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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只鬼連連退后幾步,上下打量了胭脂一番,其中一只道:“你是哪兒來的,可有編號?我可告訴你這里可不是旁的什么地方!這可都是要編號講究個先來后到的,你可不能一直霸占著小祖宗?!?/br> “什么編號,什么小祖宗?”胭脂掏了掏耳朵,一臉不在乎道。 話音剛落,場面就越發混亂起來,幾只鬼蹦蹦跳跳起來,極為惱怒的模樣,其中一只指著葉容之對著胭脂道:“小祖宗供養你這么多日,你竟不知道小祖宗是誰!” “呸!” “丫忒無恥” “#|&^!!” 胭脂:“……” 胭脂試著開口,但還沒吐不出幾個字,就被淹沒在他們的嚎叫中,他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半分也出不來。 葉容之身上的氣息,可以滋養孤魂野鬼,也難怪他們會尊他為祖,這也難怪這村中的收成年年不好,鬼魂齊聚于此,陰氣過重如何能有生氣,如此看來,葉容之確確實實是村里的災星。 胭脂看了一眼身后紋絲不動的葉容之……這樣的場面,他不該有所反應?這一群喊他祖宗的孤魂野鬼,他不應該出面處理下? “阿容?!?/br> 葉容之眼里流露出深深的疑問,胭脂悶著一口氣,他竟現下還當作那些孤魂野鬼不存在,就算看不見他們有礙觀瞻的皮相,難道聽不見他們的鬼哭狼嚎? 胭脂癱著臉對他道:“讓你這群徒子徒孫閉嘴,吵得我腦仁兒疼?!?/br> 他頗為疑惑道:“夫子你在說什么?” 他驟一開口,那群“孫子”就閉了嘴,靜的落根針都聽得見。 胭脂:“……” 葉容見胭脂無言,便站起身向胭脂走幾步。前頭幾只鬼忙四下飄蕩在葉容之身旁卑躬屈膝,大驚小怪道:“哎呦小祖宗小心喲,你可要千萬小心地下的石頭啊,別磕著那兒??!” 胭脂:“……” 要點臉行不行,好歹道行也不低了,這模樣叫亂葬崗的孤魂野鬼看見只怕都得瞎了…… 葉容之到了跟前,抬著一張小臉,皺著小眉頭看著胭脂:“夫子,你怎么了?” 作者有話要說: 胭脂:“冒昧的問一下你往后想往哪個方向發展?” 葉容之:“你指什么?” 胭脂:“比如為人這方面?!?/br> 葉容之:“你說呢?” 胭脂:“……好人?” 葉容之意味深長道:“我覺得有些打是不能白挨的?!?/br> 胭脂:“……” 第6章 胭脂見他神情不似作偽,便疑道:“你看不見他們?” 葉容之一下警惕起來,看了一眼四周:“有什么?”四周的鬼忙咿咿呀呀的躲著,避開他的眼神。 胭脂:“......” 這一切必是她的錯覺,這群鬼的行為完全對不上他們粗曠的外貌,胭脂閉了閉眼深吸了一口氣,再睜開眼,果然……還在…… 胭脂別過眼不去看他們,對葉容之道:“你看不見這些鬼魂?” 葉容之搖了搖頭:“我只看見過夫子?!?/br> 那群鬼見葉容之不再一臉煞氣,又忙咿咿呀呀得靠過來,一臉崇拜羞怯……等等,羞怯?!胭脂快被這群不要臉的給弄瞎了。 對于阿容只看得見她,而看不見旁的rou眼不可見的,她也不知這是怎么一回事,她是一抹胭脂靠怨氣而生,能茍活于世本就是一種僥幸。 他看不見鬼魂便不是陰陽眼,她雖不是鬼魂,但凡胎rou眼也確實是看不見她的,或許只是一種巧合,正如她本只是女子修飾容顏的一抹胭脂,卻湊巧集怨成靈。 只是這些說與他聽,他又如何能明白。 胭脂想了想還是挑了個好理解的說辭:“你既看得見我,便是你我的緣份,看不見他們自然是與他們無緣?!?/br> 剛頭還咿咿呀呀乖乖巧巧地窩在葉容之旁邊的鬼魂聽到這,一下子就暴怒了,對著胭脂七嘴八舌叫嚷道: “你一個脫離六道之外的怪物竟然敢造謠蒙騙我們小祖宗,竟然說我們和小祖宗無緣!嗚嗚嗚……” “丫忒無恥!” “呸!” “小祖宗,她是個騙子,可不能相信!” “|%^!--” “#&*#|%^!*#* |##--,_:%:-!!” 胭脂充耳不聞這群鬼魂的呱噪,對葉容之笑道:“今日就到這吧,你若是不怕,明日我們還來?!?/br> “好?!?/br> 春去秋來轉眼過了一年,葉容之極其聰慧,過目成誦,胭脂所有能教的都教了,后來實在教不了便替他找了許多的名家書策給他,至于領會多少全看他自己了。 這些書都是珍藏,普通人家是沒有的,胭脂每每飄蕩到大戶人家的陪葬棺木中找來的,可是費一番功夫的。不過好在有那群呱噪的鬼魂,她前前后后修理了他們好幾次,才讓這群懶鬼幫忙打探,要不然還真如大海撈針。 那群鬼魂也許久處山中,不接觸世外,頗為天真爛漫,以往除了繞在阿容身邊讓他養,別的什么也不曾做。 現下阿容每日夜里會去山中,他們就在等在山里,胭脂起初還覺得他們倒是識趣,沒有跟來身邊呱噪,后來才曉得這哪是識趣,分明就是懶的,難怪當初惱怒成那個樣子也還只是站著動動嘴皮子,原來是怕動手累得慌。 起初他們在胭脂耳旁干嚎的時候,胭脂很是頭疼,在亂葬崗這么清冷的地方呆了這么久,自然是不習慣這樣吵鬧的,但是時日一久,倒也是習以為常了,他們哪日若是消停了,她還真有些不習慣。 今日是阿容的生辰,這是山里鬼魂告訴她的,他以往不曾過過生辰,胭脂覺得可惜,她知曉凡人每年都會做席面請客人到府慶賀生辰,再不濟也該煮完長壽面,可他從來沒有過,只怕他自己都不曉得自己的生辰。 他以往吃得不好,已然六歲了,個頭卻像四五歲的孩子,這一年來胭脂每日都帶著他在山中吃野味,他漸漸長了些rou,不再瘦骨嶙峋,看著也沒那么陰沉了,唯一不變的是他家中人的打罵使喚和村里人的鄙夷嘲諷,不過胭脂每日都教他強身健體之法,是以他如今還能活著,要不然早不知扔哪個林子喂狼了。 她這幾日忙著準備葉容之的生辰,而亂葬崗的青衣也出了新戲,胭脂這頭要追著聽戲,還要想法子躲著地府的鬼差,三頭忙活極為忙碌,幾日未曾回過百竹村。 這日回到村里的時候便發現他有些不對勁,胭脂試探道:“這幾日可看了什么書?” 他聞言略帶著一絲委屈看了胭脂一眼,又繼續低頭干活。 “怎么,是他們又打罵你了?”她十分不解,照理說打罵是家常便飯,他早應該習以為常了才是,只是除了這也沒有別的事可以讓他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