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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有人心生妒忌便下了毒,致使元妃神志不清,不久之后便歿了?!?/br> 孟景春聽聞他又提起那樁案子,心中甚堵,忙喘了一口氣。 “但皇上并不能將那下毒之人如何,便對其更加冷落,太子亦跟著受了冷臉?;噬蠈Χ钕吕⒕沃翗O,便萬分周顧寵愛……如今不過是重演當年。太子如今年紀漸長,已有掌控朝政的野心,對二殿下這般欺負已不是頭一回?;噬蠞u漸管不到了,且對二殿下越發失望,便不如以前那般護著?!彼D了頓:“這一回遴選太子妃,他讓二殿下中意的那女子入東宮,便能氣瘋二殿下。何況韓至清那小女兒當真是絕色,加之還能將魏大人控制得更死,他亦并不吃虧?!?/br> 孟景春聽完他所述,已是快要消化不了,嘆了一口氣道:“難道,太子不怕東窗事發嗎……” 陳庭方冷笑起來:“東窗事發?若太子妃身份被戳穿,太子盡可以直指魏大人心存不軌,自己反倒占個受害者的角色,脫身脫得干干凈凈?!?/br> 孟景春聽著手心都滲了冷汗,不由斗膽揣測道:“難道……失手掐死太子妃之人,是二殿下嗎?” 陳庭方回說:“是?!?/br> “他為何?!”孟景春心道二殿下雖然毫無心機不懂爭搶,可也從來都宅心仁厚,怎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醉酒失手?!标愅シ秸Z氣仍是平靜,“倘若心愛之人與你攤牌,之前與你處得好,不過都是在利用你,從未付出過真心,你又當如何?” 孟景春臉色甚差,唇抿得緊緊的。 陳庭方輕嘆:“我也未預料到事情會到這一步。我這輩子注定很短,故而求的亦不多。二殿下與我一同長大,雖無血親情誼,卻也算得上是我想護之人。我有時甚至擔心,一旦太子即位,二殿下興許會被趕盡殺絕,恐怕活都活不了。算計他實在太容易,又讓人如何放心得下?!?/br> 孟景春已沒什么話好說,她陡然間回過神,問道:“那為何我不盡快去捅破這層窗戶紙,便來不及?” 陳庭方似是預料到她會這樣說,便道:“魏大人左右已逃不掉咎責,若我們先捅破這層窗戶紙,那魏大人便能說是被太子逼迫至此,是為了算計二殿下才做出這等事,那矛頭所向便是太子。但若太子那邊先挑明,他自己便成了受害者,所有咎責便全是魏大人與二殿下?!?/br> 孟景春已是冷靜了許多,只道:“我不過一介小吏,自保尚且來不及,又為何要攙和進去?” 陳庭方看了她道:“一來這是你職責所在,當初韓至清的案子你既然接過了手,且結了案,便意味著你那些推斷有理有據,你要對其負責。若被太子捅出來,恐怕你亦逃不掉被追究,倒不如你現下自己去說。二來,你自己的身世你應當比誰都清楚,你父親為何會下獄,你年紀小小又為何得受流離之苦,究其原因都是后宮傾軋,說起來你與太子生母亦有私仇?!?/br> 孟景春萬未料到他竟如此清楚自己身世,已是驚訝至極,一時咋舌,竟不知如何開口回他。他若知道她身世,那必然也知她是女兒身,更知道她與沈英之間的淵源! 陳庭方起了身:“雖說沈相舉薦過魏府千金,也算在這件事里頭插了一腳,但想必他能尋到自保的辦法,因此你也不必顧慮此?!?/br> “你……” 陳庭方唇角輕壓,看她一眼,末了道:“你與沈相兩情相悅雖是很難得,但你們現在處的這位置,一是身份多有尷尬,二是阻力太多,你一介小吏無所謂,但沈相的身份卻容不得他犯錯。外面盯著這宅子的眼睛不計其數,你切莫以為當真是無人問津。美夢不宜做得太久,你也得醒一醒?!?/br> 孟景春似是被他當頭澆了一盆冷水,心都冷得有點僵。 然此時,牛管事卻急急忙忙趕來,敲了敲門道:“孟大人,相爺托人送了信回來?!?/br> 陳庭方輕壓眼角,孟景春趕緊過去開門,低頭接過那信,手有些發抖地快速拆開那信封,卻只從里頭抽出一張小紙片兒。 上頭一個字也沒有,只隨手畫了一只餃子。 孟景春深吸一口氣,因方才太緊張手竟有些發麻,這都什么時候了?相爺他竟還惦記著餃子…… ☆、【四四】塵歸塵 陳庭方走過去,瞥了那紙片一眼,卻輕蹙眉,但只說道:“你若不愿上這折子便當我今日什么也未說,我會想旁的辦法?!?/br> 孟景春沉默不言,這案子確實是她職責所在,且也是她一塊心病,但這般貿然被卷進去,她實在還沒有這個膽氣。 陳庭方又看她一眼,仍是緊抿著唇,便匆匆忙忙走了。 待他走后,孟景春定了定神,將沈英那信收回袖袋,忙問牛管事早上沈英放在馬車里的那些信札現下收去了哪里。牛管事回說放到書房了,她便急匆匆去了書房,將丁孝生那封信翻出來收進懷中,又匆忙與牛管事打了個招呼,說要出去一趟,便埋頭上了馬車,往大理寺去了。 她篤定沈英在太子妃遴選前對這偷梁換柱之事毫不知情,不然他不會密飭丁孝生查韓至清案的后續。她揣測,沈英應當是陳韞做壽那日,在陳府后院與她一道聽了墻角之后起了疑,才特意去查。興許是查出了一些端倪,這才密飭丁孝生,得一個確認而已。 沈英在朝多年的這份心細,終究是她所不及的。 她夜至大理寺,值宿小吏都已睡下了。費力敲了許久的門,才有小吏披著外袍出來給她開門。那小吏白日里見過她,醒過神問道:“孟評事如何又來了?” 她說:“白天來時不小心將東西落在里頭了,突然想起來便來取?!?/br> 那小吏還打著哈欠,她卻已是端起燭臺腳步輕快地進了存卷室,將韓至清一案的卷宗取下來,從里頭翻出記錄韓至清女眷的相關案卷,飛快地收進懷中,抹平衣服前襟,神色從容地走到了門口,放下燭臺。 那小吏問:“孟評事可找到了?” 孟景春抬了手腕,露出那紅手繩:“找著了,因是很重要的信物,故而這么晚來叨擾,實在不好意思?!?/br> 那小吏又打一哈欠,說:“沒事沒事,孟評事走好?!?/br> 孟景春便頭也不回地迅速下了臺階,馬車停在外頭,她鉆進去,深吸了一口氣。不論如何,這折子都要寫,二殿下及太子如何她顧不到,這等手足傾軋之事,她一介小吏,連選擇站在哪邊的資格都沒有。 今夜陳庭方匆匆來又匆匆回,孟景春從未見過他這樣子,雖依舊平靜從容,但臉上那愁色也說明這已是了不得的大事。 她回府寫了一晚上折子,理清思緒斟酌措辭,生怕寫錯。沈英一夜未歸,到天快亮時,孟景春有些發昏地站了起來,將折子收進袖袋中,便往衙門去。 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