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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妥?” 何止是不妥,簡直是巧的以為他故意與自己作對了,她這廂千方百計的把人隔開,他倒好直接把人送到家門口了。 這三處地方正是李言宗去季先生那處的必經之路,最后這一處更好了就在季府邊上,這簡直巧的讓人匪夷所思。 胭脂暗嘆這沈綰與李言宗緣分實在太深,她這把剪子怕是不夠鋒利。 胭脂心中雖有焦急但面上不顯,沈綰一會兒就得去找,免得他二人碰上。她現下還得先弄清楚葉容之對沈綰是否有意。 若是有意,主動一些沈綰未必會拒絕,“倒是沒什么不妥,只是她一個姑娘家在外奔波終究不是個事兒,這幾處都是人多眼雜的地方,若是叫人吃了虧去那可就不好了?!彼D了頓,“我瞧沈綰人也是樣樣不錯,便想給你說說,你覺得沈綰如何?” 葉容之聞言一笑,看著胭脂頗有深意道:“夫子怎么做上了媒人?以往夫子可不愛管這些事?!?/br> 確實不愛管,她在亂葬崗待慣了,鬼魂向來是獨善其身的,她一個陰物別去害別人已然是萬幸了,若不是因為李言宗這段是孽緣,她才懶得管這些破事。 “只是瞧著你們般配才提提,沈綰是個好姑娘,你們兩個一靜一動、一文一武,若是皆對彼此有意,往后這日子可是極為有趣的?!?/br> 葉容之聞言不語,胭脂以為他在考量便不再說話,若不是這三個地方,離實在太近,她也不至于把話說的這般透。她本意是想讓他們自己發展,自己牽牽線便好,可是眼下卻顧不了這么多。若是叫李言宗遇見了沈綰,對他們兩個人來說皆是壞事,對她也是麻煩一樁,這往后人家龍子渡好了劫,想到自己這個在旁幫他避劫的人,連個情劫都避不過,還不得回過頭找她麻煩。 胭脂想了想還待再說什么,門外卻傳來沈綰的聲音。 “這便是我那恩人葉公子的住處,還要多謝公子能夠給我活干,否則我可報答不了恩人了?!?/br> “沈姑娘客氣了,姑娘武功如此好,讓你做護院其實有些屈才了?!?/br> 沈綰連忙對男子道:“不屈才、不屈才,這活可比我在碼頭扛麻袋來得好,更不會有那些無賴小人的攪擾!” 那男子聞言笑了起來,笑聲爽朗,隔著門直傳到院子里頭。 葉容之對著胭脂一笑,意味深長道:“夫子,沈姑娘回來了?!?/br> 胭脂黑了一張臉,這可真真是孽緣,才這么會兒功夫竟然就碰上了! 當真是諸事不順,李言宗要拜師卻拜不成,她要剪這孽緣又剪不斷,這要是都按命薄上的來走也是好的,偏偏按照與她相反的意愿來,胭脂不由暗自嘔血,只怕接下來要費些功夫了。 她神情莫測的看著敞開的門,沈綰和李言宗一道出現在門前,沈綰一眼就看見胭脂,忙跑進來拉著胭脂驚喜道:“胭脂,你回來啦?” 李言宗在后頭瞧見她也吃了一驚,“師父?” 沈綰聽到這稱呼,忙轉頭看了李言宗一眼,又看向胭脂一臉不可思議,“李公子是你的徒弟?”見胭脂聞言含首,她又看了一眼葉容之,“胭脂你好生厲害,到處都是你的徒弟,那他們誰是師兄誰是師弟阿?” 李言宗聞言心下不悅,師父只收過他一個徒弟,而這位師父也說了只是教過他讀書識字罷了。但是旁人不會這樣想,他們只會當他與一個小管事是師兄弟,且按照時間來算他還是師弟。 非是他清高自詡瞧不起人,雖說師父這弟子的氣度確實叫人欣賞,可又有何用他還是別人府里的小管事,他堂堂李家少公子成了一個小管事的師弟,實在是有失體面的事情。 李書跟在李言宗身邊幾十年,自小與他一起長大,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他忙在后頭忙笑道,“姑娘怕是誤會了,我們少爺可是胭脂師父唯一的徒弟呢?這位小的可是連見都沒過,何來師兄師弟之說?!?/br> 胭脂萬沒想到會出這般狀況,她微皺了眉略帶提醒地喚道:“李書?!彼戳巳~容之一眼,他面上并無不快只是眼里露出幾分落寞,她本來就有幾分自責,現下見到他這副模樣,心下更是愧疚難當。 葉容之見胭脂看過來便收起了那副神態,對她淺笑道:“難得來了這么多人,還要勞煩夫子帶客人往屋里坐,阿容去添些茶水?!闭酒鹕砟闷鸩璞K,待一轉身面上的笑便換做了七分嘲諷。 可嘆這頭胭脂還在心中擔憂,擔心他聽了李書這番話不得開懷。 胭脂起身領著他們往屋里頭去,到了屋里,雖說可坐的地方多了,但一下子多了幾人便顯得這本來就不大的屋子更加狹小。 李書見到這番形容,忍不住嘀咕了句,“這屋子也太小了些,連轉個身子都嫌擠,這可怎么住人?”他自幼在李府長大,便是最下等的下人住的屋子都比這寬敞許多。 葉容之正巧這關頭進了門,一進屋便聽到了這句話,他聞言笑了笑,“是小了些,倒是怠慢了你們,不過在下也著實變不出再大的地方?!?/br> 胭脂聽得李書此話不由皺眉,這就由不得她不生氣了,再怎么說也是做客別人家中,怎能如此寒磣人家。 李言宗見胭脂不悅,便沉下臉對李書道:“誰教得你這般無禮,竟然在別人家中這般說話,還不快向葉兄賠禮道歉?!?/br> 李書心中不快,倒不是生自家少爺的氣,只是他自小就是少爺跟前的大紅人,無論是在李府還是在外頭皆吃香得很。 他不過說了句實話,卻要向眼前這位道歉,他自然是不服的,他可是聽他們提過這人不過是這鎮上一府的小管事,先不說這鎮上有什么大戶人家,便是有放到他眼前也是不夠看的。 李書心中千回百轉,還是低下頭心不甘情不愿的向葉容之作了個揖,正要開口,眼前的人卻伸手扶住了他的手腕將他抬起不受他的禮。 他抬頭一看見眼前這人面上帶笑,他不由驚道,好一副面若冠玉的模樣,只是可惜了面上的這么大塊胎記。 葉容之溫和道:“不必如此,況且這屋子小也是不爭的事實,小哥不過說了句實話罷了?!?/br> 李言宗見他謙遜有禮,一派大家之風,再觀李書那般登不上臺面的模樣心下更是不悅。一個小地方的管事便有如此風度,李書跟在自己身旁十幾年卻不及眼前此人一毫,叫他怎能不氣惱。 不過再怎么樣也不能叫別人笑話自己府中的規矩,李言宗回以一笑,“葉兄莫要見怪,這歉是一定要道的。府中規矩甚嚴本就不許饒舌多嘴,這些日子出門在外他便有些松懈了,現下若不教他規矩,往后若是到了別人府中再出這樣的差錯實在會叫李府失了臉面?!?/br> 李書見自家少爺這般,便是真的動怒。他連忙上前對葉容之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