的救贖吧,所以真相對于他和這個人來說都太重要了。可惜端王怎么也不肯說,季蕭也沒有辦法,只能無功而返。這真是季蕭在端王府混得最差的一天了,飯都沒吃上一口呢,就被趕了出來。他出了端王府,想起離這里不遠的逸仙居,隨口吩咐馬夫拐了道,去逸仙居看看。逸仙居所在的巷子很僻靜,少有人至,季蕭下了馬車,一路走去一個人也沒遇到。他想著顏青把店開在這么個鬼地方,怕不是已經倒閉關門了吧?待走近了,才發現它還是老樣子,雖然一眼望去整個大堂里空無一人,但招牌沒換,還是十分□□的立在門邊。季蕭遲疑了一下,敲了敲門框:“請問……有人在么?”過了片刻,內間廚房里才傳來了腳步聲,一個面容和善的老大娘走了出來,她看到季蕭似乎愣了一下,隨后大喜起來,拿布巾擦了擦靠窗的桌椅,熱情的道:“公子吃飯么?快進來坐,您想吃什么,我這就給您做去?!?/br>季蕭有些不好意思的走過去,問道:“這里就您一個人么?”說實在的,讓一個上了年紀的長輩專門去給他做飯,季蕭還真有些過意不去。大娘上了點年紀,但手腳十分利落,她把桌椅擦了又擦,笑道:“可不是嘛,平日里就老婦一個人在這兒,反正地方不大,一個人綽綽有余。公子若是喜歡這里的飯菜,可以常來,要是實在沒空,小店也可提供外送?!?/br>季蕭失笑,看來他們這個店真是常年沒有客人,才有時間提供外送。他想了想,隨意點了幾個小菜,這些都是顏青以前常給他做的,做法也不復雜。大娘大概是好不容易等來了一個客人,心里高興,進進出出的,臉上都笑個不停。待菜上齊之后季蕭嘗了一下,發現雖然跟顏青做的有些不太一樣,但至少也有七八成像了,看來他是真的特意教過這個大娘。季蕭心滿意足的吃了一頓飽飯,結賬的時候他把身上的銀錢都掏了出來,想了想,又把腰間墜著的玉佩也解了下來,對那老大娘道:“之前因故欠了你家老板一些銀錢,一直忘記還他,這玉也值些銀子,今日寄存在你這里,等他回來了,勞煩您幫忙轉交一下?!?/br>當初在妖族圣節時,顏青幫他拍下了他爹的玉佩,之后也不知怎么的,季蕭總是忘記把錢還給他。那老者拿著玉佩有些猶豫:“這……”季蕭卻不等他推辭,兀自出門去了。來了這里他才知道,原來人的味蕾真的是有記憶的,吃著這些熟悉的飯菜,他總是會忍不住想起顏青。看來,以后還是少來這里為好,他師父說的不錯,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在真相未明之前,他不應該讓感情左右了他的判斷。新年將至,在季蕭從端王府回來之后不久,就是一年一度的年終祭了。巫離國王身體不堪重負,難以支撐整個繁瑣冗長的祭祀禮,所以只在祭典剛開始時出現了一小會兒,之后就一直是由國師主持,太子代天子行禮。那幾日季蕭忙得不可開交,也沒空多想其他。臘月二十八那天,巫離國王的精神不錯,就招了皇室成員在宮中小聚,季蕭和他外公吃過了飯就早早離席,回了國王寢殿中聊天。他們聊到一半,突然有宮女來報,說端王府來人了,說是端王獨自一人在家中喝悶酒,讓國師趕緊去勸勸。季蕭不得已,只好連夜趕往端王府,他到時,端王的酒都已經喝了好幾壇了,酒壇子滾得到處都是,那老頭子一頭花白的頭發凌亂的披散著,抱著酒壇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