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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蘭也遞了一塊。 林芷蘭接過,捏在帕子中,“阿弟是無意間從書院同窗那聽來的?!?/br> 她把京城內的流言一一說來。 褚清輝聽著聽著,停下口中的進食,蹙眉不高興道:“這些書生可真討厭,整日里不管讀書,不論朝政時事,不關心百姓生計,卻如長舌婦一般,在背后說三道四,枉他們還以讀書人自居,我都替他們臉紅!” 她心里想,這些日子顧行云的反常,莫非就是因為這些流言?他是否十分在意別人的看法?無論如何,她都需要好好的問問他才行。 當天晚上,褚清輝就到皇帝面前告了一通狀,“父皇,那些書生亂說話,就沒人管管他們嗎?” 皇帝摸摸她的腦袋,“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管天管地,怎么管得了別人說話?有些事,做不如不做。父皇相信,若顧行云心性夠好,別人的言語中傷,與他而言,不過是些無關痛癢的小事罷了?!?/br> 褚清輝認真想了想,父皇說的似乎有些道理。 皇帝又說了些話,三言兩語將褚清輝打發走。 她走后,皇后給皇帝端了杯茶,“陛下早就知道這些流言了,是不是?” 皇帝放下朱筆,拉過皇后的手,點頭承認,“不錯?!?/br> “可陛下什么都沒做?!?/br> 皇帝又點點頭,那些流言剛放出來之時,他就知道了。并且,誰是背后主謀,又是為了什么目的,他都一清二楚,但他沒有任何舉動。 說到底,皇帝并不排斥有人使用計謀。只要沒傷害到他在乎的人,沒有損傷他的利益,他樂得坐山觀虎斗。 古往今來,凡是在爭斗中最終留下的,往往是最出色的,他為自己的公主選歸宿,自然要選最優秀的那一個。 雖然他的皇后和公主都覺得顧家那小子不錯,但顧行云若連這一點小波折都經受不起,這樁親事,皇帝無論如何都不會頷首同意。 皇后猜出皇帝的心思,輕輕嘆了口氣,“到底還都是孩子,陛下該幫一把時就幫一把吧?!?/br> 皇帝不高興道:“曼曼口中的孩子,卻要搶走我的小公主。我允許他來搶,已經是最大的恩典,搶不搶得到是他的本事,難道還要叫我把暖暖送到他手中?那小子不如躺下做個夢,看夢中有沒有這樣的好事?!?/br> 皇后被他賭氣的口吻逗笑,搖搖頭道:“陛下已經年過不惑,難道還要跟十幾歲的孩子置氣不成?” 皇帝讓皇后坐在自己腿上,雙手不老實的捏著她的腰,嘴里卻有幾分委屈,“曼曼是不是嫌我老了?” 皇后按住他的手,轉頭來瞪了一眼,“這話從來都是陛下說的,我可一次都不曾說過?!?/br> 皇帝勾唇一笑,雙手越發放肆。 皇后隨他去,心里卻無奈的想,年紀越大,這一張老臉皮,越發刀槍不入了。 這話也只能想想,若說出來,到時候皇帝又要裝委屈,又有借口胡鬧。 此時,顧府內一處小院里,顧行云正看著燭光出神。 他這些日子清瘦許多。那天在墨香樓中聽了那些話,心中郁氣難消,去酒樓買醉,卻不慎感染風寒。這段日子一直反反復復,大夫請了不少,祖父甚至入宮請了太醫,風寒雖已經好了,但總斷斷續續還在咳嗽,臉色也不太好。 每次咳嗽,他就會想起這次生病的原因,想起那些人口出狂言,心里堵了一團郁氣,便咳得更厲害。 燭光在他臉上跳躍,他咳了兩聲,放在桌上的雙手捏成拳頭, 誰都說他命好,投了個好胎,是顧相的小孫子,是顧府的小少爺,這輩子就算躺著什么都不做,也有享之不盡的榮華。 初時聽這些話,顧行云尚覺得與有榮焉??呻S著他年歲漸長。所有人都這樣說,他們不是看不見他的才華,他的天資,但他們就是認為,身為顧相的孫子,擁有這些是理所當然的事。他們從不對他的努力說什么,只會在他做出一些成就的時候,說一句不愧是顧家的小公子,似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這個身份才做到的。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顧行云厭煩了這樣的夸贊。 他希望別人在羨慕仰望著他的時候,只因為是顧行云這個人,而不是顧家小公子的身份。 如今,似乎終于有機會擺脫這一局面,但可笑的是,這只是因為,他身上的標簽從顧家小公主,換成了昌華公主的駙馬。 想起那些人提起這事時輕謾侮辱的語氣,顧行云便覺得自己胸口似乎有一團火在燒,燒得他整個人快要發狂。 他再也維持不住溫和斯文的表情,猛地將桌上的筆墨紙硯全部掃到地下,雙手撐著桌面吃力地喘息,很快又劇烈咳嗽起來。 顧行云的大丫鬟含珠聽到動靜,忙從外頭進來,熟練的倒水,替他拍打肩背,一雙眼卻忍不住發紅。 這些日子,公子的痛苦她都看在眼中,卻不知他為何這樣痛苦,是因為公主么?難道公主不喜歡他? 含珠覺得不可想象,在她看來。公子就是天上的神,有誰舍得讓神傷心難過,舍得讓他這樣痛苦呢? 可惜對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她只是一名卑微的丫鬟,不能替公子問一問。 第二天,雪下得更大了。 褚清輝來到含章殿,單獨將顧行云叫出來,要與他問個清楚。 昨晚父皇的話,她回去之后想了想,覺得其中有一句很有道理:管天管地,管不住別人要說話。 就連神武大將軍那樣英勇的人物,都被傳成那樣子,更何況是別的人呢。如果顧行云因為那些流言,就不想做她的駙馬,那她沒有辦法,也不能勉強,這事只能作罷。 她直說來意,“宮外的傳聞我聽說了,這些日子,你是不是為此事煩惱?” 顧行云沉默不語。 褚清輝便知正是如此,既然顧行云在意別人的看法,兩人的親事就得商榷了。 她又說:“若為這種事傷了身體,實在不值得。你我二人的親事還未定下,若你不愿,父皇母后那兒我去說明?!?/br> 顧行云心內動蕩,若沒有這樁親事,他不做駙馬,自然再沒有人能夠出言輕視他。他便不信,憑借自己的本事,日后不能叫人真心實意的夸贊一句。 但是,他忍不住看了褚清輝一眼。這是公主,是公主,他真的要失之交臂? 若他做不成駙馬,祖父會如何看他,家人會如何看他,外人又會如何看他?還有陛下,拒絕了公主,陛下會不會動怒?將來他的仕途,還能夠一帆風順么? 心頭涌過萬千思緒,最終他還是閉了閉眼,俯身行禮,“在下……并無不愿?!?/br> 褚清輝點點頭,心里倒沒什么特別感覺,“那你好好休養,早日康復?!?/br> 她離開含章殿,見殿外不遠處幾株紅梅開得正好,便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