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6
歡我的詩了,錢慧什么都不會,他一點都不喜歡她,那天我穿了和錢慧一樣的衣服,他說我穿得比她好看,還送了我一根簪子……” 嚴夫人冷笑著打斷她,“徐大姑娘字都不認識幾個,慧丫頭才名冠揚州,我兒除非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 徐小姐根本就沒有搭理嚴夫人,還在不斷地說著:“嚴郎說他第一次見到我,就喜歡上我了,他說我在桃花林里笑著的樣子最好看,比錢慧好看?!?/br> 顧嶼眉頭微凝,一拍驚堂木,道:“被告徐氏,暫且把嚴明生之事放到一邊,就算嚴明生和你定下共死盟誓,錢慧總是無辜之人,我且問你,她是如何死的?” 聽見死字,徐小姐總算從自言自語中回過了神,她帶著幾分興奮的快意尖聲叫道:“對!錢慧死了,她該死!她敢來搶我的嚴郎,她就該死!” 顧嶼道:“那你是認了謀殺錢慧之罪?” 徐小姐張口剛要答,卻又回了神,先是搖頭,又是點頭,又拼命地搖起了頭,喃喃地說道:“不是我殺的,是巧翠殺的,我沒有指使她,我給了她銀子的,她說只要給了銀子,她會把一切都處理妥當……她騙我,她也要害我!” 周仁差點被這個不打自招的徐小姐給逗樂了,對著邊上的書吏興奮地說道:“記下來了嗎記下來了嗎?這案子可以結了!” 書吏抬頭看了他一眼,提筆在徐小姐的話后另起一行,飛快地記錄道:“按察副使周大人聞言道,記下來了嗎記下來了嗎?這案子可以結……” 周仁輕咳了一聲,說道:“這個可以不用記?!?/br> 書吏頭也不抬,又起一行,下筆比口述更快,“按察副使周大人咳,又言,這個可以不用記?!?/br> 周仁頓時閉上了嘴,怨恨地看了一眼埋頭記述的書吏,正襟危坐了回去。 顧嶼又拍了一下驚堂木,冷聲說道:“犯人徐氏,你既然已經招認了殺害錢慧之罪,那么本官就再同你算一算嚴明生同你的盟誓是真是假,來人,帶大同寺僧人明心,明見上堂?!?/br> 立刻就有衙役領著兩個穿著素樸的僧人走了上來,顧嶼對那兩個僧人道:“把你們剛才說的話,在公堂上再說一遍?!?/br> 兩個僧人對視一眼,年紀稍大的那個低著頭站了出來,對著顧嶼念了聲佛,語氣緩和道:“小僧明心,是大同寺的知客僧,徐小姐一年來寺里拜兩次佛,最近這幾年都是小僧接引,嚴公子是去年冬日陪錢小姐來的,只來過一趟,當時鬧出了不小的動靜,故而小僧記得很清楚?!?/br> 徐小姐似乎沒聽見明心說的話,口中還在喃喃自語著什么,明心看了她一眼,嘆了一口氣,說道:“徐小姐遠遠地見到嚴公子,就追上去詢問嚴公子的姓名,錢小姐拉著嚴公子要走,徐小姐不知為何去撕扯錢小姐的衣裳,最后嚴公子護著錢小姐離開了?!?/br> 第五十三章 偷懶 徐小姐根本就不去理睬明心和尚的話,好似完全陷入了臆想之中,顧嶼讓兩個僧人退到一邊,一拍驚堂木。 “徐氏,揚州城中無人不知嚴明生同表妹錢慧感情甚篤,你自言前事不成立,又認了雇兇殺害錢慧之罪,是故嚴明生之死并非自盡,另有一事,本官還要再問?!?