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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線索都能對應的上,死法卻跟預料中的完全不同,不是車禍,不是什么撞邪事件,而是夫妻二人自相殘殺?那對傳說中的夫妻,真的是他的親生父母?拳頭悄然握緊,魏陽強自鎮定下來,撐起笑容拿起了柜臺上放著的礦泉水:“謝謝大姐,那我們就繼續轉悠去了。對了,咱村有沒有尚未改建的部分,或者什么祠堂啊、家廟啊之類的東西?!?/br>那大媽正聽八卦聽得入神,這時才反應過來還有客人,干笑一聲:“以前還是有的,但是后來都扒了重建,估計跟原先可大不一樣了?!?/br>“都是景致嘛,不耽誤看的?!蔽宏柨雌饋聿⒉惶籼?,大略問了下那倆地方的地址,又像是好奇似得打聽了那個死過人的兇宅所在的位置,才跟那群大媽道了謝,告辭而出。只是從店里走出來的幾步路,他的腳步都有些虛浮了,頭頂的日頭變得大的驚人,帶著讓人眩暈的灼燒感,魏陽只覺得腦袋里一片嗡嗡作響,好不容易強撐著拐過街角,他就停在了路邊,像是再也走不動了似得。一只手輕輕按在了他的肩頭,張修齊趕了上來,扶住了他,像是害怕他隨時會跌倒一樣。魏陽抬起頭,看向那張冰冷英俊的面孔,小天師的雙眉蹙的很緊,眼中帶著不容看錯的擔憂,那副冰山樣都被沖淡了很多,只剩下不會輕易表露的關切。那只手的溫度也很熱,熱到似乎能祛除身上的寒意,魏陽深深吸了口氣,反手抓住了對方的手腕:“齊哥,我不知道她們說的是不是我父母,但是我總該去看看的,看看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我再也不想,被蒙在鼓里了……”“有我在?!睆埿摭R的聲音無比的認真,帶著種讓人心安的堅定。魏陽笑了笑,低聲答道:“是啊,總還是有齊哥你在的?!?/br>定了定神,他不在猶豫,拉起小天師的手,并肩朝村子西頭走去。74真相?那群中年婦女口中所說的兇宅其實離村口不算太遠,位置稍微有些偏,正處于村西擴建區的邊緣處,快點的話可能十分鐘就能走到,然而魏陽走得并不快,沿著平坦的水泥路一路向前,仔仔細細打量著身遭的一切。如果那座兇宅真的是自己小時候住過的地方,他是不是也該有一些記憶呢?比如旁邊的建筑、足下的道路,甚至只是一些地形樹木。然而十幾分鐘過去了,他腦海中并沒有閃現半分熟悉感,王村這兩年發展還算不錯,整村改造都進行了兩輪,別說是他這種二十年未曾來過的陌生人,就算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幾年不見怕也找不到當年的痕跡了吧。觸景是能生情,但是如果景都不在了,還能找回那些殘存的記憶嗎?在一個岔道口上,他停了下來,那座被稱為兇宅的房子理應就在前方,可是那里什么都沒有,房屋、院落,甚至連水泥地都沒留下,在一棟小二樓后背,是塊不大不小的空地,上面種了顆銀杏樹,不知種下多少年了,樹干筆直、枝葉茂盛,遮出一片大大的陰影。這里真的有過兇宅嗎?有過什么自相殘殺,遇邪起煞的兇案?魏陽看著那顆銀杏樹,目光中有些茫然,這到底是那些大媽們的民間故事出了岔子,還是有人刻意抹去了當年的痕跡,他所猜測的事情又有幾分是真實存在的?木愣愣的站了片刻,魏陽輕輕嘆了口氣:“齊哥,這邊怕是找不到了,我們再去別處……”然而他的話卻沒人搭理,張修齊眉峰微微一皺,踏前一步,目光在那塊空地上劃過,又快步繞著旁邊幾棟小樓轉了一遭,最后停在了樹下。“齊哥,你發現什么了?”魏陽剛剛墜下的心又懸了起來,連忙趕了過去。“鎮木?!庇檬州p輕撫上了銀杏樹的樹皮,張修齊淡淡答道,“銀杏為鎮,鎖氣固魂?!?/br>“你的意思是,這顆銀杏樹種在這里是有原因的?為了鎖住地氣,鎮壓兇魂?”魏陽喉中干啞的要命,如果這棵樹真的有此功效,那是不是就證明這里真的曾經出過什么邪祟,才不但不用銀杏樹來鎮壓。要知道普通村民想要辟邪不過就是用一下桃樹、柳樹,會栽銀杏的幾乎沒有,除非得到高人指點,那么這個高人會是誰呢?念頭疾閃而過,魏陽立刻轉身向一旁的小二樓走去,敲開了對方的院門:“大姐,請問這棵銀杏是你們家的嗎?我家老板最近在搞庭院裝修,正缺幾棵好樹,不知能不能打個商量?”開門那小媳婦不由一愣,沒想到居然會有人上門來買樹,不過看到魏陽那張十分妥帖的笑臉,她心中的厭惡感倒是沒起多少,反而十分厚道的解釋道:“小兄弟,這樹可不是我們家的,是村里當年種下的,問我們買也沒用啊?!?/br>魏陽露出了吃驚的樣子:“你們村還統一植樹?”那小媳婦登時笑了出來:“哪有那么好的事兒!也就是當年村西改造時在這邊種了幾棵樹,誰知道當年那些人咋的想呢?!?/br>“那這樹大概多少年份了你知道嗎?”魏陽緊接著又問了句。“這還真不清楚,怕的有小二十年了吧?”那小媳婦恐怕在這邊住的時間也不長,答得含含糊糊,不過魏陽心中已經有了些底,笑著跟對方道了個謝,轉身朝樹下走去。又是個二十年,看來當年真的有事發生,因此那些年紀大的村民們才會有些印象,同樣,這事情恐怕也真的流傳不廣,那些知道真相的村領導們更是直接把事情淡化處理了,不論是村西改造還是種下銀杏,都沒提過真正的原因,想從這樣老辣的布局里找出什么,怕是難得很。不過就目前而言,他找到的也夠多了。壓住了心中苦澀,魏陽快步走到了小天師身邊,這時張修齊已經從樹下挪開了腳步,目光發直的看向地面,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魏陽突然發現那邊的泥土里有一個小小坑凹,從坑里露出一抹青綠色澤,就好像有什么青銅器藏在土下一樣。他立刻蹲了下來,用手飛快挖開了周遭的浮土,不一會兒,一塊弧形的青銅器殘渣就挖了出來,那像是個斷裂的青銅器立耳,但是端口處明顯有鐵銹痕跡,顯然是混合材質的倒模作品,這東西是當年剩下的嗎?胸中壓得難受,魏陽久久沒法從地上站起,張修齊的視線卻已經移到了他身上,雙眼中的困惑漸漸散去,像是透過那道身影,看到了什么遙遠而朦朧的東西。他也蹲了下來,輕輕沖魏陽伸出了手:“陽陽,別怕,我在這里?!?/br>“齊哥,這不是怕,這只是……”“我在這里?!?/br>那句話里帶出了一抹古怪的堅定,魏陽猛地抬起了頭,用力凝視著張修齊的黑眸,想要看穿他眼底的東西,漸漸的,他的嘴唇顫抖了起來,面色慘白,如同瀕臨溺斃:“齊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