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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祀希?!?/br>“為什么……你告訴我?!?/br>“對不起祀希,我家里為我安排了婚事?!?/br>一句“婚事”把項祀希瞬間打入了十八層地獄。擊碎了他晶瑩剔透的城堡,窗外明明是七月的烈日,他貼著玻璃感覺不到一絲暖意。是哦,他們最終都要結婚的,而兩個男人沒法結婚。他忽然想起那個秋日的清晨,當他意識到自己喜歡安明野時的心悸與感動,為他的愛情,為他的愛人,是他尋遍了千山萬水,捧在掌心的珍寶,他只顧著歡呼雀躍,卻忘記了兩個男人的愛情,是不被這個世俗允許的。“這就是你分手的原因嗎?!?/br>“嗯……”這個理由太充分了,項祀希無言以對,沉默了許久,一咬牙掛斷了電話。機場外。安明野聽著手機里傳來的盲音,腳尖碾著地上的煙頭,抽出最后一支煙,點上。安明野從小就是個讓父母省心的孩子。他們家家大業大,安明野又是獨生子,他的成長是不允許有任何差錯的,他很懂父母的底線,只要不觸及底線,父母就不會過多干涉他。所以他從小就明白什么時候該學,什么時候該玩,玩的時候和誰一起玩,學習的時候和誰一起學,只有這樣,他才能為自己爭取到盡可能多的自由。婚事是家里回國前就給他訂好的,女方家在當地華人圈里也是有頭有臉的家族,他不能太出格,讓兩家難堪。項祀希就很好,一個窮學生,沒有背景,不會鬧出什么亂子,多給點錢也就打發了。婚事家里催了幾次,他推了幾次,熟練的摸索著父母的底線,在臨界點前確定了婚期。早晨起來他還抱著項祀希,清晨的陽光灑在他臉上,從眉骨拂過鼻梁到嘴唇,輕啄一下,煩惱盡消,哪里說得出口分手的話。安明野靠著墻,閉上眼,想象項祀希在電話那頭的樣子。一定哭紅了眼,臉上被淚水沾著幾縷碎發,嘴巴緊緊抿著不肯哭出聲,看過來的眼神委屈巴巴的……這不是他第一次和戀人分手,卻是他第一次這么狼狽,甚至是落荒而逃。“先生?!敝泶驍嗔税裁饕啊跋壬?,咱們該走了?!?/br>安明野“有煙嗎?!?/br>助理從兜里拿出煙,順手給他點上。安明野把手機遞過去“這個號碼以后不用了,幫我注銷了吧?!?/br>助理接過“好的?!?/br>夕陽透過落地玻璃把房間染的火紅一片,把他的影子拉的老長,顯得房間空蕩蕩的,公寓的冷氣戰勝了夕陽最后一點余熱,呆的久了竟有些涼。項祀希坐在客廳茶幾上,掛了電話之后他就依著這么發呆,從中午回來到傍晚。大腦不受控制的回憶著從前,一幕一幕像過電影一樣,一會恨他恨得咬牙切齒,一會又心疼他體諒他有情可原。最終也沒個結果到底是該恨還是該原諒。那個男人好像一直都是溫柔有禮的樣子,從來不發脾氣,即使生氣也不會大吵大鬧,不會板著張臉,對于他的問題總是耐心回答,對他的表白都能熱情回應,可如今再回想起來,那些回應無不是模棱兩可。不說愛或不愛,不說想或不想,對于自己情動時的告白,他會以一場歡愛結束,他曾以為那是回應,如今看來都是敷衍。那個人原來一直都是這樣,看似溫柔禮貌,實則在千里之外。項祀希其實一直都有察覺到的,所以他想和安明野多些羈絆,所以不想在經濟上和他有太多牽扯,生怕因此矮了他一頭,成了他的把柄,失去了主動權,可他做不到,所以晚了……再沒勇氣給安明野去電話,手機被扔在地上,他有點恍惚,還是沒辦法接受。就這么分手了……他去結婚了……那我呢。頭埋在雙膝間,渾身顫抖,放聲痛哭,上個月寄給雜志社的被刊登,這份喜悅都還沒來得及和安明野分享,他已經加快了腳步,那么努力,他曾天真的以為只要自己努力追上安明野的腳步就能和他執手并肩。余暉漸沒,屋里漆黑一片,只有窗外的路燈肯施舍給這里一點光線。項祀希坐在地上靠著落地窗,抬眼就能看到二樓的書房,如果安明野還在,這時候應該就坐在那個位置上,一抬頭就能看到他認真工作的樣子。項祀??吭诖吧隙⒅巧染o閉的們發呆,盯累了,就地睡去。落地玻璃的夕陽換成了晨光,項祀希揉揉紅腫的眼睛,從地上醒來。被地板膈的生疼的肩膀和胯骨,撐起身子靠在玻璃等待腿上的麻意一點點過去,冷氣還在吹。公寓里空蕩蕩的,少了個人就瞬間沒了生氣,手機被遺落在桌角,茶幾上的水杯不知什么時候打翻,水灑了一地,浸濕了褲腳。他再次撥通了安明野的號碼,電話那頭的盲音換成了機械的女聲提醒他“您所撥打的號碼為空號”他終于接受,安明野已經離開了的事實。靠著窗發了會兒呆,起來洗漱。他要離開這里。在衣柜的角落里翻出從家里帶出來的編織袋,這里面的衣服都是離家時母親親手給他裝的。有別人捐贈的,山里買不到的衣服,有母親專門在鎮上給他買的“時髦款”擱在以前,這可都是逢年過節才能穿的,而如今他看著這些衣服,捏著額頭,實在沒勇氣把這些又土又丑的衣服穿在身上。安明野送他的電腦很貴,導致修的時候連配件都很貴。安明野送他的衣服無一不是昂貴的奢侈品牌,以后想靠自己買個差不多的替換著都無能為力。安明野帶他到這個不屬于自己的世界里,他剛剛適應,結果對方拍拍屁股走了,丟下他一個人在原地打轉,不知該如何是好,他捧著安明野留下的禮物,像是珍寶,又像是□□,卻不肯放手,那一刻他恨透了安明野。項祀希一邊唾棄自己,一邊認命的拿了幾件換洗的衣服裝進箱子里。除了一些必需品,其他能不帶的盡量都不帶了,手表也摘了放進床頭的抽屜里。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那瓶用了一半的香水帶上了。安明野留下的得銀行卡和房間鑰匙得帶著,畢竟是貴重物品,他以后不打算再回來,萬一丟了就說不清楚了,并且他想如果哪天遇見了安明野也好還給他——這點骨氣還是要有的。臨走前還把公寓里里外外都打掃了一遍,拉下窗簾,斷水斷電,闔上門。下樓時順手將土里土氣的編織袋扔在回收點,拖著箱子走了兩步,又回頭拎起袋子。項祀希搬回了宿舍住,宿舍是四人間,上面床鋪下面書桌,因為暑假,舍友應該都回家了,項祀希的床鋪還是開學時發的那一套,被卷起來堆在床尾,床和書桌,包括柜子都成了舍友的雜物間。正整理著就有人來了,二人面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