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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扶黎一眼淡淡道“繼續?!?/br> 扶黎頷首一禮繼續道“越緞繡錦披風修補之處為煙火灼燒所至,芙蓉樹下的玫瑰釀亦出自風荷苑,寧嬪娘娘,那晚今兒所見是你,宓妃娘娘所見亦是你吧?” 寧嬪聞言臉色平靜如常,長長舒了一口氣仿佛如釋重負一般,扶黎面無表情道“寧嬪娘娘,司衣坊的宮女是你特意安排讓我遇到的,青鳥點翠簪也是你特意露出黑曜石引人注目,古尹字的書籍是你特意擺放的,甚至是酒釀丸子也是你特意用玫瑰釀做的,只是不知寧嬪娘娘怎會料定奴婢看得懂古尹字?” “那日你去宸華殿的路上不是幫一個小宮女撿拾了幾本古尹字的書么?不識古尹字的人往往正反顛倒,而姑娘卻擺放的順序齊整,我只是想賭一把?!?/br> “寧嬪娘娘引火上身,一力攬下所有罪行,對宓妃之死亦是供認不諱,晶玉齋芙蓉花樹上所刻為古尹字的一個冤字,如此看來,是有冤情,還與故去的賢妃娘娘有關?” “是,賢妃jiejie沉冤難雪!”一個冤字她幾乎咬碎銀牙才勉強可以平靜安然的繼續下面的話“那日在你與葛菀所經之處我特意安排了小宮女談論晶玉齋之事,料到你必會去一探究竟,若扶黎姑娘識得古尹字,定會認出芙蓉花樹所刻古尹字,也必會找到青鳥點翠簪。 鮮血凝而不住,玫瑰釀、古尹字、越緞繡錦披風,欲蓋彌彰,我與此案脫不了干系?!?/br> 寧嬪冷冷一笑,抿了抿嘴角看著蕭玦道“皇上可還記得那晚是什么日子?” 蕭玦揉揉額心想了想,不耐道“你究竟意欲何為?” “意欲何為?”寧嬪大笑幾聲,笑得淚流滿面“jiejie,你看,皇上果然是記不得了?!?/br> 這聲jiejie讓在場諸人寒毛直立,一陣陰風襲來,卷著不知名的花瓣鋪了滿地,宮燈里的蠟燭明滅不定,亮如白晝的正殿一會明的晃眼,一會陰的可怖。 德妃不由說道“寧嬪meimei,話已至此莫再垂死掙扎” 寧嬪剜了德妃一眼,自顧自道“那晚是賢妃jiejie生辰,人走茶涼,怕是沒人記得了,沒人記得了,為何賢妃jiejie與嘉和公主死于非命,而她們錦衣玉食,得盡榮寵活得好好的?” 她聲嘶力竭的聲音回蕩在大殿雕梁畫棟之上久久不散,手臂直直的抬起,芊芊玉手毫無章法指著在座諸人道“皇上,皇上,你要為賢妃jiejie、嘉和公主做主啊,你只要徹底清查賢妃jiejie一案,所有的罪妾身……妾身一個人全認了?!?/br> 她匍匐在地上扯著蕭玦的一角龍袍急切的說道“皇上,賢妃jiejie死不瞑目,冤魂難安?!?/br> 蕭玦沉著臉任由寧嬪不管不顧語無倫次,淡淡問道“這些年晶玉齋寸草不生,鬧鬼寄魂都是你一手安排的吧?” ☆、水落石出(上) 寧嬪抓著龍袍的力道松了松, 金線云紋自她掌心緩緩拂過竟然比手背的燙傷還要疼,黯然苦笑道“若非如此, 晶玉齋怕是早已易主了?!?/br> “這么說你確實見過宓妃?” “宓妃?還是宓妃!她死了,皇上徹查六宮為她沉冤,jiejie卻一把飛灰不留痕跡, 皇上,你不在乎jiejie,可嘉和公主呢?她是你唯一的孩子,骨rou至親?!?/br> 蕭玦震了震, 清俊的面容剎那變得慘白如紙“你的意思是賢妃、嘉和故去, 另有內情?與宓妃有關?” “妾身人微言輕,皇上從不肯聽妾身把話說完, 今日還望皇上聽完可好?”