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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闭f著便把手中的錢交給了胭脂,“可惜你有了相公,否則我也替你備一身,憑你這身段相貌還能拿不下那俊書生?” 胭脂眼神忽閃,又想起了蘇幕,面上顯出幾分落寞,片刻后才回過神接過她遞過來的錢,別了老板娘便出了門。 她悶聲不吭走了半響,才發現半空中飄起了雨,街上早避地沒幾個人了,胭脂沒帶傘只能用木籃子頂在頭上往家里跑去。 卻不想雨越發大起來,四處也沒個避雨的地方,又瞧見前頭的衙門,沒法子只能就疾步跑去,暫且站在門口避一避雨。 這雨來得太急,片刻后青石板鋪成的路上便積了一灘灘水,胭脂的繡花布鞋一步步落下,濺起了晶瑩干凈的水花,鞋布面的野草花也朵朵暈深,黛色裙下擺也暈濕一片。 胭脂小心翼翼避著地上的水坑,頂著木籃子動作輕盈如跳兔一般,一會兒功夫就到了衙門口,忙快步上了臺階進了檐下,便越覺一道視線落在身上。 胭脂一抬眸正巧對上了他的眼,一下愣住。 檐下還站著一個人,一身布衣也遮不著容色驚艷奪目,烏發微染雨絲,深色布衣瞧不出干濕,眉眼清潤似染禪意,長睫被雨水染濕,看過來時越顯得眼眸深遠,像是一眼就看進了心里。 胭脂眼睫微微一顫,卻沒想到他并沒有離開鎮上,心中竟有些控制不住的小歡喜。 他沒有像那日一般背著行囊,看了一眼是她,又掃了眼她頭上的木籃子,便收回了視線,眼里神情淡漠,一如既往地將她當做陌生人。 胭脂忙將頭頂上的木籃子拿下,站在原地頗有些局促。 有心想和他說上幾句話,問候他近年過得如何,可見他這模樣又不敢說話了。 街上冷冷清清,偶有路人雨中奔去,雨聲淅淅瀝瀝,烏沉的檐上一滴滴晶瑩剔透的雨珠滑落而下連成一串水簾子,垂落在青石板上,奏出“滴滴嗒嗒”清冽動聽的樂曲。 胭脂正別別扭扭站著,忽聽遠處有人喚她,“胭脂姑娘?!?/br> 胭脂聞言忙轉頭看去,可不就是近頭聞名鎮中的俊書生嗎? 褚埌一身長衫,頭戴書生帽,文質彬彬模樣清俊,不笑時溫潤如玉,笑起時面上隱有淺淺酒窩,一身書香氣確有本事叫鎮上女兒家為之傾倒,撐著傘沖胭脂這處走來,對她笑道:“這雨一時半會停不了,我送你回去罷,也免得在這處空等?!?/br> 胭脂有些不想走,聞言忙搖了搖頭道:“不用不用,反正我也沒什么別的事,等等便停了?!?/br> 褚埌想著男女共撐一把傘確實于理不合,叫人看見必要說嫌話。 他權衡一番正要說話,便見里頭有人抬眼淡淡掃了他一眼,那人站在暗處,位置頗有幾分刁鉆,他這頭根本瞧不清他的模樣。 他看了眼胭脂又看向里頭那人,這孤男寡女站在同一屋檐下避雨,那徒生的曖昧實在叫人無法忽略。 他想了想便收起了傘,步上臺階站在胭脂一旁,“我陪你等罷?!?/br> 胭脂見狀頗有些訝異,她往日和這書生也不過點頭之交,話都不曾說過幾句,今日這般實在叫她有些錯愕,且后頭還站著蘇幕,她便越發不自在起來。 褚埌默站了回兒,便如同話家常一般問道:“聽說前幾日王婆鬧到你家中去了?” 胭脂現下這個情況,如何有心思再提王婆,直回道:“沒什么大事,不過叫罵了幾句,鬧不出什么花來?!?/br> “這也不是個法子,你一個人住總歸不好,家中還是要有個男人才妥當?!瘪覉罢f著便越發擔心起來,他猶豫片刻,終是決定不再糾結,看著胭脂誠懇道:“胭脂,不如咱們成親罷,這般你也有個依靠,有我在那趙家老爺自然也就歇了心思?!?/br> 作者有話要說: 蘇幕:“我真的很生氣了?!?/br> 胭脂:“我真的不知道他為什么說這個話……” 褚埌:“咱們不是眉來眼去很久了……” 丹青手:“吃瓜看戲” 胭脂:“看你nmmp,想我死嗎!” 丹青手:“emmmmm……嗯?!?/br> 胭脂:“嗯你個香蕉八辣!” 謝謝小精靈們賣腎雷,么么噠~~ 第144章 胭脂聞言真真如遭雷劈, 看著褚埌一時回不過神來,后頭視線落在身上半點不能忽視,一時手不是手、腳不是腳, 越發僵硬起來。 褚埌見胭脂這般驚訝,才覺自己太過突然,但話都說出來了總不好再收回,便開口緩和道:“這般是有些倉促, 我本該找人上門提親,不過我沒有家中長輩,你也是一個人, 便只能親口先問一問你,若是同意我明日便準備著親自上門提親?!彼故菦]想過胭脂會不愿意嫁給他,畢竟以她這樣的嫁給自己已是大幸。 他其實已然觀察了胭脂許久,這鎮上女子也看得七七八八, 唯獨胭脂長得討喜, 干活又勤快, 一個人也能將自己養活, 是個會持家的,比得那些千金小姐不知有多好,他自個也拿捏得住。 胭脂從來沒遇到這般突然求親的, 腦子一下空白, 只能傀儡一般回道:“褚先生……您是不是誤會了什么,我是有……”胭脂說著突然一頓,本還想拿自家相公說事, 可是想到蘇幕就站在后頭,她便是臉皮再厚也開不了口,便只能另想法子婉拒。 褚埌見狀便以為胭脂害羞,女兒家矜持一些是好的,胭脂又頗得他心意,只唯一不喜得便是她整日拋頭露面地在外唱戲,這嫁了他之后自然是不能再唱戲的,“你不必不好意思,我既開了口便一定會做到,你嫁進來以后,便安安生生替我生兒育女相夫教子,也不必再拋頭露面的唱戲,這般辛苦地謀生計……” 褚埌正專心致志說著,手中的油紙傘便被人突然抽了去,他抬眼望去便微微一愣,是剛頭站在后頭他沒有看清的那個人,卻不想著鎮上什么時候來了這般金玉人物,那通身的氣派便是粗布麻衣也掩蓋不去,這些他也不過在京都那些大官身上見過。 褚埌看著蘇幕一時說不出心中滋味,他在京都比不了人也就罷了,沒想到在這么個犄角旮旯的小地方,竟也…… 胭脂見蘇幕面無表情的模樣便有些膽戰心驚,卻不想他忽然溫和有禮開口道:“這位兄臺,你有什么話往后再說罷,姑娘家禁不起風吹,借你的傘一用,來日有空再送還給你?!?/br> “哎,你這人……怎么這般……” 蘇幕權作沒聽見,打開油紙傘步下臺階走到胭脂面前,將油紙傘遞到她前頭,朝她伸出節骨分明的手,淺聲道:“走罷?!?/br> 檐上雨珠落下,些許濺落在蘇幕深色布衣上,烏發上,襯得眉眼越顯惑人,干凈修長的手上也沾染了晶瑩的雨珠,衣袖顏色越深。 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