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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看著眼前的年輕男人,“你......”在傅航心里,齊抒郁的存在從沒像現在這樣讓他都感到了一絲絲厭惡鄙夷過,他面如覆霜冷然道:“齊抒郁,你不配做父親,也不配做我的兄弟?,F在的你,就是一把渣滓?!?/br>他話音落下的瞬間,似乎從齊抒郁茫然的眼睛里看見了一絲劃過的哀痛,只是轉瞬即逝。齊抒郁又憤怒又驚恐地后退,差一點從床上跌下去:“...滾.......滾!”他尚存的一絲理智讓他意識到自己挨了耳光,這是對他極大的侮辱。從小到大,沒人敢碰他一個手指頭。不過很快難捱的劇痛又侵襲入大腦中,齊抒郁十指緊緊扒進頭發里,重重墜在床上,發出一聲悶響。有那么一兩秒的時間里,傅航真的起了徹底舍棄掉齊抒郁的想法。他無法忍受一直以為在他心里占據最重要位置的人墮落得如此不堪,還不如街頭乞討的乞丐看著有骨氣。他曾經在出任務時遇到過那些被毒癮纏身以致出賣靈魂給惡魔的人們,逼迫妻子賣yin,親手把自己骨rou賣給人販子......齊抒郁現在不會,他家大業大,就是吸一輩子的毒也不會傾家蕩產,只是他現在的模樣,已經是個徹頭徹尾喪失尊嚴的癮君子了。但緊接著傅航的思緒就被讓人膽寒的玻璃碎裂聲給拉回來,他抬眼看去,只見齊抒郁竟然摔碎了床頭的臺燈,隨手抓起一片碎片就往自己臉上劃!傅航行動快過思考,一把攥住齊抒郁的手腕,力氣之大幾乎要把掌中的腕骨捏碎,齊抒郁被迫張開手指,碎片掉在地上,萬幸沒有劃到臉。然而那碎片全是鋒利的邊緣,他瘋狂之下完全喪失了基本的意識,細嫩的手掌被割破,鮮血淋漓。“你!”傅航心痛如刀絞,表情比自己的手被割破了還疼一萬倍。他攥著齊抒郁的手忍不住顫抖,“你真是瘋了,你不疼嗎你!”毒癮發作的人力氣大得出奇,齊抒郁置若罔聞只是掙扎,巴掌指甲全劈頭蓋臉落在傅航臉上身上,傅航眼皮一陣火燒火燎的疼,他的眼皮被齊抒郁指甲劃破了。傅航咬著牙努力按住他,齊抒郁只是胡亂拍打,縱然是傅航有實力,可他并不想真傷了齊抒郁,所以這一陣折騰下來,自己反倒出了一身汗落了一身傷。管家開門進來就看見這混亂的場景,傅航扭頭對他吼:“找繩子來!”“找繩子?”管家一愣,“您要做什么?”“別廢話了,快點!”傅航無暇解釋。管家被他一吼,頓時不敢再多問,趕緊去找來了繩子遞給傅航。傅航接過來,“快幫我按著他!”兩人使勁了全力才把齊抒郁壓制住,傅航騰出手來把他牢牢綁在了床上。管家眼圈一紅:“我真是對不起齊家......”“成叔,您再自責也不如趕緊想想辦法,抒郁這樣下去人就完了?!备岛侥税杨~頭上的汗水,放下手時竟然看見上頭染了一抹紅,怕又是哪里被齊抒郁打壞了。“醫生說,必須要戒毒,可是,要怎么給少爺戒毒???”“不能去戒毒所,那里更毀人?!备岛匠了柬汈Ш?,沉聲道,“就在家里,我幫他戒毒!”“???!”管家瞪大眼睛,吃了一驚。傅航扭頭看著不住痛吟的齊抒郁,眼眸深深,“我一定把他毒給戒干凈!”第一陣毒癮過去后,齊抒郁像剛從水里撈出來似的,渾身出的冷汗把被褥都洇透了。濕漉漉亂糟糟的漆黑頭發黏在他蒼白中帶著不正常紅的臉上,隨著他一下虛過一下的喘息,從里到外散發著透支的疲憊之態。傅航忙給他小心翼翼松了繩子,讓私人醫生過來處理他手掌心里的傷?;杷械凝R抒郁被鑷子一下一下挑出血rou里的碎玻璃碴,加上雙氧水的刺激,雖然沒有醒,可眉頭一直皺著眉又舒展開,手也跟著痙攣般輕輕抽動。傅航把他的手捧著,看到他露出來的手臂上陳橫著的被繩子綁出來的淤痕,心疼不已,不住要求醫生動作輕點。“這手估計要留疤了,”醫生一邊清理傷口一邊低聲說,“齊少命運多舛,掌紋雜亂,加上這幾道疤,以后怕是麻煩更多?!?/br>傅航不愛聽這話,可他垂目看到其中一道最長的傷口劃過掌心里的生命線,硬生生攔下磨出了斷痕時,也是一陣沒由來的心慌。“光是這么強制戒毒對身體傷害很大,我認識一位朋友,是個權威性的老中醫,擅長針灸理療,不如讓他來給齊少治治看?!贬t生說。“可以,但絕對不能靠藥物戒毒,那樣復吸可能性太大了?!备岛揭魂嚨吐?,“他吸了這么些年我居然一直不知道,前一陣子我總看見他手里邊有奇怪的藥,可我卻沒往這方面想?!?/br>“這不怪你,齊少吸的都是神經性的軟毒品,雖然短時間里只能麻痹神經得到心理上的滿足也不至于成癮,可時間一長就不行了。加上齊少本來身體素質就偏差,久而久之毒癮深入骨髓,想要戒掉必然會非常痛苦?!贬t生頓了頓,“齊少吸毒的原因,多半是出于心病。他心里有解不開的結,只能依靠毒品來暫時緩解?!?/br>“他有心???”傅航一怔。“我想一并帶個心理醫生過來,從根源上幫齊少戒掉毒癮。否則身體上的毒癮除了,心理上的依賴沒有戒掉依然很危險?!?/br>“好?!备岛侥褡⒁曋R抒郁的臉容,你到底有什么心事,非要把自己折磨成這樣?他在心里不斷問道。傍晚時分,齊抒郁清醒過來,他的神色前所未有的空乏疲勞,眼神都是散的。瞪著前方很久他才回過神來,漸漸記起了自己毒癮發作時的瘋狂,不禁死死握住拳頭,然而一陣鉆心的刺痛襲來,他這才發現自己右手手掌破了,被纏上了紗布。“抒郁,”門開了,傅航走進來,端著香氣四溢的粥,“你一天沒吃東西,來喝點粥?!?/br>齊抒郁什么都記起來了,那種把他最黑暗骯臟的心臟剖出來暴露在烈日下的感覺給他帶來強烈的羞恥感,他最不想的就是有朝一日被傅航發現他吸毒,可就在不久的剛才,他功虧一簣。“別老動受傷的那只手,本來手心就不容易好?!备岛椒畔轮?,輕輕掰開他的手,“我扶你起來?!?/br>齊抒郁硬撐著自己坐起來,現在的他狀況非常不好,臉蒼白中還透著青,頹唐至極。“成叔呢,叫他來?!饼R抒郁漠然道。傅航知道他素來驕傲,怕是之前的事情叫他心里存了芥蒂,于是好聲好氣哄他:“成叔在哄小孩呢,一時半會來不了。從今天開始我照顧你,你放心,我絕不會對你有什么偏見,咱們倆的感情還像當初一樣。你要是氣我打你那一巴掌,等你好了,我不還手讓你打個夠好不好?”齊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