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擋, 垂眸看去便能看見一角香衣粉裙, 隔著紗簾隱隱約約看出婀娜的身影, 聽席間女聲悅耳如鶯啼, 倒是有另一番新奇滋味。 胭脂透過簾子模模糊糊的那頭看去,謝清側一側坐著杜憬,杜憬正端著酒杯與謝清側說著什么, 而謝明升正站和旁人高談闊論。 謝明升和謝清側二人的兄弟情誼只是面子功夫,這胭脂是知道的。 照命薄來說是, 謝明升雖然看不慣謝清側的為人,卻奈何是一家血脈, 所以只能時不時相幫,免得拖了謝家的后腿。 而謝清側卻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非但沒有心存感激,反而以為謝明升每每帶著自己, 不過是為了在別的世家子面前突顯自己罷了。 旁人越是輕視他,他心中越發記恨謝明升,直到丁樓煙嫁給了謝明升,才徹底暴發了出來。 胭脂不由疑惑, 謝清側若是真如命薄所說對丁樓煙一見鐘情,那么昨日怎么會對她的提議提不起一絲興趣。 更讓胭脂不解的是,謝清側怎么會與杜景交好,命薄里,杜憬是謝明升的好友,二人可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 杜憬其人因為他姑姑的關系,自幼就時不時被接進宮里小住一段,宮中的水太深,他什么伎倆沒有見過,論極城府心機謝清側根本斗不過他。 謝明升被算計的時候皆是杜憬想法子擋了或替他算計回去,連到后頭謝清側與丁樓煙的事情敗露,都是杜憬一手所為。 若不是杜憬,謝明升早不知被自己的兄弟明里暗里弄死不知多少回了。 所以這一世,杜憬之于謝明升是如季傅一樣的存在。 唯一與季傅不同的是,杜憬是直接將那些骯臟齷齪的心思皆擋在外頭,讓謝明升半點不曾接觸。 而謝明升能讓謝家登上世家之首并不只有他自身的緣故,這其中杜憬的身份和人脈也也起了不可磨滅的作用。 而如今杜憬卻與謝清側交好,以杜憬那護短的性子,你若是個好的,他便也會是個好的,就如謝明升一般;若你是個心思不正的,他也可以兩眼一抹黑,是非不分的偏幫你。 只一點,得是他看得起的人,他為人世故防備心重,所以想讓杜憬真心實意的認做兄弟實在太難。 照命薄里來說,謝明升也是從小到大都遷就了杜憬,且將他當做親弟弟一樣愛護,才得了杜憬的認可。 她不明白,為何杜憬會與謝清側交好,看謝清側那清清冷冷的模樣也不像是會遷就旁人的人。 胭脂閉上了眼,謝清側和杜憬混在一起,她這一世不知得費多少功夫才能護謝明升周全,若是謝清側真是如命薄所說的陰險小人,她又該如何辦? 手心手背都是rou,哪一個她都不能傷,難免有些束手束腳。 現下胭脂沒有別的法子,只能按照命薄上來,無論謝清側是否心慕丁樓煙,她都必須想法子將他們湊成一對。 胭脂不能讓拿謝明升的性命冒險,謝清側有杜憬幫襯,如果真讓謝清側因為此事心生恨意,那謝明升還不如讓她動手送下地府,也免得多受苦楚。 胭脂正想著如何讓謝清側和丁樓煙多多接觸,尚書千金突然湊到丁樓煙耳畔道:“煙兒可否陪我一同去更衣?” 丁樓煙聞言點了點頭,便起身與尚書千金一道踏出水榭,胭脂和尚書千金的丫鬟一同跟在后頭。 這水榭臨岸而建,水榭與樓閣之間林立著古樹,尚書千金帶著丁樓煙走過小幽徑,進了一處的樓閣便沒讓她們跟著了,想來是有些私房話要與丁樓煙說。 胭脂見丁樓煙進去了便松懈了下來,活泛活泛了筋骨,一直這么端著實在累人。 一轉頭見尚書千金的擺設還這么直挺挺的站著一動不動,且話還不說一句,低垂著頭在夜色里瞧這就頗有些瘆人。 胭脂正想開口逗她說說話,卻聽后頭有人叫道:“你們兩過來一個,替本世子去送燈籠去?!?/br> 胭脂和擺設一道向后看去,杜憬站在那處看向她們,沖胭脂露了一個七分猥瑣笑,“就你了?!彼麑⑹种械臒艋\向胭脂的方向遞出,“去外院亭子里把這燈籠給謝二公子送去,本世子走不動了?!?/br> 胭脂聞言應聲,忙上前接過燈籠往外院去。 杜憬看著胭脂離去的背影眼神微暗,謝明升今日表現太好,謝清側光靠皮相是可以抓住女兒心,可丁樓煙這樣的名門閨秀未必會上鉤,但抓住她身邊的丫鬟倒是沒問題。 若是有了這丫頭在其中周旋,時不時吹吹丁樓煙的耳旁風,何愁得不到丁樓煙的心。 以丁善群疼愛女兒的心,只要丁樓煙喜歡的,他怎么可能不許。 這事若是能牽上頭,也不枉費他剛頭苦口婆心灌了那廝幾杯酒又辛辛苦苦把人給哄騙出來。 外院離水榭和林里樓閣有些距離,可以說是極為偏僻了,胭脂走了許久才到??匆姴贿h處一座亭子,她提著燈籠走進了亭子看了一遭,并沒有看見謝清側的蹤影,她不由懷疑杜憬是不是喝醉了酒胡說來著。 外院四周靜悄悄的,院子里空無一人又是臨近湖邊,到了夜里便是冷風呼嘯,顯得幽深可怖。 不過胭脂沒放在心上,這地方比之亂葬崗簡直是溫柔窩。 她站了會兒便打算轉身往回路去看看,卻看見遠處有個人朝這處緩緩走來,手中的燈籠昏黃搖曳,照著他清雋的臉龐,身上清冷味道去了幾分,黑這般肅然沉寂的顏色,卻讓他穿出了一塵不染的清冷味道,干凈的眉眼宛如水墨山水般清澈脫俗。 胭脂素來不喜暗沉沉的東西,可如今竟也覺得黑色很是好看。 謝清側停在了幾步外,淡淡看著她。 院外蕩來湖面的水汽,夾雜著縹縹緲緲的花香。 胭脂一陣恍惚起來,他站在那處提著燈籠如上一世一般看著自己,讓她不自覺的以為這四十七年間的種種都好像是個夢,他從來不曾離去…… 可那又怎么樣,也不過是恍惚以為。 她下了臺階向他走過去,離他幾步遠停下心中滿心的愧疚。 胭脂看向他略收了情緒,微微欠身輕輕笑起,“奴婢請公子安,您可是又迷路了?”剛頭見他那閑閑散散的模樣就知曉必然在此處轉了好幾圈了。 這活脫脫的調侃,謝清側是不會理的,他權作沒瞧見胭脂,越過胭脂往另外一條小徑走去,這方向儼然與水榭越行越遠。 他這方向感簡直太過懸乎,這么來來去去竟然沒走對過一次,胭脂閉著眼睛倒著走都能比他先找到對的路。 胭脂在他身后也不提醒他,只離他幾步遠默然不語跟著。 二人提著燈籠,一前一后的走著,到了僻靜處,蟋蟀聲噓噓作響襯得周遭更加寂靜,胭脂提著燈籠停下腳步,忽道:“二公子昨日為何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