/br> 顧嶼的聲音不高不低,卻有一種極為震懾人的威勢,徐小姐幾乎是有些憤怒地從臆想中抬起頭,叫道:“我沒有罪!殺人的不是我!是巧翠!是她!她還害死了我的嚴郎……” 顧嶼卻沒再搭理她了,看向嚴夫人,道:“兇手巧翠于五日之前在牢中身死,先時犯官徐景年判定巧翠懷恨殺主,畏罪自盡,嚴夫人有口供在先,又在狀紙上言巧翠乃是遭人滅口所致,故而本官已經征得巧翠家人同意,準備開棺驗尸,嚴夫人沒什么意見吧?” 嚴夫人用帕子擦了擦濕紅的眼睛,卻不顯得多憔悴的樣子,還分外端莊地向著顧嶼行了一個小禮,啞聲道:“小婦人沒有意見,只望大人明察秋毫,讓兇手伏誅?!?/br> 顧嶼點點頭,若是旁人肯定要先行退堂,等待仵作驗看尸體回來再行審訊,多的是一個案子拖上四五天的,他卻沒有把事情拖到第二天的習慣,取了令簽,讓人把巧翠的尸體抬到堂上來,四面撐起白布,由經驗豐富的仵作去驗尸。 七月初秋,揚州的天仍舊是熱得很,巧翠五天前死在牢里,尸體被父母哭天喊地領回家里,由于天實在太熱,連停靈都不敢,棺材一收,埋進地里,埋了整整五天,蓋著白布的尸體一抬上來,就是一股尸臭蔓延,顧嶼面色不變,只讓仵作繼續。 大堂外頭圍觀的百姓頓時竊竊私語起來,似乎是沒想到還能弄這一出,瞧著欽差大人的樣子,臭氣熏天的尸體抬上堂,眼睛都不眨一下,這得是見過多少世面的人??! 周仁在下首,離仵作驗尸的地方最近,隔著白布,聞著臭氣,他的臉都要綠了,驗尸的一小會兒工夫里,他去解了兩趟手。 仵作并不是上次驗巧翠尸身,得出自盡結論的那個,而是顧嶼一接到狀紙,就讓人從城外義莊找來的老仵作,老仵作驗完,仔仔細細地把白布蓋了回去,才掀開臨時搭的白布四圍的簾帳,走了出來。 “大人在上,草民已經驗過,尸身喉骨完好,脖頸處與腰帶對應淤痕并非致命之處,而在淤痕之側,另有麻繩勒過的紅痕顯現,尸身上無另外傷痕,指甲里卻留有干涸的皮rou,根據草民的經驗,當是被人殺害時反抗所留下的,不會有錯?!?/br> 顧嶼讓仵作退到一旁,看向徐小姐,說道:“徐氏,你雇傭巧翠殺害嚴明生錢慧夫婦在前,滅口巧翠在后,物證俱在,還有巧翠當初的口供作證,你可有辯駁?” 徐小姐能無視所有人,卻不知道為什么顧嶼一開口,她就感到害怕,聽見顧嶼這句話,她頓時反應了過來,尖聲喊冤:“不是!我沒有殺巧翠,她是該死,可是我沒有讓人去殺她,她是自盡的,她真的是自盡的!” 顧嶼一拍驚堂木,冷聲說道:“前案仵作弄虛作假,罪證分明,本官稍后就會下令判他入獄,巧翠的尸體就在這里,你一口咬定巧翠是自盡身亡,那就隨仵作進去看看,讓他告訴你,什么是自盡,什么是他殺?!?/br> “那日值守女牢的監長在堂下已經招認,是徐府的管家借口有事,把她調到了別處,等她再回來的時候,巧翠已經死了,你還有什么話說?或者,是要等本官再派人去一趟徐府,把管家請來,讓他和監長當面對質,你才肯認?” 徐小姐拼命地搖頭,口中還在不斷地念著嚴明生,然而已經于事無補,顧嶼讓書吏取過筆錄,自己在上面蓋下印章,讓人拿給徐小姐簽字畫押。 徐小姐一把撕了筆錄的紙,聲音尖銳,“不,我不認罪,你沒有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