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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風眼神微閃了一下,開口道:“祝你一路順暢?!?/br> 蕭玨領了他的情,繼續說:“聽說你明天又要啟程了,這次去哪個國家?” “大西洋沿岸的一個小國?!比铒L淡淡回他。 他追問:“還會有下一站嗎?” “沒有了?!彼恼Z氣很輕,兩年之約已到,他會履行約定,不會再找下去了。 蕭玨釋然地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告別,“有緣再會?!?/br> 阮風去了幾年前奠基儀式上埋的那塊石碑前,上面刻著的時間,提醒著他,他和她已經認識三年了,可這三年里,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卻不足一年。 曾經與她說過,要一起見證今天,可惜,這個愿望注定落空。 “Excuse me,你就是阮風吧?”一道上了歲數的男聲忽然在阮風身后響起。 聞言,阮風轉過身,看著面前頭發已有一半花白,穿衣卻十分有格調的男人,他不確定開口道:“周先生?” 周生朝他咧出一個熟稔的笑,“正是,你好,我是周生?!彼斐鍪?,正式介紹道。 阮風也禮貌道:“你好?!?/br> 阮風不知周生找自己有何事,也不詢問,靜待他自行說明來意。 周生看著他,直接道:“我過來找你,是想和你道個謝?!?/br> “不知何出此言?”文縐縐的提問。 周生給他解釋:“因為風華采用了東盛的策劃書?!?/br> “不必謝,這是公平公正做出的決定?!?/br> “誒,”周生做了個停頓的手勢,“我還沒說完,你應該不知道這背后的含義?!?/br> “望告知?!?。 “雖然你們都知道投標的策劃書出自Shirley之手,但實不相瞞,這份策劃書的初步構想源自我的父親。我父親出身百橋市,但抑郁不得志,當年曾暢想如何建設自己的家鄉,就耗了幾年時間做出一份規劃圖??上麤]有這樣的財力,也沒有遇到賞識他的伯樂,就這樣,這件事只能成為他永遠的遺愿?!?/br> “以前,我體會不了家父的心情,但近些年,我也步入晚年,以前想不通的事,現在都能豁然開朗了,也領味到,家父當年那種想做一件事,卻又做不了的遺憾,所以,我就拜托Shirley,讓她在家父規劃的基礎上,做了那樣一份策劃書,雖然最終的成果與家父最初的規劃相差有點遠,但也算完成了他老人家的心愿,也盡了我為人子弟的一份孝心——?!?/br> “聽您這樣一說,也是我們風華的榮幸?!比铒L謙遜回道,心中卻想起當日在蕭錦華的畫室,和她一起談笑,討論周生為何舍得送她名貴油畫的場景。 ——Shirley,原來周生先生是帶著這樣的情意把你指引到我身邊。 在這短暫交談間,敏銳的周生或多或少察覺到對方心中的傷情,他也聽說了Shirley和對方的感情,嚴格來說,他可以說是促成兩人姻緣的月老,可惜這結果…… 周生向他提出告別,臨走前,送了個祝福給他。 蕭玨和阮風散了后,就駕車離開慶典現場了,離開時,他特意選了那條會經過花婆婆家的路…… 花婆婆家的石房子和兩年前一樣,沒有一點變化,他站在車前,心卻在想,那人離開后,是否以后都不會回來了? 在他猜想之際,門口突然出現花婆婆的身影,花婆婆端著一盆水,估計是剛好出門倒水。 花婆婆雖然年老,但視力還不錯,一眼就望到停在自家不遠處的陌生車輛,也看到了車前站著的穿西裝的年輕男人。 至于男人的五官她就看不清了,聯想到什么,花婆婆突然放下水盆,直直朝前走去。 蕭玨看出老人的急迫是怕自己離開,放棄轉身逃離的意圖,等在原地看老人走來。 近了,還沒到跟前,花婆婆就喊到:“是蕭玨嗎?”到了,“是,真的是蕭玨啊?!?/br> 蕭玨禮貌地和她打招呼:“花婆婆,近來安好嗎?” “好,好,我很好!”花婆婆大聲答他,回問,“你也好嗎?” 蕭玨點頭,“嗯?!?/br> “孩子,”花婆婆突然悲憫地望著他,“這兩年,其實過得很苦吧?心里不好受,是不是?” 蕭玨不吭聲。 “婆婆知道,莫卿做了對不起你們的事。兩年前,你突然跑來問婆婆,知不知莫卿去了哪里,婆婆就覺得奇怪了!可是老太婆我還沒來得及問你出了什么事,你就走了!后來,我很久都沒有收到小卿的電話,我意識到,一定是出事了!我以為是小卿出了事,就進了小卿的房間,卻發現她留給我的信,和一張銀行卡——” “我那才知道,小卿……她做了傷害朋友的事?!闭f到這,花婆婆臉上帶上深深的愧疚,她抓著蕭玨的手,追問他:“孩子,你告訴婆婆,小卿她對你們做什么了,婆婆替她給你賠罪!” 雖然不知具體發生了何事,但這兩年斷了的音訊,足以說明問題的嚴重性,一心向善的老人想到這,內疚得要給蕭玨下跪。 蕭玨忙扶著花婆婆,緊張道:“婆婆,不關你的事,……沒事,我們都很好?!?/br> 花婆婆顯然不信,“怎么會沒事?如果不是出了大事,你的精神怎么會像換了個人一樣?” 蕭玨解釋說:“不是,只是這兩年工作壓力大造成的?!?/br> 花婆婆心疼地接受他的解釋,雖然知道不是真的,但還是裝作相信的樣子,她不再追問事實的真相,像回憶往事一樣,和蕭玨說起自己曾經救回莫卿的情景—— “我是在一個冬天認識小卿的,那一天,天寒地凍,我出門買菜,路過小巷的時候,發現因為發燒昏倒在路上的小卿。我把她背回家,想盡各種辦法幫她退燒,終于,她在半夜的時候醒了。我以為她會是一個很柔軟,像林嫂家的英子一樣活潑愛笑的女孩,然而她醒后,我才知道,她是一個渾身帶刺的姑娘。醒來時看到我,她很警戒,看到她的眼神,我差點以為自己是什么十惡不赦的大壞人。其實,她是個比誰都渴望關愛的孩子?!?/br> “那場發燒,讓她身體很虛弱,我照顧她的幾天,她基本沒有開口說過話。后來,她病好了,以我當時對她的印象,我以為她會立刻離開,出乎意料的是,到了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