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
松喬你是不是一直覺得我很蠢?”她沒有抬頭卻也知道他已經在她面前蹲下了,“我試過好多好多次了,想把他在我心里的幻想掐死,但是每次都下不了手?!?/br> “他罵過我那么多次,我們吵過那么多次,我還屏蔽過他那么多次,我還把他的備注改成臭不要臉的,我還在紙上寫過那么多詛咒他的話。但是他每次一跟我講他難過的事,我就該死地心軟了。我還以為自己可以做安慰他的那個人,那這樣他就會覺得我對他真好啊,萬一他就回心轉意了呢?萬一他就會喜歡我了呢?但是我該死地就是個垃圾桶,他扔進來的垃圾連分類都不帶分的!我竟然還能好心好意地給他回收再生出一堆好聽的話來,告訴他世界多美好啊別失去信心這種狗屁的東西!這個王八蛋!大白癡!人渣!垃圾!”一邊說,她還用自己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手臂狠狠敲打著旁邊的一個破沙發,揚起好多灰塵,嗆得她連連咳嗽。 一邊咳嗽她還是要繼續罵:“然后他還要說什么除了我他沒有可傾訴的人了bhbhbh,用這種方式把我留在他身邊做個什么狗屁朋友!真是惡心!自私!我怎么就這么想不開????我怎么就這么傻傻地等了他這么多年?等得我自己都數不清多久了!我就是個賤人、白癡、蠢豬、傻子……” 她忽然話鋒一轉,開始罵陳松喬:“你明明早就看出來你還不阻止我?你就等著看我好戲是吧?看我一世英名毀于一旦你就開心了?你怎么不給我狠狠潑一桶涼水讓我想通呢?你就應該好好罵我個三天三夜!要不然給我到七院掛個號讓我下半輩子都住精神病院算了!……你干嘛不說話?覺得我很蠢嗎?跟我說話很丟臉很掉價嗎?你怎么也這么看不起我???我在你們這群人眼里就這么不堪嗎?這么不值得關心嗎?我也是有感覺的人啊,我也是個女人啊,我也會傷心會難過啊,為什么你們就覺得我這個人沒有神經系統沒有感覺呢?” “那我也是有感覺的人啊,我也是個男人啊,為什么你就把我當成陶曄不在的時候陪你的替身呢?” 她愣住。因為那并不是戲謔的語氣。 陳松喬的聲音并沒有她音量大,卻有一種非同尋常的震懾力?;蛟S,或許,平靜無波的語調背后,還藏著一些暗流涌動。 她沒有抬頭看他,只是聽見他的聲音:“你也把我當成垃圾桶啊,扔進來的垃圾也是連分類都不帶分的啊。但是我不也認真回收再生了那么多逗你笑的段子,讓你把不開心的事都忘了嗎?我不也在你耍脾氣的時候讓著你了嗎?不是每次吵架都讓步了嗎?我也試了無數次要把在我心里那個許瀾庭掐死來著,我還特意找了跟你完全不一樣的女人。但是也一次都沒有忍下心過。我也想著萬一你就會回心轉意了呢?萬一你就會喜歡我了呢?” “我跟你是一樣的人,所以怎么忍心罵你傻,我有什么資格罵你傻?!彼麕撞豢陕劦貒@了一口氣,“所以我寧愿就當個替身好了。雖然替身做得再好也不會被注意,但看見你開心,我不列在主演名單上有什么關系?” 許瀾庭不說話,卻已淚流滿面。 這個世界所有的故事都擺脫不了俗套的命運。終其一生,我們都只是上帝筆下的角色,按照他的意志費力揮動著手臂,哭哭笑笑歇斯底里,愚蠢可笑而不自知。我們自以為是故事的主角,其實不過是個龍套,甚至不過是個小丑,供局外的看客一笑而已。 “請不要相信我的美麗 也不要相信我的愛情 在涂滿了油彩的面容之下 我有的是顆戲子的心 所以請千萬不要 不要把我的悲哀當真 也別隨著我的表演心碎 親愛的朋友 今生今世 我只是個戲子 永遠在別人的故事里 流著自己的淚” 許瀾庭想到這里,淚水更甚。 “我知道你一時半會還忘不了他,也可能一輩子都忘不了他了。但是沒關系?!彼偷偷卣f,好像嘆息,“我等著就好了。等你整理好這些麻煩,這些往事??傆幸惶?,你會回過頭來看看我的吧?” “你怎么也這么蠢???”她哭久了,又開始打起嗝來。淚眼朦朧地瞪他一眼,心里卻酸酸的。 “跟你一樣蠢的話,我們就比較配啊?!彼ζ饋?,攬過她的肩膀,把一邊打著嗝一邊抽泣的許瀾庭像一朵雛菊一樣小心翼翼護進懷里。 他胸膛的溫暖,讓她的眼淚又一次撲簌簌地往下掉,打濕了那件挺名貴的西裝,于是他悶悶地笑起來:“喂,我這件西裝還第一次穿好不好?下次殷晴正式婚禮的時候我還要用呢?!?/br> 她一邊打嗝一邊嗡嗡地嫌棄他:“什么破品味,扔了最好?!?/br> 許瀾庭微微抬起頭來,好像看見漫天的星辰在他的眼睛里閃閃爍爍,于是她突然問:“你上次說我笑起來像什么來著?好像……” “好像一個銀河系都在你的眼睛里?!彼敛华q豫地接話。 她對他的記性很是滿意:“我現在把這句話轉贈給你?!?/br> 對方聽了她的話,輕聲地笑起來,一邊緊緊地抓住了她凍得冰涼的手:“草民是不是還得謝恩來著?” “嗯……幫我去后廚,偷一點61年的Chteau Latour?!?/br> ☆、對白 葡萄美酒夜光杯。雖然淚痕未干,但無礙于品酒觀星。 “I like to think about the life of wine, you know. How it’s a living thing. I like to think about what was going on the year of g□□s were growing. How the sun was shining, if it rained. I like to think about all the people who tended and picked the g□□s. And if it is an old wine, how many of them must be dead by now.” 許瀾庭搖動著杯中那點深濃的玫瑰紅,輕聲地念著里的臺詞,沒想到陳松喬毫不費力地接了下去: “I like how wine tio evolve, like if I opened a bottle of wioday, it would taste different than 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