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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兒來了,洛娉妍還能說什么?聞言急忙笑道:“瞧老夫人說的哪里話,平日里便是想請您來,也是請不動的。如今您肯來,哪兒還有什么舍不得的?” 說著洛娉妍朝身后的英兒吩咐道:“去給老夫人抬架肩輿來,再將鳳溪齋收拾出來,午膳就擺在那邊兒?!?/br> 英兒屈膝一禮,就要退下去,武定侯老夫人卻是淡淡地道:“我記得聽楓館很是不錯?!?/br> 洛娉妍微微一愣,不是沒想到武定侯老夫人熟知錦鄉侯府,而是沒想到武定侯老夫人此時會如此開口。好半晌才勉強笑道:“原本是想在聽楓館給老夫人設宴的,可聽楓館距離瑞香亭有些遠?!?/br> 洛娉妍說到這兒便停了下來,誰知景芝卻在此時掩口笑道:“嫂子怕餓著老夫人,何不明說了來?!?/br> 洛娉妍雖心知景芝是好意,聞言卻沒好氣地橫了景芝一眼,道:“就你多嘴,回頭可要好生與外祖母說說才成?!?/br> 景芝雖不以為意,武定侯老夫人卻是訕訕地有些不好意思,一時間不由惱羞成怒,沉了臉色。 洛娉妍也只當沒瞧見,對英兒輕聲吩咐道:“你且快去,記得在肩輿上鋪上毛墊,一會兒你也不必再回來,直接去鳳溪齋準備就是?!?/br> 待英兒退下,洛娉妍方才坐了回去,笑問道:“還沒問過,不知今日老夫人前來可是有事兒?!?/br> 說到這兒洛娉妍并不等武定侯老夫人回話,便笑道:“原想著三月三天氣暖和了,再請各府老夫人夫人來吃茶聽曲兒,今日既然老夫人已經來了,便與您先將日子定下來,回頭再給您補了請柬去,省的到時您又推說先應了別家的?!?/br> 景芝怕武定侯老夫人給洛娉妍難堪,洛娉妍話音一落便接著笑道:“老夫人到時可一定要來,外祖母好些日子沒見您了,前兒還說到時要與您好好聚聚呢?!?/br> 聽景芝這樣一說,武定侯老夫人到了嘴邊兒的話,又咽了回去,笑著點頭道:“既是芝姐兒誠心請我,我豈有不來的道理?” 景芝聞言張了張嘴,洛娉妍見此急忙笑道:“老夫人肯賞光,便是咱們錦鄉侯府的臉面,娉妍在這兒先謝過老夫人?!闭f完竟是再不提起武定侯老夫人前來之故。 武定侯老夫人卻是忍不住問道:“蘊哥兒媳婦,我怎么聽說,這次你將京城差不多人家,一大半兒的小姑娘都請了來,可是有什么想法?” 洛娉妍聞言一笑,心里也松了口氣,抿嘴道:“哪有什么想法,不過是咱們府里多年不曾擺過花宴,芝姐兒年歲漸長,也該學著張羅了,便想了這么個主意?!?/br> 說到這兒,洛娉妍朝景芝看去,掩口笑道:“都是些小姑娘也不怕不錯兒,權當給芝姐兒練練手,到三月三辦春宴時,我也能多個幫手?!?/br> 武定侯老夫人聞言沉了沉臉色,卻并不再多說,誰知洛娉妍卻是笑道:“說起來這兩次請宴,可都是為了芝姐兒?!?/br> 景芝聞言面色一紅,望著洛娉妍一時卻不知說什么好。洛娉妍的想法之前便與她細說過,故而心里很是清楚,卻沒想到會點破出來。 武定侯老夫人倒是想要問上兩句,誰知此時淺語從旁邊兒走了進來,雖說朝洛娉妍屈膝一禮,便站到一旁并不說話,武定侯老夫人卻知道定是肩輿已經送來。 果不其然,洛娉妍問道:“可是肩輿送來了?” 也不待淺語回答,便又問道:“可鋪了毛墊兒,置了腳爐?這個天兒還是有些冷,可不能大意了?!?/br> 淺語并不看武定侯老夫人或是景芝,再次屈膝一禮,含笑答道:“稟奶奶,肩輿上鋪了整張的熊皮,也燒了腳爐?!?/br> 洛娉妍滿意地點了點頭,武定侯夫人卻是暗自氣惱,覺得洛娉妍是有意在自己面前顯擺,竟用熊皮來鋪肩輿。 誰知武定侯老夫人還沒想完,洛娉妍便笑道:“老夫人怕是有所不知,這熊皮還是公公從邊城送回來的,說是前年邊城有座村子被熊肆掠,正巧公公返京打哪兒經過?!?/br> 武定侯府也是功勛家族,自然對帶兵打仗,上山打獵很是感興趣,聞言下意識地問道:“可是將那熊打著了?” 說完武定侯老夫人雖是暗暗后悔,洛娉妍卻是抿嘴一笑,點頭道:“可不就打到了?公公帶人進山,竟一口氣打了四只熊,瞧著還是一家子,這熊皮也就順道帶了回來,公公走時用小熊皮,給他老人家做了兩對護膝……” 洛娉妍剛說到這兒,景芝又笑著接了過去,道:“給外祖母也做了兩對護膝,還送了張整皮子過去鋪在外祖母腳踏上?!闭f完斜了洛娉妍一眼挑眉道:“才被外祖母說浪費了,今兒又犯,仔細我告訴外祖母去?!?/br> 洛娉妍卻是不以為意地笑道:“你便是告訴外祖母我也不怕,難不成一張皮子比老夫人身子骨更重要?”說著洛娉妍便起身道:“老夫人咱們這就過去吧,想必午膳也快準備好了?!?/br> 武定侯老夫人聽洛娉妍那樣說,雖覺得太過奢侈,心里也到底是有些感動,面兒上卻正是過不去的時候,聞言不由立時站了起來,點頭道:“既如此咱們就走吧,正好我也想瞧瞧那蘊哥兒媳婦那花房?!?/br> 說著似感慨般嘆道:“上回殿下設花宴,偏我正巧病了也沒去瞧見,今年殿下忙著蘊哥兒婚事,又懶得設宴了,倒是還沒好生瞧過?!?/br> 六零三 議親 洛娉妍聞言心中好笑,要瞧著屋里就有,何必勞師動眾去花房里?不過是以為自己信口開河罷了,面兒上洛娉妍卻是絲毫不顯,卻也并不搭話。 景芝見洛娉妍不吱聲兒,不由笑道:“那今兒個您可要看個夠,嫂子花房里好幾個顏色兒,白的粉的紫的都有,我記得還有一盆一半白一半粉的極為漂亮?!?/br> 如果將熊皮鋪肩輿,讓武定侯老夫人覺得奢侈,卻也不是不能接受,那么,將珍貴的金邊瑞香,隨意的栽種在瓦盆子里,便讓武定侯老夫人覺得是粗俗,暴遣天物! 可武定侯老夫人卻什么也沒說,實在是外面難得一見的金邊瑞香,在洛娉妍這花房里還真就不算少。 大株的便有六七株,還有幾盆小的,雖瞧著像是去歲分出來的,可長勢卻是極好。不難想象,不出兩年便又是一大株。難怪在花房外瑞香亭歇腳時,就有陣陣馥郁花香蘊而不散。 武定侯老夫人雖不是什么特別愛花之人,對名貴花種也是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