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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到的胭脂水粉。 原本這些都是有專門的人每月初送到丁府里頭給夫人小姐們挑選, 只是因著隔日丁樓煙就要赴尚書府千金的泛舟之邀, 卻是等不到月初了, 便讓胭脂直接去拿。 胭脂偶有出門, 不過大多數都是在伺候丁樓煙,也不可能自己四處逛, 今日倒是有機會好好看看。 京都的長街比上一世的小鎮繁華熱鬧不知多少倍, 大街上到處都是鋪子茶館, 酒樓妓館。 這街寬長的是小鎮那條長街的好幾倍, 中間一道長寬運河,拱形石橋坐落上方,橋上的人來來往往, 遠遠看去如同螻蟻般小只,一眼望去滿目波瀾壯闊之感。 胭脂邊走邊看, 卻不經意瞥見了不遠處的糖葫蘆,不由停在原地失了神。 當初她買了串兒糖葫蘆給葉容之, 他笑著說自己不愛吃甜食,可他明明極愛吃甜的,尤其是甜膩膩的糕點,各種各樣的, 只要是甜的他都喜歡。 他明明愛吃卻不愿意吃她給的糖葫蘆,是不是因為他心中正氣惱自己不將他放在心上。 胭脂心中澀然,心里如壓了一塊石頭般沉重,正沉浸在其中無法抽離, 耳旁突然響起謝明升的聲音:“小丫鬟想吃糖葫蘆?” 胭脂側頭一看果然謝明升就站在不遠處看著她。 謝清側也在,二人身后各跟著一名小廝。他站在后頭沒看這處,到時看著遠處的糖葫蘆不知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他像是感覺到胭脂看她,他轉頭看了她一眼又移開了。 胭脂有些不解,但還是收回了視線,看向謝明升忙微欠身笑道:“請二位公子安?!?/br> 耀眼燦爛的陽光染在胭脂的眉眼上,襯得眉眼越發靈動好看,謝明升多看了兩眼,意識到不對忙收回了目光,他不由輕輕咳嗽了聲,以緩和尷尬,“樓煙meimei今日也出來了?” 胭脂搖了搖頭,做出一副丫鬟該有姿態笑吟吟道:“小姐不曾出來,奴婢出來是替小姐拿胭脂水粉的?!?/br> 謝明升聞言有些失望,不過他還是掩飾住失意對胭脂微微一笑。 胭脂見他學會了掩飾心中的想法,心中不免有些安慰,上一世那可是什么都寫在臉上的,叫別人一看便曉得他想什么,實在叫人cao碎了心。 八寶樓門口出來了位衣著光鮮的貴公子,他明明看見了謝家兩位兄弟,卻直接越過謝清側,叫道:“明升,杵在那里做什么呀,還不快快進來,都等你們許久了?!?/br> 謝明升聞言忙回過頭朗聲笑道:“不過一會兒功夫也擱那兒叫喚,這不是來了嗎?” 說著便帶著小廝快步向那位貴公子走去,二人有說有笑得進去了。 胭脂見此情形,看著謝清側不由有些難過,京都的世家公子相交皆要看出身,他在其中一定受了不少為難。 胭脂突然意識到,他這一世出身世家也未必是件好事…… 謝清側正準備進八寶樓,她想了想不由上前幾步,擋住了他開門見山說道:“我家小姐明日受尚書小姐之邀泛舟北湖,公子若是有空便去瞧一瞧吧?!敝x清側如此處境,根本無法立足于京都,若是一直這樣下去,胭脂實在于心不忍,她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他再受苦。 丁樓煙既然有意謝清側,那她就得看看謝清側如何想了,若是二人兩情相悅,她便想辦法幫幫他們,他們若在一起了,謝清側的處境絕對好過許多。 而謝明升,他既然不知珍惜那便算了,免得日后受這愛而不得的苦楚。 胭脂覺得自己意思如此明白,謝清側不可能不清楚。 可謝清側看了她一眼,頗為清冷道,:“你只是個丫鬟,不該有的心思不要生?!?/br> 胭脂不由急了眼,這桿子都送到他手邊了他還不抓著上岸,實在是急煞了胭脂,她不由急道:“可我是為了你好,你難道不想娶丁樓煙嗎,我可以幫你!” 一旁的小廝謝攬聞言瞪大了眼,驚訝過后又忙低下頭裝作自己什么也沒聽見。 謝清側像是有些招架不住,原本如一灘冷清湖水一般不起一絲波瀾的人,如今眼里竟然透出幾分訝異,“你就怎么想進謝家?” 胭脂:“?” 胭脂錯愕,正要開口問,卻見八寶樓里又出來一個面生的小廝,“謝二公子,我家爺見您遲遲未上來,便讓小的下來問一問可是有什么事?” 原本立在一旁做木頭人的謝攬立刻回道:“并沒有什么事,我家公子馬上就上去了,勞杜公子cao心了?!?/br> 那小廝見這情形心中也有了數,忙笑著點點頭,上去回自己公子話了,不過就是走的慢了些微微聽了些墻角。 謝清側也沒什么心思和胭脂糾纏,他繞過胭脂往八寶樓走,胭脂忙輕輕拉著他的衣袖,問道:“你明日來的吧?” 謝攬不由笑出了聲,還真沒見過這般不要臉皮的姑娘,為了進自家主子的后院也是拼了,簡直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謝清側略帶警告的看了謝攬一眼,謝攬忙低下頭繼續做木頭人。 胭脂見他不理自己,反而和自己的小廝眉來眼去,不由有些心塞,她苦口婆心道:“小姐出門不多,可一定要抓住機會,這事可不能由著你的性子來,你明日可一定要來??!” 胭脂頓了頓,又道:“你現下處境太難過,只有娶了丁樓煙才能改變,丁老爺疼愛丁樓煙,愛屋及烏勢必會提攜你,將來……” 胭脂還有句話沒說出來,你們若是在一起,你也不用廢了那一條腿,她也不用終日苦苦相思,只是這話確是不能說的,讓胭脂好一頓憋苦。 胭脂還未說完謝清側就打斷了他,他低頭看向她,眼里冷得像座冰窖,寒氣透骨,他抬起手將袖子從胭脂的纖細的手指抽離出來,他生得這樣好看,說出的話卻不大好聽,“我的處境如何是我的事,與你有什么相干,我與你不過一面之緣,不必裝的如此相熟?!?/br> 胭脂這才發現自己太過激進了,這種想法向來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況且他不知道以后會發生什么,如今這般大刺刺說出來,不傷到他的自尊才怪。 胭脂有心補救卻不知該說什么,只能先按耐下來,往后再做打算。 她低下頭先退一步做謙卑恭敬狀,“是奴婢越矩了,既然公子不喜奴婢不會再提,奴婢先回去了?!彪僦⑶飞?,退后幾步才轉身離開。 循序漸進,這次泛舟她就不提了,回去再想別的法子。 謝清側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一派冷冷清清的謫仙模樣,眼卻微微瞇起透出幾分冷意。 其實哪里是變成另外一個人,只是換了個性子玩,肚子里頭只怕還是那一如既往的黑墨汁。 里頭的杜憬見人走遠了,才搖著手中的折扇從后頭慢慢悠悠逛出來,不由嘖聲道:“這小丫鬟倒是個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