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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著涼,到店里喝了一碗姜湯,兀自覺得有些同重腳輕。天上下著雪珠兒,來店里的客人也少,所以掌柜的便讓段易書靠著火爐坐著歇著,一邊與兩三個伙計天南地北的閑聊著。正聊得高興,只見門簾一挑,掌柜的一看見進來的人,心中就咯噔一下,忙迎上來道:「齊管家?可是王爺又要做袍子?上次兩件狐皮大氅不甚滿意嗎?」齊鵬拍了拍身上的微雪,不耐煩道:「少廢話,狐皮大氅不錯,這回是要做兩身羽緞披風,冬日里沒什么事兒,進宮次數多些,自然要多備幾身衣裳?!拐f完眼睛往段易書那里一溜:「怎么?今兒身子不舒服?」「是,段先生晨起就有些傷風,管家您看,是不是通融通融,今兒就別讓他出去了,頂風冒雪的,只怕是傷風又要加重一些?!?/br>掌柜的客氣和齊鵬打著商量,卻見他臉上難得的泛起同情之色,搖頭道:「唉!他也是可憐?!?/br>掌柜的還以為這次有門兒,正要謝他,卻聽他話鋒一轉道:「不過王爺的命令,誰敢違背?一旦惹怒了王爺,就是金文侯府,也未必護得了他吧?帶病去趟王府,總比數九寒天的因為沒了活計而受凍受餓好,你說是不是?」掌柜的笑容僵在臉上,只因為段易書驕傲,所以金文侯除了能給他一份工作外,所有饋贈他盡皆不要:一是清高,二則也是怕為金文侯府惹了那些王公貴族的記恨,以至于到現在,這大才子還是家徒四壁一貧如洗,如果真的不能再在這裁縫綢緞鋪子里干下去。掌柜的簡直不敢想他們母子要怎么過冬。正不知該怎么辦好,就見火爐旁的段易書站起身,勉強打起精神,輕聲道:「掌柜的不必為難,我去就是了?!拐f完便走到柜臺前,取出量身工具,對齊鵬道:「走吧?!?/br>齊鵬又嘆了口氣,轉身出門,卻見掌柜的走上來,把自己早晨穿的一件黑色大氅給段易書披上,囑咐道:「天氣不好,早些回來?!?/br>段易書點點頭,不知道為什么,心頭總是有一絲不祥的預感,摸摸額頭,還好剛才出了些汗,這會兒燒似乎退了,這樣的話,應該可以撐到回來吧。來到王府,地上的小雪已經積了一層,齊鵬這一次卻沒帶段易書去書房,而是來到了后院。「齊管家,這是王府的后院吧?我一介處男,怎好擅入?」段易書叫住齊鵬,眉頭深深皺了起來,暗道莫非齊柏幾次三番羞辱我還覺得不夠,要設什么圈套給我鉆,必然要我身敗名裂鋃鐺入獄才成嗎?齊鵬看到他臉上的戒備,心中也替他唏噓,暗道你這時候便是有了戒心又有什么用?難道王爺還會放過你?他又不是傻子,齊柏去回雁樓,買了那么多道具,甚至買了兩個頭牌小倌回來,卻從不近他們的身子,滿府里的小廝男仆也沒見他對誰露出親熱喜歡之態,反而只是日日看著書房里段易書當日的字畫發呆,如此一來,不要說齊鵬這個八面玲瓏的管家了,就是傻子,前后一聯想,心中也該有譜。想一想,齊柏這些日子對這件事還真是上心,之所以沒有叫段易書過府,是因為這幾天他搜羅了許多男春宮和那些記載著龍陽之術的邪書來看。也所以,今日齊柏叫齊鵬去裁縫鋪喊段易書過來的時候,他就知道,王爺這是要動手了。「是段大人來了嗎?讓他進來?!?/br>站在廊下,忽然聽見從某間房里傳來的齊柏的聲音,齊鵬便微笑道:「公子不必戒備,今日天寒,王爺懶得起來,這會子怕是才從被窩里出來梳洗呢,你盡管進去?!?/br>段易書心中疑惑,然而走到這里,又有齊柏逼迫,他也沒辦法了,只好跟著一起進了臥房,只見三五個丫環都站在外間,見他來了,便紛紛掩嘴笑著,其中一個大丫環叫秋玉的福了一福,輕笑道:「我們王爺正在沐浴,請公子稍等一下?!?/br>段易書連稱不敢,心中越發不安,這王府里的下人今日似對他十分客氣,不然以自己現在的身份,加上齊柏對自己的憤恨,他們怎么也不可能用「公子」這種稱呼。「你們都出去,讓段大人來替本王搓搓背?!过R柏的聲音又在屏風后響起,那些丫環們聞青,笑的更是古怪,都拿眼斜睨著段易樹,這位才子忍辱負重的程度一直都出乎她們醫療,卻見這一次,他還能不能忍下這口氣段易書愣了一下,接著心頭無名火起,暗道明親王爺,你欺人太甚。然而轉念一想,先前在他面前跪下脫靴穿鞋,何嘗不是欺人太甚?自己又能有什么法子?如今他既不是陷害自己,已經該知足了。因此拳頭握了握,便平靜道:「好?!?/br>于是丫鬟們就都退下,段易書來到屏風后,只見齊柏赤著身子坐在那個超大的浴桶內,旁邊搭著毛巾。于是他拿起一條浸入木中,咬牙切齒的用盡了全部力氣替齊柏搓著背,那兇狠的力道,似乎的恨不得能將這具身體給搓下一層皮來。「這是我吩咐人新做的浴桶,易書你覺得如何?」許是讓他搓得舒服了,齊柏竟破天荒叫了他的名字,而不是充滿屈辱的「段大人」。「自然是極好的?!苟我讜鏌o表情的回答,讓這繚繞的熱氣一薰,身上暖和了一些,臉也有些發燙,他心想不知道是不是熱度又起來了。「的確不錯,這浴桶又大又結實,可以容三五個人在里面洗浴,用慣了湯池,偶爾在這里洗浴一番,倒也是蠻新鮮。咦?易書你臉怎么紅了?可是因為本王赤裸著身體,所以讓你覺得害羞了嗎?」段易書使勁兒磨了一下牙齒,狠狠瞪了轉過頭來的齊柏一眼,用盡力氣才能控制自己不把毛巾向這個混蛋的臉上摔過去:「沒有,王爺也是男人,我有什么好害羞的?只是熱氣繚繞,所以臉上覺著有些燒罷了。小人今早才感染了風寒,唯恐過了病氣給王爺,所以,還請王爺允許小人告退?!?/br>齊柏沉默了一陣,像是在猶豫什么,但是看到段易書微微垂下的視線,秀美的面龐,他的這點猶豫立刻煙消云散,重新坐回木盆里,微笑道:「本王在戰場上出生人死多少回?小小的一點病氣,還不放在本王跟里,等一下還要量身材不是嗎?」段易書知道他這樣說,就是還不肯輕易放過自己,于是也不再多言,正要再狠狠搓幾下,卻見齊柏從浴盆里站起身,呵呵笑道:「好了,出去吧,這一次不用穿中衣,恰好就著這還沒穿衣服的時候量一下?!?/br>段易書無奈,只好拿了尺子過來,看著他那修長十指的指尖在自己身上移動著,齊柏只覺一股邪火從小腹升起,恨不能立刻抱了他去床上翻云覆雨。眼看兄弟有些抬頭。他忙咬了牙死命控制住,深吸一口氣道:「行了,便是這樣吧,你這手弄得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