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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如隔世未免夸張了些,兩人分開其實說長也不長,也就三個多月,說短卻是度日如年將睡未睡間,床板一動,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那人的臉貼在自己腦后,呼出的氣息燙了自己的耳廓,回暖了心窩,謝謝你找到我林徵并沒睡著,淡淡的皂香混著樟腦的化學味侵入鼻息,突然覺得這氣味也不錯清晨,兩人同時醒過來,不過誰也沒有動。跟我回B市吧。許久,因喝酒而微啞的聲音,來自林徵,不是詢問也不是征求。這次請了幾天假?無限期。你一時情急,翻身正對著他。無視他臉上隱忍的失望憤怒及不知所措:還沒辭職,你以為咱能跟你似的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啊不過老毛只給我兩個星期,逾期自動滾蛋,現在已經過十一天了。老毛,毛安臣,林徵直接主管,其實在B市日報上班的是他而不是葉熙,葉熙辭職后才離開他的。林徵是做市場推廣方面的,老毛挺看重他這個小年輕的,林徵就差炸毛了說老子不干了,好說歹說才準了他兩個星期的假。葉熙自然明了他的意思,除去路程,他還能在這兒待兩天,不過前提是自己跟著他離開,不然他賴在這兒一輩子了,這個霸道的人啊,該怎么對他說,自己內心有多么矛盾,理智告訴自己,為了他好,就該走得遠遠的;情感卻在反駁,認清自己的私心吧,你根本不想離開他反復掙扎,一聲嘆息:起床吧,菜場那家豆漿攤不知道還在不在,都很早收攤的,小時候最饞那里的豆漿油條,很少有機會吃到熱乎的。盡管不樂意這么早起床,見他興致勃勃不免也來了興趣,兩人稍微梳洗就趕著往菜市場方向去了。第三章:回歸抬頭仰望四十五度的天空,灰藍色的,今日沒有陽光,一如洛凡的心情,到這個城市已經十個多月了對著破開的手袋,一個被刀刮開碗大的大口子,欲哭無淚,從來沒覺得沒心沒肺這個詞語能用在自己身上,此刻卻再合適不過了公交車上那個稍顯肥碩的男人一個勁兒地往自己身旁湊,就應該警覺的,那個時候自己想的是什么?在想這個人是不是想吃自己豆腐,雖然自己盡量保持離他遠點,竟沒起身換一個位置,糾結著這樣走開會不會傷他自尊啥的不由懊惱自己腦子里究竟想些什么東東兩個多月游手好閑,一直在緊衣縮食,現在錢包又丟了。她是不可能問家里接濟的,家里人很早就不管她了,她愛干嘛干嘛,忿忿地想,在自己最需要人管教的時候他們從不履行這一責任,早已經失去了教管她的資格;也不想開口問朋友幫忙,自己是重點大學畢業的,學歷不如她的朋友都比她有錢途多了。她不知道這股子可悲的執拗到底出自倔強的自尊還是可憐的自卑。哀嘆一聲,銀行卡都在錢包里,卡里總金額也不過是最小的三位數,現金才兩百塊,那賊也忒沒眼力勁兒,居然瞧不出自己這窮酸模樣。幸好手機身份證沒丟,現在僅有的流動資金只剩前同事還回來的放在家里的一百五十塊錢了反復翻了翻電話簿,還是撥出了一個電話,掛斷的時候顯示的通話時間是一分零一秒。這個曾經說愛著自己會用十年時間等自己的人,什么時候開始無話可說了。沉默是會呼吸的痛,他活在我身上所有角落噠啦嗒噠她是記不住歌詞的,唱著自己先笑了,笑著哼著又流出了淚忽而想起來畢業回家的那天,原想著不是高峰期就沒想提前買票,卻忘了過兩天是端午悲催的結局是她磨了半天車站管理員,面相兇煞的大叔不為所動卻放了另外一個請求提前班次的女孩進去了咬著牙眾目睽睽之下拖著大行李箱出了車站,不甘憤怒委屈一個勁兒涌上來,拔了電話,講著講著就開始哽咽,越哭越兇,一直知道自己是極懦弱的,卻是第一回在人前哭得那么傷心連線了十多分鐘,那頭的人也沒講什么安慰的話,聽著自己抱怨,最后還是自己止了淚,歸途的路還是得自己走沒多久電話那頭的人又給自己來了電,跟他是不用說謝謝的,大半輩子的朋友了。現在和朋友們都很少聯系,把玩著手機,暗暗嘆了聲,終究還是收回包里,抹了淚,笑笑,路很長,還是得自己走??!腦子里不期然閃過一個人影,一個溫吞、堅韌且帶點悶蛋的人葉熙回村的消息四鄰街坊都知道的差不多了,林徵覺得周圍在背后投向葉熙的目光帶著同情,甚至有人偶爾會忍不住偷偷指指點點,這讓他很不舒服,他很不喜歡這樣憐憫的視線落在葉熙身上,也許他的遭遇值得人同情,也更讓他心疼,但決不能是他人自詡悲天憫人茶余飯后的談資,盡管這里的人都是淳樸而良善的,他們并沒有惡意,可他也很不喜歡。葉熙當然注意到了林徵時不時不耐煩的臭臉色,也清楚他心里的計較,只裝作什么也不知道。當年,他千方百計接近,自己的防備不正跟他此時的心思一樣么。早在重逢的那刻,自己恐怕就決定跟他回B市了吧。管他閑言碎語,理他街頭巷議無奈勾唇,怕是到時候沒說的那么灑脫了這是中國沿海典型小村鎮,四周面山,遠離了城市的喧囂,安謐而自然。大多數青年人在外闖蕩,生活著的老人們安逸且無聊,林徵發現這里有很多中老人人坐鎮的小賣鋪,還有很多婦女在自家門口穿筆芯、織漁網,三三兩兩聚著閑聊,靠著綿薄的收入自足而自在那時候這里還沒有籃球架的,體育老師自己搭了個木架,籃筐還是破了的菜籃子,每隔個一倆星期就得來個大維修林徵環顧著這個小學,就一棟三層半舊的教學樓,一個不大的cao場,中央的講臺翻新過了,以前覺得自己學校小,而這里還不到自己小學的四分之一,不過這里四面環山,能蹦跶的地兒倒是不少,應該也有不少樂趣吧。我比較愛玩乒乓球,個子不用太高,也沒拍籃球那么費力,下課就奔那頭的石臺搶位置,玩這個的人多了,從集市上五塊錢一副的拍子比現在百來塊的經用多了不知道是想跟他分享自己的以往,還是沉浸在美好的回憶中,臉上始終帶著笑意對于那個沒有自己參與的過去,林徵很在意,卻也沒有阻止他的喋喋不休。不如說說你的玩伴?瞧那人挑眉看了他一眼,又低了頭,似乎不太愿意提及,心里越發不是滋味了。他叫陳放,三步上前,跳上乒乓球石臺坐著,也不知道他為什么總粘著我,沒見過他那么死乞白賴的,估計村里沒哪個孩子跟我一樣敢跟他叫板吧!他那是犯賤找抽型的!狠狠地想著,不提防嘴里就這么說出來了。抬眼橫了那人一眼: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