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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瞳朧給的線索查下去,確有人曾在陸小姐遇難后見過一個與陸小姐極其相似的女子。不過,時間隔得太久,那人具體的情況已記不清楚了?!?/br> “那便想辦法叫他記起來。這是唯一的線索,若是斷了,那人也沒有活著的必要了?!?/br> 白月并沒有離開,他站在燕蕭右后側。夜里的風吹起他們二人的長袍和黑發。 “殿下,若是找到了陸小姐,你會怎么辦?” 燕蕭抬頭看著冬季的夜空,繁星點點,月大如輪。 “怎么辦?” 一團白氣升向空中。 他似乎陷入了久遠的回憶,聲音哀痛堅決。 “用我一生去彌補她。我走上這條看不見盡頭的路的原因,不只是為了我母親,更是為了煙雨?!?/br> 七年前,落魄不堪的他也是在這樣一個月夜下,遇到了偷跑出來的陸煙雨。 雜亂的樹林里,他像一只兇狠的野獸。 可是,為什么,面對這樣的我你不害怕。 好像時間靜止一樣,你燦爛微笑著,像施了魔法一樣,當時的我我無法動彈,也走不了。 “你也是迷路了嗎?要一起走嗎” 越來越深的道路盡頭,他只能看的見她。 被染上墨色的夜空下,陸煙雨小小的身影一直不肯離去。 “要一起走嗎” 就是那時了,他傷痕累累的靈魂被陸煙雨單純的孩子的笑救贖,他想擁抱住這個帶給他光明的女孩。 月圓月缺,看盡了誰的愁。 “殿下,你可曾想過,對于陸小姐,你只是執念太深?!?/br> 因為當時那樣孤獨的你,生活里只有傷痛的你,沒有人肯靠近你,溫暖你。但有那么一個美好的陸煙雨闖進了你的森林,她給了你別人不曾給你的溫暖,所以你才會死死抓住不放。 燕蕭轉過身,他泛著紅絲的眼睛堅定不移。 “我執著于她,是我相信相遇從不是那么簡單?!?/br> “白月,若我是執念,你又是什么?就像我不相信陸煙雨死了,你也不相信白暖死了?!?/br> 白月眼瞳緊縮,他轉過身,背對燕蕭,一身藍衣獵獵作響。 院子里荒草沉沉,寒風呼嘯。 “她死了,就死在我懷里?!?/br> “你若相信,就不會留在帝京?!?/br> 天空飄了細小的雪花。 所有的情意滿滿最后都會化成塵煙。 “不日宮宴,一切都要安排妥當?!?/br> 作者有話要說: 白月和白暖之間的故事,是什么樣子的咧? ☆、能與月公子并肩的,唯靈姑娘一人。 “就像我不相信陸煙雨死了,你也不相信白暖死了!” 夜里風很大,吹的人心冷。 高高的樹枝上,那個如月般寂冷的男子迎風站著,他被吹起的衣衫和長發寂寞的唱著歌。 整個帝京沒有人知曉他的來處,只道是一個世外高人的親傳弟子。 用三年的時間建立一個足以和東宮對抗的勢力,這三年他看見了燕蕭的果斷狠決,也看見了他溫情一點點的失去,只留給陸煙雨一人。 如今,陸煙雨已經有了下落,找到她只是時間問題。 可是,白月有些煩躁。唯獨關于白暖,即便是知曉天下事的瞳朧竟什么都查不到,好像這個人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白暖,你在哪? 白月跳下樹來,他高瘦的背影在風中荒涼悲傷。 天幕的月輪大如盤,他的臉半明半暗。 白暖,我只希望你知道,無論你在什么地方,是不是變了模樣,你都是我當年在云樓上認識的那個對海鳥喃喃自語的女孩。 我沒有辦法原諒你,可我也沒辦法去恨你。 夜里,前院。 夜色沉重,屋內未點一盞燈,只長長短短的月光參差不齊的透過珠簾來。 燕蕭一個人站在黑暗里,黑夜掩去了他的面容情緒,他靜靜地站著,就像一座雕像。 “殿下,你可曾想過,對于陸小姐,你只是執念太深?!?/br> 或許吧,燕蕭想。 煙雨她不會因為自己是私生子而看不起自己,不會因為自己兇殘懼怕自己,會做好吃的綠豆餅給自己吃,會給自己小心的包扎傷口。這樣的煙雨,就算是執念,他怎么能不深重? 那靈雎呢? 燕蕭腦中突然響起這句話,他愣了愣,一時竟不知所措。 那么,靈雎呢? 他回憶起初見靈雎時,還是在三月份的桃花雪里。他只是遠遠的看見了窗前站著個女子,身姿纖瘦,氣質清然。再見時就是在山莊的長廊,那天日光雪影,有雪在松針上墜下,靈雎就在這樣的天氣里緩緩的走了過來。 他站在黑暗里,她自光明中走來。 那時,他的心猛烈的動了一下。 后來,生活里突然多出了她。慢慢的,他開始記住她每次束發會用不一樣的緞帶,開始記住她緊張時會不自覺的摩擦自己的手指,她在燕歸湖上的凜凜劍舞令人震撼。后來,他奉命剿匪,靈雎隨行。她重病不肯喝藥,自己便尋了蜜餞喂她。她為救紅蓮墜崖,自己瘋了一樣的擔心她的生命危險。她說,清晨的天色像一副水墨畫。她早點不愛吃甜的,最喜歡喝那道蛋花湯。 她說...... 究竟是什么時候,他開始記住了這些。 還有,方才。 燕蕭按著眉頭,他是不是瘋了。 大半年的日子,這么回想起來,竟恍然如夢一般。 許久,燕蕭嘆氣。如今他不擔心宮宴上的暗潮洶涌,反而怕極了明早如何面對靈雎。 燕蕭搖搖頭,瞧著透過珠簾的月光,一時竟十分的心煩意亂。他似是賭氣般,一次次的卷起珠簾又放下。那月光也似乎是和他作對般,無論怎么卷簾都揮之不去。 “嘩~” 燕蕭猛的撒手,大大小小的珠子互相撞擊發出起伏的聲音。 靈雎,我該拿你怎么辦?又該拿自己怎么辦? 清晨,紅日方出。 靈雎悠悠的醒來,昨夜里因風吹的疼痛已經緩了不少。她掀起身上的雪狐毯,瞧著屋內亮的很,估摸著自己肯定睡過了。 不過轉念一想,如此倒也好,正好錯過了去前院的時辰。 綺扇端著熱水進來,看見靈雎穿著衣服,說道“我看姑娘睡的沉便沒有叫姑娘,正好姑娘醒了,快洗把臉吧?!?/br> 靈雎按著額頭,腦袋有些疼,想是昨晚風吹的。 昨晚...... 靈雎心一顫,腦子里關于昨晚的記憶不由自主的涌現出來。昨晚....想到燕蕭迫近的臉和唇,靈雎不由得心臟撲通撲通的,還好,她推開了燕蕭。 “四殿下一直在找一個人?!?/br> 瞳朧的話又浮上心頭,靈雎才松開的眉又皺了起來。 “姑娘姑娘” 綺扇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