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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幾句,那書生便起身走向李修一,行了個禮,恭敬道:我家公子向來愛結交天下英才,今見公子鳳章龍姿,品貌非凡,心生結交之意,不知公子可愿移步一聚?言行舉止都是標準的京城做派,標準到有些奇怪,就像是刻意為之。好啊,只要你家公子結賬,本公子不吝賞臉。李修一很沒節cao的欣然道。文成點頭,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微笑,恭敬道:自然,公子請。于是李修一很不客氣的換到斐晟那席去,一屁股坐在自己戰友對面。文成、武德,還有云泥侍立在身后。一坐下,李修一彈彈衣服,笑得促狹:一日不見,可有想念小爺我的威猛雄壯夢里閑翻個白眼不及說話。斐晟就立刻和煦道:在下叫做斐晟,非文斐,日成晟,見閣下不凡,很有結交之意呢。言行舉止說不出的儒雅標準。顯出極好的修養。李修一想也不想的轉頭答道:我叫李玄,李玄的李,李玄的玄。既然你是他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敵人了,說什么結交不結交的,可多見外。用這種我想吃白菜的語氣,說出我想吃人rou的內容,只有李修一臉皮這么厚的人做得出。斐晟修養極好,還能扯出一個微笑,就是不太自然。他本以為這二人是好友,卻沒想是冤家,請佛容易送佛難,何況這自稱李玄的人,只這份無所顧忌,怕也不是簡單的人。聽口音又像是京城人士,倒正和自己的打算。夢里閑在旁邊一聲冷笑,李修一笑容愈加無害:小閑閑一定是想念我的威猛雄壯了。斐晟邊細細打量眼前人,邊在二人中間打圓場。眼見又要針尖對麥芒,只好插話道:不知李公子哪里人士?李修一眼也不眨的說:本地人。雖然不過幾句話的交集,斐晟也知道眼前這人滿嘴沒兩句真話,不過卻沒有拆穿,一臉謙和認真道:想也只有聿河風水,才這般鐘靈毓秀。李修一本以為對方京話說的那么標準,定知道自己在說謊,卻沒想斐晟竟然回避未談。但是李修一卻不打算放過斐公子的官話,倒是標準。斐晟仍笑得自然:斐某長在京城,現在做些小生意,四處走動,多年不回京城了,卻沒想這鄉音卻是絲毫未改。不過剎那間的眼光微閃卻沒逃脫李修一的注視。李修一倒了杯酒,一飲而盡,心中想:好一個偽君子!卻也不拆穿,抬眼坦然笑道:很正常嘛,狗吃再多山珍海味,還改不了吃屎呢。斐晟一愣,大約是從來沒人敢在他面前這樣說話,隨即又大度的勾唇笑:倒從沒有人這樣說過。可憐的斐晟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先入為主的定位為偽君子,眼前的人正在很努力的想撕下自己的偽裝。如果讓斐晟出丑,便很有牽連夢里閑的愜意。倒也算曲線救國扳回一場??上ъ酬尚宰右回瀸捜轀睾?,又沒摸清對方底細,自然淡然以對。呵,三句話離不了本行。夢里閑看不下去了。李修一聽見戰友插嘴,就像接住了女神拋來的橄欖枝,賤賤的樂,立刻悠悠回道:那你還有兩次勾引我的機會嘍。狗不在我的接待范圍。夢里閑冷笑著針鋒以對。以你之眼觀世間之物,世間之物皆著上了你的色彩。李修一撇撇嘴。夢里閑理了理衣袖,一舉一動妖嬈中透著冷冽,綽約中暗藏果決。桃花眼一如既往的水光瀲滟,只是鋒芒大盛。只見薄唇輕動,他說:那你看我是什么?一句話戳中死xue。若李修一說壞話,便要牽連自己,要他說好話,卻又是萬萬說不出來的。一只作威作福的家貓,突然遇見一只不服從統治的野貓,就會認為自己的權威受到藐視,于是決定略施薄懲。卻沒想被打個落花流水。但又像賭徒,總是懷著要將輸的贏回之僥幸,屢敗屢戰,屢戰屢敗。李修一就是那個送上門的賭徒。畢竟一個長在深宮,一個處在江湖。被逼入死角,李修一氣鼓鼓的自我安慰:真是一點也不可愛!斐晟見戰斗結束,便施施然打掃戰場而來,問:李公子現住在何處?李修一無心理他,頭也不抬:榮得酒樓。斐晟暗思有天助我,道:真是有緣,我也住在那里,以后和李公子倒是往來方便。李修一心說:自來熟真是要不得!又想:莫不是登徒子看上了小爺的美貌?只可惜小爺才不做下,不過這人長得英俊儒雅倒是還能看。又看看夢里閑,補充道:可惜品味太差,交這么個朋友。心思百轉千回,渾然不知把自己也罵進去了。第六章眼見著七月流火,天氣漸漸涼爽些,不過天依舊是黑的晚,吃過晚飯,李修一拿本書坐在南邊窗下的軟榻上。窗外是一些樹,長得不很高,也不很大,卻顯得很滄桑,也不知道是什么樹。李修一收回眼光,有一行沒一行的看著,心里思度著宮里的事。自戚謝二人離京,弘黨的幾個官員又上奏立儲之事,結果皇帝周淵在朝堂上大發了一通脾氣,以對皇帝不敬為由懲貶了好幾個小官。怕是近期內都不會有人提立儲之事了。二皇子周謙似有點得意,愈發的司馬昭之心了,最近迎娶沈權亦的表妹蘇筱為皇子妃,雖然三皇子在皇帝面前表明:想和小舅沈權亦一樣,守衛邊疆,戎馬一生。但大家都懷疑他為二皇子黨了。不過二皇子眼界實在不怎么樣,以為抑了周弘便是揚了自己,卻沒想立儲的時間拖得愈久,最受益的不是他,而是六皇子周玄。想到周玄,李修一頗有點奇妙的感覺,這個冷面冷心的人,次次和謝西風聯絡,給自己的信,字里行間都頗為溫情,雖然不至于陌上花開緩緩歸,但也夠讓識得周玄的人驚詫了。不過李修一很覺得那語氣,就像老子對兒子說話一樣理所當然,每每最后一句話都是:甚念,早歸。搞得李修一很有種自己是個登徒子,嫖了人家黃花大閨女就跑路了的罪惡感。想著想著又欲蓋彌彰的腹誹:理周玄干嘛,難道他還管得了我不成。又想到斐晟,這個自來熟竟然真的說到做到,隔三差五都來找李修一,不是找他去逛青樓,就是帶他去戲館,不然就是二人聊天下棋。多次交往下來,發現這人言行倒真挺溫潤儒雅,素養極高。不過這人,遠遠不似他自說的那么簡單,說話都是標準的官腔,處事也是標準的京城做派,標準到讓李修一覺得自己都不是純正的京城人了,這般盡善盡美,倒讓人覺得有一絲刻意。況且自己消息不算閉塞,卻沒聽過京城有這號豐神俊朗的人物。說起來,斐晟這個名字,到讓人想起一個姓突然敲門聲響起,云泥過去開了門,外面果然又是斐晟,著一身牙白長袍,用玉簪將頭發挽起,眉目清明,手上執一把水墨山水畫的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