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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搬回公主府,她就給張府去了份帖子。 第二日,林芷蘭帶著女兒應邀上門。 灼灼已經快要周歲,能在奶娘的扶持下跌跌撞撞走幾步,也能夠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話。 褚清輝聽她奶聲奶氣的喊了句姨,心口都給聽軟了,毫不客氣低下頭,在她白嫩的臉蛋上親了好幾口。 灼灼也不惱,只咯咯的笑。 褚清輝看得口水都要流下來,“小灼灼真是太厲害了,還會喊什么呢?” 怕她受累,林芷蘭示意奶娘上前將灼灼抱開,才笑道:“也不算會喊,都是教了許多遍的,喊起來也不像?!?/br> 她不說,身旁的丫鬟卻忍不住了,笑瞇瞇道:“我們小姐會叫涼,叫噠噠,叫來來……” 褚清輝聽得愣住,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娘和爹爹、奶奶,不由笑得哎喲哎喲直揉肚子,“我的灼灼呀,你要笑壞姨母了?!?/br> 林芷蘭也忍不住跟著笑,“表姐可悠著點兒?!?/br> 褚清輝直擺手,話也說不清,好半天才緩過來,喘著氣笑道:“真的太有意思了。不過我聽著,怎么只有娘、爹爹和奶奶,沒有爺爺?” 林芷蘭看著無辜吃手指的女兒,無奈道:“所以說她其實也不會喊,爺爺教了許多遍都教不會,聽我婆婆說,公公因此還鬧了別扭,說灼灼偏心呢?!?/br> 褚清輝又禁不住笑了,“看來張老將軍也是個頑童?!?/br> “誰說不是呢?!?/br> 小孩子覺多,說了一陣話,灼灼就昏昏欲睡了。褚清輝讓奶娘把她抱到內室去睡。 她交代了紫蘇幾句,讓人好好看著,回頭來,見林芷蘭正盯著自己打量,便道:“瞧什么呢?” 林芷蘭笑著輕嘆口氣,“我瞧表姐如今才是真正開顏了,之前姐夫出征,表姐在我們面前雖然也笑,可只有臉在笑,眼睛卻是不笑的?!?/br> 褚清輝摸了摸自己的臉,輕聲笑了笑,“瞧你說得那么玄乎,什么臉笑眼睛不笑的,笑不就是笑的樣子么?” 林芷蘭搖了搖頭,卻也不再多說,只道:“姐夫怎么不在?” “在書房呢?!瘪仪遢x隨口道。 “我以為你們二人小別重逢,姐夫必定一時一刻也離不得表姐,定要黏在一起做一個人呢?!绷周铺m戲笑。 “什么粘在一起,”褚清輝嗔了她一眼,“灼灼可在里頭睡著呢,你這話也不怕給她聽見?!?/br> 林芷蘭笑意更甚:“怕什么?她又聽不懂,這話自然只叫聽得懂的人聽去才有用?!?/br> “沒個正經?!瘪仪遢x嘟囔,不過她確實也發覺了,先生這次回來,不知為何,老愛在書房呆著,每每詢問人在哪兒,得到的回復必定是在書房,也不知他天天在書房泡著做什么? 而據說此時身在書房的閆默,卻在兩人頭頂上。 實際上,這幾日他說去書房,但去了書房之后,大部分時間都會避開耳目,偷偷溜到褚清輝屋頂上蹲著。這么做的目的,自然是為了更多地了解她,不至于露餡。 當然不是為了看她。 閆默拿著匕首,用一塊木頭刻著小人像練手,如此想著。 他的做法,只有皇帝賜給褚清輝的兩名暗衛發現了??伤自谖蓓斏?,除了刻小人像,就是刻小人像,沒有什么異樣的行為,就算身上落滿了積雪,只要公主不移駕,也不見他動彈一下。兩名暗衛盯了他一陣,發現駙馬爺比他們還要稱職之后,心中起了一股緊迫的危機感,暗下決心,日后除了保護公主,還得更加用心練習藏匿的功夫,省得被駙馬爺淘汰下去。 屋里,褚清輝和林芷蘭沒有絲毫察覺。 褚清輝拿出一個小錦盒遞給林芷蘭,“下個月灼灼抓鬮,我怕是不能去了,提前把禮物給你?!?/br> 林芷蘭打開,里頭是一塊美玉,禁不住道:“又叫表姐破費。前些日子我還無意間聽人說呢,說不過是個女兒,卻叫我當成了寶,若是個兒子抓鬮也就罷了,女兒家還要整的大張旗鼓?!?/br> “誰胡亂說話?難道他們家上頭沒有老娘,屋里沒有妻子,下頭沒有女兒?下次遇見了,你只管打他耳刮子,鬧起來算我的?!瘪仪遢x當即怒道,她那么喜愛灼灼,怎能容忍他人輕賤? 林芷蘭苦笑,“表姐莫不是以為是個男子說的?說這種話的正是個婦人吶?!?/br> 褚清輝怔住,隨即怒其不爭地嘆了口氣。 這世道,女子本就艱難,可往往許多時候,為難輕視女子的正是同為女子之人。 “罷了,說這個做什么?!绷周铺m喝了口茶,“有段日子沒來表姐府上,這茶可把我饞住了?!?/br> “瞧你這點出息,”褚清輝重又笑了笑,“一會兒我叫人給你包幾兩回去,讓你喝到膩?!?/br>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绷周铺m一點也不與她客氣。 她喝著茶,眼睛滴溜溜在褚清輝身上轉了一圈又一圈。 褚清輝給她看的不自在,以為她還要什么,便道:“還想我這里什么東西,你索性一次說出來,這么看我做什么?” “原來我在表姐心中,就是這么個不知足的人?”林芷蘭委屈。 “誰叫你只看著我不說話?”褚清輝把一碟茶糕往她面前推了推,“喏,都給你?!闭f著小聲嘀咕:“反正先生也不給我吃?!?/br> 林芷蘭不過做做樣子,隨即笑開了,沖她招了招手:“表姐附耳過來,我有話與你說?!?/br> “神神秘秘的做什么呢?”褚清輝念叨著,將耳朵靠過去。 林芷蘭一字一句道:“表姐這些日子,可曾與姐夫同房?” “呯——” 這是褚清輝手中茶杯蓋落地的聲音,不過她根本來不及顧及,只呆呆的看著林芷蘭,以為自己聽錯了。 林芷蘭看著她的表情,若有所思的點頭,“這么看來是沒有了?!?/br> 褚清輝猛地回過神,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面紅耳赤地瞪她,“你這丫頭越來越不知羞了,說什么呢!” 林芷蘭說這話的時候,本也是有點不好意思的,可看褚清輝如此反應,心里頭又覺得好笑,“我不過問了一句話,表姐為何羞惱成這般模樣?” 褚清輝面上紅霞不退,“我還大著肚子,你、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又不是沒有別的法子——” “還說呢!”褚清輝羞惱地喝止她。 林芷蘭便不說話了,乖乖低頭喝茶。 然而她方才說過的話,就好似用一把雞毛彈子,在褚清輝心里頭狠狠地搔了兩下。她雖努力克制自己,卻總忍不住想,原來……還有別的法子嗎? 這幾天,先生總在書房泡著,是不是就是因為心里想……卻怕傷了自己,才有意避開?但如果還有別的法子,那她是不是該主動一點?兩人分開這么久,好不容易重聚,她也不想要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