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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顏色兒還都不同,菜粥,rou粥,豆粥……想來也是依著個人口味兒熬煮的。 見錦鄉侯進來,洛娉妍擱下盛粥的長柄勺子,急忙接過英兒遞來的帕子擦了手,上前兩步屈膝行禮。 景芝卻已經跑過去,挽著錦鄉侯的胳膊,表功似得指著中間兒的大圓桌笑道:“父親快看那些個小菜,都是嫂子帶著女兒親手做的,還有那蒸籠里的糕點,還有這粥,都是依著各人的口味兒做的?!?/br> 錦鄉侯一愣,看著女兒如花兒般的笑顏,滿意地點了點頭,揮手讓洛娉妍起身,玩笑道:“那可是虧得咱們家人少,若是幾十上百口子,豈不是要提前好幾天準備起來?” 洛娉妍抿嘴一笑,搖頭道:“哪兒有父親說的那般麻煩?那粥是昨兒就用小火熬上的,豆子也是早就蒸好的,今兒不過是依著各人口味兒,加進去罷了?!?/br> 景芝亦是興致勃勃地朝錦鄉侯介紹著,那樣兒是怎么準備的,那樣兒又是如何添加的。 錦鄉侯偶爾問一兩句,更多的時候只是笑著聽著,洛娉妍只在景芝說不清楚時在一旁補充兩句,可這其樂融融的場景,卻讓隨后進來的景蘊及景蒔母子都愣住了,雖然只有三個人,可偏就讓人覺得極為熱鬧。 蔣姨娘冷哼一聲兒走了進去,景蘊挑了挑眉不以為意地含笑跨進屋內,景蒔卻是跨在門欖上呆愣了一下,這么多年來,哪里見過這樣溫馨的場面? 見景蘊兄弟都到了,錦鄉侯笑著點了點頭,打斷景芝的喋喋不休道:“說得再好,也得為父親自嘗嘗才是,快坐下吧,你兄長們都到了?!?/br> 五七零 不舍 錦鄉侯說著朝桌邊兒的凳子指了指,眾人依序坐了下來。就連洛娉妍也被錦鄉侯叫?。骸懊α艘淮笤?,快別忙活了,剩下的交給丫鬟們就好?!?/br> 英兒上前將桌子中間兒的蒸籠打開,依著各人的口味夾了出來裝在碟子里,送到各人跟前兒,蕾兒也將蔣姨娘與景蒔的粥盛好了,擱在二人手邊兒。 眾人這才發現,不光每人面前的粥都不一樣,就連這菜式點心,也是依著各人口味兒來的。 就說蒸籠里的包子,錦鄉侯就發現,自己吃的是冬菇rou糜餡兒的,景芝用的是芝麻餡兒的,一股子芝麻香老遠就能聞到。就連蔣姨娘與景蒔二人,用的也是不同的餡兒料。 錦鄉侯見景蘊那包子里的餡兒好像有些與眾不同,不由朝景芝笑問道:“你哥哥這個是什么,怎么瞧不太出來?”說著將自己碟子往前推了推,抬了抬下巴道:“給為父也嘗一個?!?/br> 景芝起身接過錦鄉侯的碟子抿嘴一笑,斜睨了洛娉妍一眼,道:“這我可不知道。旁的餡兒料我都幫了忙,可哥哥的包子,是嫂子親手調的餡兒親手包的?!?/br> 說完還朝著洛娉妍眨了眨眼,洛娉妍早已羞得面色通紅,起身屈膝一禮,低著頭小聲兒回道:“從前聽說魚羊為鮮,兒媳也是突發奇想,用了羊前腿上的精rou和魚腩調的餡兒,怕不好吃,沒敢給父親嘗?!?/br> 吃到一半兒的景蘊頓時愣住,歪著頭朝洛娉妍望去,敢情把自己當成試驗了? 