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7
有種纏綿相思無處訴的脈脈深情。 而后無論是單數還是雙數,扶黎每每敗退,她對著蕭辭整整吟誦了一個時辰的離愁別緒、相思愛恨,紅豆詞,他慵懶的靠在一旁好整以暇的說出詩詞的出處,間或接上一句。 扶黎對于她逢賭必輸的紅豆起了極大興趣,盤膝坐在床上一絲不茍盯著蕭辭所有動作,然后俯身一顆一顆數的極為認真,單數!她又輸了,蕭辭忍著笑摸了摸鼻子。 “你來猜?!?/br> 她像一個置氣的孩子不服氣的看著他,眼中滿是狐疑之色,他微微一怔好笑的點了點頭。 半個時辰過后,扶黎不可置信低頭數著白緞上的紅豆,單數!他又猜對了。 蕭辭頗為無辜的對視上她眼神的質問,精氣神似乎好了不少,這會子她執著于為何每次都輸,之前約法三章的紅豆詞早被她拋到了九霄云外。 她神色不愈,孩子氣的擺弄著顆顆紅豆,擺成了一只燕子的圖樣,然后又撫亂,擺成了一枝紅梅,由著自己的性子做著瑣碎無趣的事情 ,讓人生出一種靜水悠長的錯覺。 拿起荷包上編制的湖藍宮絳,他用折扇輕敲了一下她的頭頂,她回過神來揉了揉發頂,疑惑不滿的看著他“伸出一根手指?!?/br> 溫潤如玉的聲音,在炎炎夏日似泠泠清泉水流過煞是清涼舒服,她好奇的伸出右手食指,蕭辭拿著湖藍宮絳一端套在她的食指上,手指靈活的上下打結。 眼見宮絳上下翻飛,她歪頭凝視看不出所以然來,倒是擔心宮絳打結繁雜,一會若解不開要用剪刀剪斷了,有些可惜。 宮絳隨著蕭辭的編織越來越短,扶黎不自覺的前傾,隱隱又聞到了他身上熟悉的白梅墨香,烏發垂在白衣之上,淡如水墨,君子如畫。 最后留下的一端環扣蕭辭套在了自己的左手食指之上,高深莫測對著她笑笑。 扶黎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的食指指尖點在她的指尖之上,右手拉著荷包的一端,繩結一個一個相繼解開,兩端環扣奇跡般的脫離了兩根手指,宮絳如初,荷包輕垂,她呆愣愣看著兩人相觸的指尖喃喃說了四個字“你手真巧?!?/br> 蕭辭不由啞然失笑,看她露出放松的笑容方才寬心由著她把紅豆重新裝入荷包之中。 此時只聽幾聲叩門聲響,扶黎穿好繡鞋去開門,婢女面露焦急之色“扶黎姑娘,楚姑娘沖撞了岐樂郡主,太妃入宮向太皇太后請安不在府中,奴婢特來請示王爺?!?/br> “如何沖撞?” “這……”婢女似有些難以啟齒“似是多看了玉樓公子幾眼,郡主要挖她的眼睛?!?/br> ☆、病情 “阿辭!”不見其人先聞其聲, 婢女還未細說緣由,轉角回廊處現出一位嬌俏麗人。 蔥綠色衣裙繡著銀粉色的纏枝芍藥, 挽著藕粉色披紗,腰間系著比目玫瑰佩打著玫紅色同心結,鬢發如云梳成高髻, 簪了一支翠玉青鸞釵,額心畫了一朵梅花畫鈿,柳眉斜飛,杏仁丹鳳眼不怒自威, 自有一派王室氣度。 “參見郡主?!?/br> “起來吧!”蕭初淡瞥了扶黎一眼, 步子未停提裙步入內室。 楚夏右頰高高腫起,五個鮮紅的指印清晰可見, 發髻微亂,表情木然,陰冷的抬頭看了扶黎一眼疾步走了進去, 侍茶、侍書尾隨其后。 “阿辭, 你舊疾又犯了?”