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
題,“這里方便談嗎?不然找個單獨的座位?” “啊,我正要跟你說呢。今天剛下了調令,我調到市場調研部去了。新來了一位營銷經理,你得跟他談了。不過你也別擔心,你們的情況我都跟他說過,雖然換了人但是流程還是老樣子。凌亞和Metronerve的交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br> “你這么說,我就放心了?!彼⑿?。 “來,這就是我跟你說的影視公司的代表。許部長?!毖浝頂堖^那個高高瘦瘦的帶著面具的男人,熱情地介紹起來,“許部長,這就是我們公司從德國留學回來新上任的營銷經理,姓陶?!?/br> 她愣住,不知是因為聽到了那個名字,還是因為看到了摘下面具之后的臉。 “你好,我是陶曄?!?/br> 那一刻她藏在假面之下的表情瞬息萬變,許久,她抬手摘下遮住眼睛的面具,內心雖是波濤翻滾,說出的話卻是波瀾不驚:“陶曄。好久不見?!?/br> 是啊。好久不見。 我的朋友。 沒想到八年之后,重逢之時,你我都成了五光十色里化過妝的蒼白的臉。 ☆、暗喻 “你什么時候回國的?”許瀾庭沒有直接談項目贊助的事,卻拐了個彎先問他的近況。她手里的香檳跟他碰了碰杯,眼睛里漾起笑來,在變幻莫測的燈光下感覺有點不真實。他開始喝酒了呢。 看見酒精就要皺眉的陶曄,面對酒杯竟然已經能做到波瀾不驚。 “上個星期。一回來就有很多事,誰也沒來得及告訴。沒想到上任第一天的合作對象就是你啊,太巧了!”他對她笑起來,深黑色的瞳仁炯炯有神,映著許瀾庭的影子,“早就聽說你轉行了,這幾年過得怎么樣?” 她在能源動力專業念書的時候,就聽聞陶曄出國進修,這一去就是八年。一開始兩人還有點聯系,但他學業越來越忙,后來畢業之后直接在德國參加了工作。七個小時的時差,她便不再去打擾他,如此一來,便是杳無音訊。 八年。她的心忽而抽痛了一下。 這八年,她獨自一人在這座城市打拼,不顧周遭幾乎所有人的勸阻,毅然決然拋棄了和自己相伴整個學生時期的理工科,在新的領域重新開始。這期間經歷了多少,他知不知道? 而他在這八年又經歷了什么,她也不曾知道。 本是了解彼此的好朋友,卻有了八年的空白。所以此時的重逢,在她嘗來,有點不是滋味。 “還能怎么樣?該吃吃該睡睡唄?!彼蛄藗€哈哈。 沉默。 “你這身打扮……”他目光含笑,好像又是想像以前一樣揶揄她的樣子,把許瀾庭搞得頗為尷尬,前所未有地臉紅了起來。 幸好周遭很暗,又有燈光掩護,但她自我譴責起來:任何時候都冷臉處事的許瀾庭竟然臉紅了,真沒用! 沒想到,陶曄沒有和以前一樣用精妙的比喻戲弄她:“風格很適合你,早就該多穿穿裙子。這才有女人的樣子嘛……是什么主題?蝴蝶夫人?” 她一愣,低頭去看裙邊的紫蝴蝶。原來如此…… “比起蝴蝶夫人,我覺得圖蘭朵跟你更像?!彼岢銎掌跄岬牧硪徊扛鑴?,“高傲冷艷的公主,你有沒有遇到融化你內心堅冰的卡拉夫呢?”他說話的時候還是微微向她俯視的,跟以前一樣。 她的心跳慢了半拍。 高傲冷艷,他用這個詞來形容她。 看來,他早忘了她暗戀自己的事了。也是,八年了,該忘的早忘了,只有她還在原地徘徊。既然早就說好繼續做朋友,彼此就都不要戳穿,把那段不愉快的記憶存進回收站吧。哪怕她遲遲不忍心按下清空鍵。 但是她哪里是圖蘭朵,她明明是柳兒。 卑微絕望。 許瀾庭收回拉遠了的思緒,和以前一樣,一到這種難以自控的關頭就不再用眼睛和他對視:“你干嘛皇帝不急太監急?這么急著送份子錢???還是先給我搞定拍劇的錢吧!”她把話題拉回正事。 “這你不用擔心?!碧諘下勓暂p輕彎起嘴角,抿了一口香檳,“許大小姐交代的事我哪敢不好好做?你把初步方案簡略整理一下,本周內發到我的郵箱,我盡快給你答復?!?/br> “你的電話號碼竟然還是原來那個?!彼皖^端詳著她的名片,突然說。 許瀾庭往手機里輸他的新號碼的時候聽到這句話,竟一頓。是啊,她不敢換號碼,是因為擔心丟了他。 只有她還被過去捆綁得不能動彈。 酒店離她的公寓并不遠,許瀾庭就差了杜曉柔把車開回去,自己慢慢散步回家,順便醒酒。 原本熱鬧的江邊因為時間已經太晚,只余寥寥幾人。大多是年輕情侶,互相靠的很近,不知在說著什么。許瀾庭在禮服外面厚厚地裹了兩件外套,還是被江風吹得嘴唇直哆嗦,腳步卻怎么也快不起來。 沿江的燈亮了兩岸,如同千星連珠,把原本晦暗的江面映得如夢似幻。 她突然頓住腳步。 不知道是多久以前了,只記得也是冬夜。陶曄說過了那個婉轉的“不”字之后,她一個人在學校外的湖邊吹了好久好久的風,久到最后還是門衛大爺好心的跑來提醒她快到關校門的時間了。 大學里每天都能碰見十幾個失戀的女孩。門衛大爺早就見怪不怪了。 唉,這些女娃子,怎么就想不開呢。有什么比身體重要的?在這兒吹什么冷風呢? “謝謝您?!彼Y聲回答了,然后站起身來往回走。 從校門走到宿舍大概要走三分鐘,到最后宿舍樓前有二十級臺階。她游魂似的走了十八步,抬頭一看宿舍樓大廳里明晃晃的燈光,突然失去了全身的力氣,整個人跌坐在了最后兩級臺階上。 哭起來。 眼淚像斷線珠子一樣啪啪的掉??蘼曉谒约郝爜矶几裢獯潭?,不管不顧地在漆黑的夜色和明亮的燈光里擴散開去,驚擾了室內的人。漸漸地她聽到了樓上有人開窗的聲音,繼而有些模糊的議論聲。 只有遠在千里之外的你,不知道我為了你有多么撕心裂肺。 后來,她是怎么睡著的也不再記得。 時隔多年,不知道為什么這段記憶還那么清晰。許瀾庭看著江面上憧憧的燈影,突然不知道該做什么表情才好。 幾乎是同時,剛剛陶曄說的一句話在她腦海中響起: “高傲冷艷的公主,你有沒有遇到融化你內心堅冰的卡拉夫呢?” 她的心口像是被人用鈍器重擊了一下,疼得讓她不由得彎下身去,扶住欄桿。 卻還是沒有支撐的力氣,竟跪倒在地,繁復的暗紫色花邊層層堆疊。風把她散下來的長發吹得紛亂飛舞,遮住了妝容精致的臉,但從聳動的肩膀可以看出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