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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再留這樣的人在身邊豈不危險?!敝x清側頓了一頓,看向胭脂輕描淡寫道:“在嫂嫂身邊的人應該有為人最起碼的正直良善,連這些都辦不到留著還有何用?” 正直良善……胭脂一聽便微微發怔,心口也慢慢發悶起來,這可真是天道好輪回,當初她對葉容之說的話今日又回到她身上了……這是不是她當初那樣以對他的報應呢? 胭脂一時心中復雜幾許,她既愧疚于當年之事,又失望于他這般為人,這兩種情緒交織在一起竟叫她心中苦澀起來,完全不知該拿他怎么辦? 她抬眼對上謝清側淡漠的眼,眼里說不出的嘲弄。 謝清側見她如此,看著她的眼神也越發淡漠起來,眼底卻隱隱透出幾分肅殺之意。 丁樓煙一聽他這般說還能說什么,這那一句話不是全心全意為她著想,總不能駁了人家的好意。 謝明升看了眼謝清側,又轉向院中站著的下人,喝道:“還不動手!” 一旁的婆子連忙上前拽住胭脂的手肘,將她整個人提起,面朝下往地上一按,婆子是干慣粗活的,那手勁可不是一般的重,她被狠狠地按在地上,胸口壓疼得透不過氣來。 片刻后,那板子就狠狠打在了胭脂的臀上,胭脂疼得險些一口氣沒接上來,那種牽連全身的疼,連骨頭都是鉆心的疼! 這力道太刁鉆,實在叫她承受不起,這般打完四十板子也不死的話,地府指不定給她頒個皮毛厚實獎。 胭脂正想著,后頭又落幾板子,她疼得直抽冷氣,一時間汗如雨下,她的手緊緊握成拳,連指節都泛起了青白,不行……這般打下去不死也得半殘,若是這樣下了地府,她是真的沒臉見鬼了,好好的一只陰物被凡人用板子拍下了地府,傳到亂葬崗可是要給笑上百八十年的。 胭脂等不急緩過勁來,忙抬頭喘著氣用微弱的聲音斷斷續續對謝明升說道:“大公子,奴婢有話……與您說?!?/br> 她本就年紀不大,如今這副發絲凌亂大汗淋漓一副弱質女流的柔弱模樣實在叫人狠不下心腸。 謝明升看著不由軟了心腸又疑惑于她要說什么,便叫停了動手的人,但還是語氣不大好地問道:“你還有何話說?” 胭脂面上的汗一滴滴落在地上,發絲凌亂的貼著臉頰,顯得越發蒼白可憐。 她虛弱地看向他,想撐起身子卻無力倒下,開口說話的聲音極輕,若是不靠近聽根本不知她在說什么。 謝明升微斂眉頭,想也沒想就上前幾步,站定在胭脂前頭蹲下身子想聽她究竟要說什么。 胭脂一見他蹲下,眼里閃過一絲凌厲,她猛地伸出手抓住謝明升的衣領將他用力拽下,靠近他耳旁狠厲道:“謝明升,這兩年多以來是我一直暗中偏幫你,若是我死了,你不要想再有第二個人能這樣幫你!” 謝明升聞言瞳孔慢慢放大,片刻后,他猛地側頭看向胭脂,不可置信道:“是你!” 沒人聽見他們說什么,謝清側在樹下看見謝明升這副模樣就知又有了變數,他微微瞇起眼,冷清的眉眼暗藏幾分噬人的狠戾,面上卻是半點不顯,儼然一副方正君子的模樣,淺淺道:“大哥,時辰不早了,還是早些處理好,過會兒還得去回祖父,好叫他老人家安了心?!?/br> 謝明升看向謝清側,又見眾人一副疑惑之意,當下真是兩難起來。 他若是對胭脂不責不罰,祖父那里難免會疑心他的能力,下人中該立的威信也蕩然無存;可若是對付胭脂,她又是一直在暗中幫他的那個人,兩年多以來若是沒有胭脂,他只怕要活活被旁人算計而死。 他一點也不懷疑胭脂騙他,因為這件事他誰都沒有說過。 胭脂眼眸微暗看向了謝清側,正對上了他的眼,她略一咬牙飛快得在謝明升耳旁說道:“讓他們打吧,不死不殘便好?!辈潘砷_了謝明升的衣領。 謝明升看向她默然片刻,剛頭他們還是水火不相融,這一下就成了盟友,一時有些適應不了二人之間的關系,又想到她這般幫自己,又為打不打而為難起來,半響后,他略微一沉吟,到底還是照著她說得做了,他起身吩咐道:“打足了四十大板便拖下去養著吧?!?/br> 謝清側聞言不再開口,只拿眼淡淡地看著胭脂,謝攬在一旁瞧著都不禁為胭脂捏了把汗,這人若是簡簡單單死了倒還好,若是惹了自家公子不如意,只怕后面的苦頭更吃不消。 謝家的下人哪個不是人精,一聽便知主人的意思,自然不會要了胭脂的性命。 不過饒是如此,胭脂還是吃了大苦頭,但這與當初被寧王那般活活耗死相比,還是能熬過去的。 那場杖責之后,胭脂臥床養了許久的傷才能起身,丁樓煙卻因為這件事對她與謝明升起了疑心,挑了別的丫鬟在身旁侍奉,胭脂則只能做個粗使丫鬟,當然這其中少不了謝清側在里頭引線。 而謝明升,自從胭脂坦白了自己一直在暗中如何如何幫襯于他后,他倒是自動把珠徳兒這事揭過,他既然不加以深究,胭脂也樂得不解釋。 只她這一次輸得太徹底,不只添了一身傷還失去了丁樓煙的信任,本來她在丁樓煙身邊可以時時隔著他二人相見,現下卻有些難了,不過好在有謝明升在,他這些日子都不曾外出,一則是為了準備秋闈,二則是為了安撫珠徳兒。 她其實一直想不通謝清側為什么能說通珠徳兒用自己的骨rou去害她,直到謝明升給珠徳兒抬了妾室,胭脂才恍然大悟。 用一個孩子換來個妾室之位,既不用被趕到鄉下自生自滅,又有謝明升在旁安撫憐惜,以后還怕沒有子嗣? 胭脂想到此不由心下一寒,一個未出世的孩子他都能用來害人,若是胭脂真的被打死了,那不就是一下害了兩條命? 可他竟還一事不關己的模樣,胭脂不由得心口發悶起來,這孽障這一世的良心毫無例外又是狗叼走…… 她端著手中浣洗好的衣物走在回廊里,屋檐上方的半片天空烏云密布,悶雷陣陣,回廊間的風蕩得極大,毫無障礙的在回廊中穿梭著,頗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 胭脂整個人被風吹著往前走,待看到了回廊盡頭慢慢走過來的那個人 ,她慢慢頓住了腳步不發一言地看著他,他如墨的衣擺隨風揚起,烏黑的頭發難得沒有束冠而只用發帶綁起,狂風蕩過時刮得發帶上下飛起,世家風度卻是半分不減,如同真正的名士雅君子一般波。 胭脂看著他慢慢走來,站在了幾步外淡淡地看著自己,這是他們撕破臉后的第一次見面。她垂眼微微欠身道:“奴婢請公子安?!?/br> 謝清側看著她不發一言,半響才意味深長道:“胭脂,往后可要好自為之?!?/br> 胭脂聞言睫毛微顫,她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