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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呸!不過一個過了好幾手的破爛貨, 還敢在這兒耀武揚威,今兒個就讓你姑奶奶教教你什么叫禮義廉恥!”說完, 她直沖上前去,伸出手就想撕了胭脂的嘴,可這人還沒碰到,就被迎面過來的胭脂猛地一把擒住了手腕, 狠狠往后一扭,“??!”玲瓏直疼得慘叫起來,聲音聽著頗為凄厲。 胭脂聽得一臉寡淡,絲毫不起波瀾, 跟玩似的直擰著她的手,擒著玲瓏到了院墻下的水缸前,將她的頭往水里狠狠一按。 后頭的丫鬟急得連忙上前,伸手想拽胭脂的頭發,胭脂一手按著玲瓏,微微側身避開,又抬腳朝那丫鬟的盆骨處狠狠一踹,那丫鬟受不住力猛地撲到在地上,疼得直抽氣冒汗。 胭脂面無表情地按著拼命掙扎的玲瓏,直到她的動作越來越小,快要氣絕時,才拉著她的頭發將她從水缸里拽起,看著玲瓏拼呼吸的模樣,微微柔和了下自己的表情,和善問道:“玲瓏,你剛頭說什么,我沒聽清?” 玲瓏回過神直喘著氣,惡狠狠地瞪著胭脂,恨不得殺了她一般,“你等著,我一定會告訴大公子,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你就等著被賣到暗窯當個萬人騎的破爛貨罷!你最好識相地給姑奶……” 胭脂看著她,面上帶了幾分悲天憫人道 :“好可惜,答錯了 ?!痹捯魟偮?,胭脂就面無表情地將她的頭按進了水缸。 一旁的丫鬟見胭脂這副模樣直嚇得魂不附體,渾身都不住地顫抖,拼命地尖叫起來。 胭脂按著玲瓏,微微垂眼神情淡漠地看著她,那丫鬟見胭脂這般看她,越發毛骨悚然起來,又看玲瓏拼命掙扎的手慢慢無力垂下,好像死了一樣,更是嚇得大氣不敢出。 胭脂這才慢條斯理地將玲瓏拽起,玲瓏直大口大口地喘氣,瀕臨死亡的窒息感覺太痛苦了,她受不了再來一次! 胭脂一手拽著玲瓏的頭發看著,又抬手理了理玲瓏鬢角凌亂的發,柔聲道:“玲瓏,這回你可要想好了,要是再錯了,我可不一定拿得準時候。 ” 玲瓏見她這般輕聲細語的,瞧著又是個青澀的小丫鬟,可做得卻是這般狠厲之事,這般詭異之差實在叫她不敢再說旁的,直哭著求道:“.......對不住 ,胭脂.......我不敢了,我不該這樣說你.......都是我的錯!” 胭脂垂下眼睫,叫人看不清她的想法,只聽她嘆了口氣,手下一用力又將玲瓏的頭按進了水缸,如此反復,玲瓏幾盡絕望之時,突然反應過來,看著胭脂寡淡的表情,忙虛弱叫道:“我不該編排二公子........我再也不敢了……”沒想到胭脂還是將她往水里按,玲瓏只覺生不如死。 就在快要進水那一刻,胭脂又猛地將她提起,看著她一臉憐惜抱歉道:“對不住,手慣了?!?/br> 玲瓏:“……” 胭脂看著玲瓏蒼白到沒有血色的面皮,嘆息道:“你要是早這樣說,何至于發展到這般境地?!闭f完,胭脂看著她,眼里閃過一絲凌厲,對著她微微笑起,“玲瓏,往后要是再讓我聽見你編排他一句不是,可就沒那么簡單了?!彼f到最后越發輕忽起來,像是在自言自語,玲瓏卻聽得骨寒毛豎,忙止不住地點頭。 胭脂松開她,揉了揉自己發酸的手,慢條斯理說道:“回去告訴謝大公子,我這幾日性子是間歇性的不好,讓他別總沒事找事?!?/br> 玲瓏聞言忙拼命點頭,和另一個同來的丫鬟攙扶著,幾乎是爬著出了院門。 胭脂站在原地看了會兒,才轉身進得里院,卻見謝清側正站在院子口,垂著眼不知在想什么,見胭脂進來他才抬起眼直看向她。 胭脂見他穿戴齊整,不由一步跳下了臺階跑去他跟前站定,抬頭看著他直問道:“你又要去哪兒呀,怎么不多睡會兒?” “有人來找我,晚間再補吧?!敝x清側看著她活像只跳兔兒般一路跑到他跟前,便伸手將她攬進懷里,直抱著她不發一言。 胭脂將腦袋抵在他胸膛里半響,見他一直無言便有些奇怪,扒著他的手臂,從他懷里掙扎著抬頭。 謝清側不由低頭看她,眼眸亮得都能從里頭看到細碎璀璨的點點星光,胭脂一抬頭他就低頭在她眼皮上輕輕落下一吻,末了又看著她的眼兒直笑。 胭脂不由在心里冷哼了幾聲,就知道這孽障會嫌棄她的魚泡眼! 胭脂這眼腫得太厲害了,謝清側完全看不出她眼里的神情,不由笑彎了眼,只覺這小眼兒腫得好可愛,又低頭輕啄幾下才微微松開了手,淺聲道:“玩得衣裳都濕了,快進屋換了去?!?/br> 胭脂摸了摸自己的眼,越發陰沉了臉,悶聲不吭地進屋去了。 謝清側見她這般氣鼓鼓的,如同河豚似的進了屋,不由直彎起了眉眼,輕笑出聲。 謝清側出了正院,一路到了書房,杜憬已等了這么一會兒,正急得來回踱步,一見謝清側進來,就上前肅然道:“你這一遭春闈,怕是給人陰了!” 謝清側聞言微挑眉梢,“何以見得?” 杜憬開口解釋道:“我在珍饈樓見到了退官多年的戴寬老先生,他閑來無事便與我談及謝明升。他與我說謝明升這一遭中得會元,倒是時運所至?!彼㈩D了頓,又道:“春闈前謝明升特地去拜訪了他,他們二人談論過幾多,沒成想竟然還討論到了春闈的試題,且還細細談論了如何答才是最好的?!?/br> 見謝清側微微斂起眉,他又道:“我是不信謝明升有這樣的運氣,這般機緣巧合就猜到了試題?!?/br> 杜憬頓了頓又陰郁道:“我琢磨著是當年那個暗中助他的人,先頭就是如此,事事都得先機讓咱們束手束腳,且還沒等抓住那人就又沒了聲息,這一遭出現可真是讓人防不勝防!” 既然是能得到試題的人,那必是朝中重臣,謝明升背后若有這樣的人相幫,那可真是太過棘手!” 謝清側聞言默然無言,他緩步走到書案,手輕輕拂過書案的策論,垂著眼神淡漠,慢條斯理道:“泄露考題是大罪,官民勾結舞弊是天子最厭惡的事……他謝明升若是真才實學贏了我,我無話可說,可若是敢做這忤逆之事,那就怪不得我不認手足之情了……”末了,他抬眼看向杜憬,語氣近似于輕忽道:“這一遭若是真的,倒是個好機會,他們兩個人一個都別想逃,正好一船子打翻了?!彼袂榈謇?,言辭間卻透出幾分噬骨的狠戾。 既然幫謝明升的人是在謝家之外,藏得又這般深,必定有不為人知的法子交流,謝明升春闈之前見過的人也不過就這么幾個,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人,試題這樣的東西不是通過口述,那必然是寫于紙上。 謝清側在書房足足等了五個時辰,到了晚間,謝明升那頭藏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