蕭初劍拔弩張、飛揚跋扈的姿態在看到蕭辭的一瞬間態度便軟了下來, 握著他的手掌,冰冷入骨,消瘦的不成樣子, 低頭用帕子拭了拭眼淚略帶哽咽道“我忘了今日已是七月初八?!?/br> “舊疾而已,此事不要驚動母妃為好?!?/br> 蕭初一雙剪水秋眸中滿是心疼憐惜之色還有一絲……愧疚?頷首點了點頭,白皙的手指扯過湖藍宮絳,撫摸著上面的絲菟草破涕為笑“還留著呢?” “護身符?!笔掁o聲音溫和隱隱有些寵溺的意味“長命百歲?!?/br> “紅豆姻緣, 長命百歲?!焙砂鞘昵澳稿H手繡的,之后阿辭纏綿病榻之際她隨母妃去法華寺求了這張護身符,恰逢月老祠旁紅豆累累,采擷紅豆,盼佳人歸,荷包上的梅花雙絡還是她親手打的。 “王爺明察,我……我本無意沖撞郡主?!背囊徽Z讓蕭初回過神來,捻起的紅豆漫不經心丟入荷包,斜睨了她一眼。 “都在這兒杵著做什么?沒看到王爺在養???還是本郡主的吩咐沒聽清?”她不奈的揮了揮衣袖,冷哼一聲道“以下犯上,狐媚?!?/br> 蕭辭輕咳幾聲朝著蕭初道“楚姑娘在一葉庵對母妃多有照拂,你如此行事豈是待客之道?” “那又如何?”蕭初微揚下巴,摩挲著長長的丹蔻指甲眸中滿是陰郁之色“那雙眼睛不知禮數,挖了也不可惜?!?/br> “楚姑娘請起,長姐多有冒犯之處本王在此賠罪?!笔掁o面上不動聲色并未細問因由看了婢女一眼淡淡吩咐“送楚姑娘回廂房?!?/br> 婢女惶恐不安的偷偷瞄了蕭初一眼,才唯唯諾諾依照蕭辭的吩咐而行。 “二哥,這玉三郎當真是名不虛傳,玉樹臨風、傾國傾城?!笔挰r胡亂的扇著一把折扇,口中嘖嘖稱贊。 看到扶黎時笑容凝固在臉上還未散去怔愣在原地結結巴巴道“扶黎,你也在??!” 扶黎蹙眉對他搖了搖頭,他手足無措的用折扇撓了撓腦袋,目光轉到蕭初身上叫苦不迭,尷尬的干笑兩聲“真巧,初姐也在!” 蕭初饒有興趣打量了扶黎片刻,撒嬌般的搖了搖蕭辭的胳膊鳳眸微瞇“好了,看在你的面子上,饒她一次?!?/br> “所謂何事?” “我的人她也敢動別的心思?!焙輩栮幊恋恼Z氣讓人毛骨悚然,阿辭、母妃是她最后的底線。 “初姐,你……你對三郎如此寵愛?陸旌陽聽到該有多傷心啊?!笔挰r聽話不聽音,不明所以,目瞪口呆的說道。 扶黎忍俊不禁,蕭辭也無奈的搖了搖頭,輕聲對蕭初道“任由風浪起,穩坐釣魚臺,你有時候真該向玉公子好好請教一下?!?/br> “我又做錯了?”她俯身距離蕭辭近了些用只有兩個人才可以聽到的音量說道“我有分寸?!?/br> “啟稟王爺、郡主,陸大人求見?!?/br> “說曹cao曹cao到,初姐,你還明目張膽的把三郎帶來王府,陸旌陽估計來興師問罪了?!笔挰r明明一副看好戲的心態興奮的眼睛直放光,面上故作擔憂幸災樂禍道。 “他?”蕭初冷哧一聲,譏諷道“他從不過問,與他何干?” 耳聽腳步聲迭起,卻是雨若、青鸞去而復返,青鸞捧著的托盤中擺放著瓶瓶罐罐及長短粗細不一的銀針。 看到蕭辭醒轉面露喜色,對著蕭初點頭一笑,蕭初一反常態看向青鸞的目光出奇的柔和宛若長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