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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烏龜老爺帶路帶得好,還是這個葵水位沒有想象中的恐怖,如果能夠一鼓作氣找到藏寶的地方,可就省事多了。然而張修齊顯然不這么想,手中握著的隨侯劍一直沒有放松,他沉聲說道:“這里沒那么簡單,還不能松懈?!?/br>這道理魏陽當然明白,正想在說些什么,一直捧在手里的烏龜老爺突然折騰了起來,一副想要往地上滑的樣子。魏陽吃了一驚,卻也不敢怠慢,輕輕把烏龜放在了地上,這么長時間托著它走,兩只手臂早就麻木了,如今沒了負擔,反而才感覺出酸痛。不過現在可沒時間想這個,烏龜老爺一下地,就開始原地打起轉來,背上的銀光開始再次閃現,連羅盤里的磁針都亂了動靜,繞著天池瘋狂打轉,就跟撞邪了一樣,這是什么情況?魏陽心頭一緊,伸手就想去扶,誰知老爺竟然跟喝醉了似得,開始歪歪斜斜的往相反方向爬去,那邊可不是正北方??!魏陽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老爺不會是被什么東西沖身了吧?磁針轉成這樣,九成九要出問題!然而還沒動作,他就被身后那人緊緊拽住,張修齊的目光死死鎖在了面前的樹林里,只見剛剛還空無一物的樹林之中,多出了團黑影,高聳如山的影子……第130章亦幻亦真那黑影比夜色還要濃稠,遮天蔽日,就像一座真正的山巒,然而它并不是沒有生機的死物,反而蠢蠢欲動,帶著種讓人畏懼的森冷氣息。張修齊的反應不可謂不快,一張黃符已經脫手而出,向著那團黑影擊去,然而陰影的移動速度比想象的還要迅捷,只是一眨眼,兩人就徹底被黑暗吞沒。魏陽根本就沒料到這個,眼前已經漆黑一片,就連頭頂的led燈都無法發出分毫光芒,他立刻伸手握住了頸間的骨鏈,向后退了一步,目不能視,情況不明,首先要確保的就是牢牢跟在齊哥身邊。然而只是一步,他背上的寒毛全都豎起來了,站在他身邊的人消失了,就連氣息和心跳聲都無影無蹤。“齊哥!”魏陽猛然轉過身,向后看去??墒巧砗笥帜睦镉腥嗽?,整個世界都變得漆黑一片,只剩下他孤身一人站在這冰冷死寂之中。符箓并沒有產生應有的效果,張修齊牙關一緊,一口真涎液已經噴在了手中的隨侯劍上,手臂奮力一揮,橫斬而下!不論是煞氣還是陰氣,在這柄殺生刃面前都不堪一擊,只聽嗤啦一聲輕響,就像劃破了厚厚的帆布一樣,那片黑暗應聲被短劍剖開!心頭微微一松,張修齊的目光就向身側投去,想看看身邊人是否安好,然而這一望,讓他渾身的血液都凍了起來,只見原先站在那里的身影消失不見,樹林依舊,星光依舊,偏偏沒了魏陽的身影。他的手猛然顫抖了一下,旋即七枚銅錢脫手而出,這一定是什么障眼法,沒有什么陰煞邪物能夠把一個大活人抹殺殆盡,一定是障眼法!果不其然,當銅錢楔入地面時,一陣微不可查的漣漪憑空而生,面前的景象發生了一些細微變化,就像揭開了一層透明的薄膜似得,變得更為真實自然,而這改變并未讓張修齊放松半分,他的視線凝在了腳邊,在距離他不到五米的草地上,一灘暗紅滲入了泥土之中。那是血跡的顏色。張修齊的臉色一下變得煞白,沒有半分遲疑,沿著那血跡飛也似的追了過去,心臟在胸腔里砰砰跳動,他告訴自己,前后只有幾分鐘的事情,魏陽不會有事,他的骨陣還帶在身上,他應該……張修齊猛然頓住了腳步,他停的太快,連膝蓋都生出隱隱痛楚,汗水已經順著額頭滑落,但是他根本就沒有任何感覺,渾身上下就像被抽空了一般。只見在不遠的一顆大樹下,橫臥著一具軀體,黑發散亂的蓋在額前,掩住了那雙曾經靈動的眸子,嘴唇白的沒有一絲血色,臉上帶著幾道抓出來的血痕,然而最讓人無法忍受的是那人腹部剖開的巨大口子,像是把他從中劈成了兩半。血水就像一汪深潭,把那條身影牢牢裹住,拉向了冥府的懷抱。那不是一個能留下性命的傷口。在內心深處,張修齊知道這個,然而他的腳步未曾停下,跌跌撞撞的向前走去,他并不想相信,也不想承認,只想再次抓起那人的手,把他從死亡的淵藪中拖出。如同勁松一般的肩膀垮了下來,張修齊向那具冰涼的軀體伸出了手……魏陽深深吸了口氣,他的雙手還在顫抖,可是理智已經回籠,雖然不知道遇上的是什么情況,但是他清楚張修齊的本領,也堅信對方不可能在一個呼吸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一定是面前這片黑暗有古怪。自己剛才大意了,猛然回頭肯定已經熄滅了肩上的一盞魂火,如果再冒然行事,他的處境就很難說了。現在的最關鍵問題是破除眼前這片黑暗,魏陽看向自己的手心,那里應該捏著骨陣,可是連半點光都沒有發出,他又伸手摸了摸頭頂,led燈的熱度還在,像是保持著運行,可是偏偏他什么都看不到,也聽不到,巫血的復蘇讓他擁有了能夠洞穿陰陽的眼睛,如果連這雙眼都無法看透黑暗,還有什么能呢?等等,魏陽突然反應了過來。不對,伸手不見五指是可能發生的,卻不應該是在這種山林之中,別說是天上的星月,就是烏龜老爺背上那白光,也不是隨便什么都能隔斷的。他頭上的燈其實還是亮著的,只不過自己沒法看到而已。有什么隔絕了他的視線!魏陽猛然醒悟過來,那東西并不希望他看到,那么奪走他的視力豈不是更為簡單?只要他看不到面前的世界,找不到齊哥的身影,緊繃的精神就會垮掉,就會被這片陰影征服。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手里的骨陣,究竟還在發光嗎?毫不遲疑,魏陽一口咬破了舌尖,把真涎液噴在了巫骨之上,雙眼則目不轉睛的看向手掌,漸漸地,一道光劃破了眼前的黑暗,自掌心溢出,單薄,卻又執拗的銀光。骨陣沒事!魏陽心中一喜,立刻高高舉起了手,隨著這動作,那光就像把周遭的黑暗都點燃了一樣,發出了嘶嘶輕響,不到半分鐘,星月回來了,草地回來了,茂密的樹林也悄然回歸,他甚至還看到了烏龜老爺那搖搖晃晃的身影,以及它背上的一點銀光,黑暗褪去了!齊哥呢?魏陽的目光刷的一下掃過周遭,一眼就看到那條背對著他的身影,張修齊不知何時走到了十幾米外的一棵大樹前,此時正顫抖著身軀,慢慢彎下腰去,就像要抓住什么東西。魏陽心頭陡然一緊,高聲叫道:“齊哥!住手!”他太了解張修齊了,不論發生了什么事情,看到了什么東西,那人都不會拋下他獨自離開,如果他眼前能被蒙上一片黑暗,那么齊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