顯然在座的都想到了這個問題,就連對洛娉妍最是怨恨地蔣姨娘,此時眼中也少了恨意,如同錦鄉侯和景芝似的,多了兩分對景蘊的幸災樂禍。只有景蒔望向景蘊的目光中,帶著一絲自己都沒有察覺地羨慕。 洛娉妍見此急忙解釋道:“爺這么瞪著我做什么?昨兒問過爺的,爺說……什么都好,我才做的?!?/br> 說完見所有人都望著自己,洛娉妍不由有些下不來臺,急忙解釋道:“這羊腿rou昨兒咱們出門前,我便交代紅螺姑姑剁碎了腌制上的,到今兒早正好入了味兒,魚腩是新鮮的大活魚,剛收拾出來的。我還加了大蔥姜末以及三十年的花雕調味兒?!?/br> 錦鄉侯被洛娉妍這話一噎,第一個搖頭嘆息道:“可惜了可惜了!”說著便將景芝給他裝的包子,夾起來嘗了一口,接著再次惋惜道:“一點兒味兒都沒了?!?/br> 就連景蘊聽完洛娉妍的話也是愣愣地望著她,一時間不知說什么才好。景蒔卻是說不出心中是何感受,對于自己當年沒有快一步求娶,越發暗自悔恨,卻是不敢再看她一眼。 洛娉妍一愣,不明白錦鄉侯的意思,心中一酸,急忙低下頭認錯兒道:“兒媳無知,請父親,原諒?!?/br> 錦鄉侯沒有注意到洛娉妍的眼眶已經濕潤,就連景蘊也只顧著低頭悶笑沒有多想。 只有景蒔在此時莫明地抬頭朝洛娉妍掃了眼,因著洛娉妍站著他坐著的緣故,正好看到一滴淚從她長長地睫毛上滴落,不知落在了那里,心口一痛捏緊了拳頭。 卻不知景芝一直在注意著洛娉妍的神情,那滴淚顯然景芝也看見了,想也沒想地便起身將洛娉妍往自己身邊兒一拉,瞪了自己父親與哥哥一眼,小聲兒問道:“妍兒別這樣……”可再多的她,卻說不出了。 景蘊原本正低著頭悶笑,錦鄉侯也正認真地品味著這三十年陳年花雕調出的餡兒料,突然聽景芝這話,二人雙雙抬起頭來,訝然地發現洛娉妍不知何時竟落了淚。 景蘊有些慌神地起身,將洛娉妍的身子從景芝手中掰了過來,微微彎腰望著她的眼睛,輕聲問道:“這是怎么了?”錦鄉侯也回過神來,立時說道:“娉妍莫要多心,為父并無它意?!?/br> 洛娉妍一愣,抬頭望向錦鄉侯,有些急切也有些忐忑地問道:“父,侯爺不怨我胡來,給爺,給世子爺吃奇怪的東西?” 錦鄉侯一愣,肅了神情道:“我是侯爺,但在這府里,更是一家之長,更是你們的父親?!闭f著用牙雕筷子一指景蘊,接著道:“他既是圣上冊封的錦鄉侯世子,也是我的兒子,如今更是你的丈夫。難道你還會害了你丈夫不成?” 洛娉妍趕緊搖了搖頭,景蘊也算是明白了過來,顧不得此時父親跟弟弟meimei,甚至丫鬟姨娘都在場,將洛娉妍一把攬在懷中,輕笑道:“父親是在可惜那三十年的陳年花雕?!?/br> 洛娉妍聞言一愣,眼淚止不住地掉了下來,卻是一邊兒笑著,一邊兒輕聲道:“兒媳知道北地寒冷,百年花雕難尋,兒媳只準備了兩壇,但那三五十年的老花雕還有二三十壇,盡夠父親跟小叔在路上用的?!?/br> 這下錦鄉侯是真愣住了,不是說錦鄉侯府找不到這等好酒,而是這么些年往返與邊城京城,卻是自嘉善去世后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