寧嬪深深吸了一口氣竭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白媚兒眼皮未抬,這會子又用起了燕窩,仿佛眼前真的是演的一場戲罷了。 扶黎走上前把寧嬪從地上扶起小聲道“寧嬪娘娘, 個中因由還望如實相告, 你若一力攬下做了替罪羔羊, 賢妃一案又該如何水落石出?” 寧嬪疑惑的抬眸看了她一眼,扶黎點了點頭,她勾唇冷笑道“那晚拜祭完賢妃jiejie, 我確實看到了宓妃。 我不過卸了釵環,散開頭發,她便以為是賢妃jiejie前來索命了,平生不做虧心事, 深夜不怕鬼敲門,幻由心生,她心里本就有鬼,才會嚇得瘋瘋癲癲,語無倫次。 我想過要讓她一命償一命,但并未付諸行動,我想光明正大的為賢妃jiejie沉冤,如今她死了,我本應高興的,可她死了賢妃jiejie真的就安息了?” “如你所言,賢妃之死是被宓妃所算計?”白媚兒懶懶的問道。 寧嬪苦笑“宓妃入宮那年恰好賢妃jiejie有了身孕,這是皇上的第一個孩子,太醫院自然是萬分不敢怠慢,可jiejie一直氣虛體弱,這一胎也不太安穩,三月三日誕下還未足月的嘉和,皇上那日在缻鈴軒觀賞宓妃新排的歌舞無暇前來,還是貴妃娘娘指的名字。 生產之后jiejie身體一直不是太好,嗜睡多眠,體虛無力,小公主更是不吵不鬧睡得香甜,九月四日嘉和夭折,十一月十五,jiejie香消玉殞,jiejie故去之時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只是看著我流淚,不停念叨嘉和的名字。 我讓晶玉齋花草一夜之間全部凋零,雁月一向把天降異象看的尤為重要,可皇上熟視無睹不過草草安葬了賢妃jiejie對此事緘口不提。 這五年我一直在宮里暗中查訪,索性還是讓我查出些許蛛絲馬跡,自小公主出生,晶玉齋便換了熏香,我曾在內殿找到些許散香,在風荷苑不過熏了五日便有體虛無力,嗜睡多眠之兆。 今兒,賢妃jiejie生前待你不薄,你為何助紂為虐,偷梁換柱,加害與她!” 清淡一語道盡多少辛酸苦楚,但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這世上諸多事情本就毫無因由,你的大方識禮就是比不上她的巧笑嫣然,你的琴棋書畫就是比不上她的驚鴻一舞。 王芷妍出身名門,從貴人至賢妃,誕下當今圣上的唯一子嗣,可如今不過是這皇宮內院,爾虞我詐后宮中的一縷冤魂罷了。 今兒忙下跪磕頭“奴婢沒有,奴婢斷不會謀害自家主子,還望皇上、貴妃娘娘明察?!?/br> “明察?安神香難道不是你換的嗎?” “安神香?”今兒驚愕的抬頭,不可置信的搖頭“那明明就是安神香,怎會成了娘娘的奪命符?” 寧嬪顫抖著自懷中掏出一枚荷包,并非宮廷內造,上繡一朵清麗的水仙“皇上,這是晶玉齋香爐中的香灰,你大可找太醫前來驗證一下?!?/br> 蕭玦大手一揮“傳太醫?!?/br> 片刻功夫值守的李太醫前來驗證之后道“稟皇上,此乃安夢香,比宮廷內造的安神香多出一味五針子,香灰為深灰色夾雜黑色顆粒,常人不易分辨,實乃殺人于無形的劇毒。 中此毒者嗜睡多眠,體虛無力,長時間吸入少量安夢香身體虧空,侵入心脈,沉睡而亡,回天乏力,除去心口一點殷紅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