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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身影,正與面前這個男人融合……張修齊用力的握緊了魏陽的手,再次喊了聲:“陽陽?!?/br>他說過,會保護他,不讓他被妖怪傷害。看著小天師認認真真再次叫出自己的小名,魏陽就算臉皮再厚也有些掛不住了,輕咳一聲:“齊哥,那妖物已經被滅了嗎?”那陣古怪的情緒波動過去后,魏陽總算回過了神,剛才電影特效一樣的恐怖場面他還沒忘呢,如今身邊的陽燧鏡依舊發著光,牢牢罩在鐵佛之上,然而佛像周身的金光卻開始消退,像是因為吞沒那道黑影費盡了所有力氣,重新歸于黝暗的烏鐵色澤,甚至連佛身上的斑駁銹痕都更深了些。地上掉落的那枚死玉也不再動彈了,安靜的就跟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魏陽當然不敢碰那玩意,張修齊卻直接俯身撿起死玉,搖了搖頭:“沒有殺滅,鎮壓?!?/br>“可是鐵佛都成這樣了,能鎮得住嗎?”魏陽不由脊背發涼,這么大的陣仗依舊只是鎮壓?“能?!睆埿摭R站起了身,沖魏陽伸出手。剛才還是他讓小天師拉自己一把的,然而現在魏陽卻有了些莫名的閃躲,一撐地板直接從爬了起來,還挺刻意的甩了甩手:“這手受傷了?!?/br>這話還真不是托辭,剛剛持著念珠的左手被佛珠掉落的木屑劃傷,頗有些血rou模糊,張修齊聞言看了過去,眉頭一皺,魏陽趕緊解釋道:“都是些皮rou傷,要不咱們先去隔壁看看?不知癡智大師那邊的情況如何了……”雖然有轉移話題之嫌,但是此刻隔壁客廳確實也安靜了下來,不像剛才那樣梵音繚繞,只要這邊控制住了兇煞,汪銘體內的邪氣應該也翻不出花來,不過事無絕對,原本計劃的那么好不還鬧出了幺蛾子,過去看看也好。對于這個建議,張修齊并沒拒絕,緊緊跟在魏陽身側,兩人走出書房,朝對面客廳走去。穿過走廊,只是來到客廳門口,魏陽就忍不住嘖了一聲,這邊的遭災程度可一點也不遜于書房,開元錢布置的大陣已經毀去一半,赤硝濺的遍地都是,插在汪銘七關里的銀針更是嘣飛大半,除了手腳鎖著的洪武七煞陣,身邊已經沒有防護措施了,看來剛剛形勢比他們預料的還要緊迫幾分。癡智大師此時正背對大門盤膝坐在汪銘身邊,也不敲木魚了,反而垂著頭,肩膀微微顫抖,像是在不停發抖,魏陽忍不住踏前一步,想要看看情況,卻被張修齊伸手攔下,沖他搖了搖頭。心頭不由一緊,魏陽剛想發問,客廳里就傳來了另一個聲音,音量不大,像是個醉漢在嘟噥低語,口齒不清還喋喋不休,也聽不出是哪里的方言,只是一長串話完全沒有停頓,還穿插著一些像是咳嗽和尖笑混雜的聲音,根本不像是正常人能夠發出的。魏陽定睛一看,才發現說話之人居然是大陣中央還在微微顫抖的汪銘,他口中的氧氣罩不知飛到了哪里,此刻雙眼翻白,嘴唇也沒怎么動彈,偏偏那聲音毫不停歇,還越來越大,有了點發狂的意思。坐在他身邊的癡智和尚也開口了,干啞的梵唱從口中飄出,只是語速比誦經要快上兩倍,帶著股讓人心焦的煩躁。在這片鬼靈肆虐的狼藉中,兩道同樣詭異的聲音交纏到了一起,簡直讓人毛骨悚然,然而魏陽只是愣了一下,就想起之前老和尚說過的“葬咒”,難不成這是他在用鬼話跟那邪祟交談?頓時大氣也不敢喘,魏陽悄無聲息的退后一步,不論老和尚在問什么,顯然都是徹底鏟除這邪物的關鍵所在,他可不敢在這時冒然打攪。然而張修齊卻拉住了他的手,微微皺眉,像是怕他逃掉一樣。魏陽頓時露出苦笑,怎么殺個猛鬼還有這樣的附加作用,難不成自己剛才真的快掛了,才害齊哥如此擔心?然而牽著他的那只手又是如此用力,連腕骨都有些隱隱生痛,魏陽覺得剛剛壓下去的那點古怪又飄上來了,讓他心跳加速、口干舌燥,連額頭上都見了汗,恨不得直接把手甩開,逃出兩步。然而進退不得的僵持了半分鐘,他終于還是放松了肩膀,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這可是齊哥,自己到底在緊張個什么……定了定神,魏陽又把注意力放在了大陣中央,汪銘說話的語速越發快了,老和尚的抖動倒是漸漸慢了下來,最終在又一聲尖笑中徹底停下,他抬起右手在汪銘額頭上畫了個符號,把一塊東西塞在了他嘴里,同時用掌心在那符上一拍,汪銘兩眼一翻,一股白沫從口中溢出,不再動彈了。長長吁了口氣,癡智大師費力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本來就不怎么高大的身軀顯得更為佝僂,臉上也多出好幾道皺紋,就跟老了十歲似得。像是知道早就有人等在了門口,他沖兩人輕輕頷首:“多虧魏施主的木魚和張先生逆轉劫龍天星陣,才讓老衲護住了汪施主。隔壁現在如何了?”“天星鎮壓?!睆埿摭R答的十分簡練。癡智卻像猜到這答案一樣,又嘆了口氣:“幾百年后還如此可怖,難怪當年密教之人選此法鎮壓?!?/br>魏陽可有些忍不住了,開口問道:“大師,你剛才是不是用葬咒審那個妖孽了?知道他的來歷了嗎?”癡智大師苦笑一聲:“哪里是妖孽,此鬼原本乃是薩迦派內的一位法王?!?/br>這答案可是遠遠超乎了魏陽的想象:“法王?怎么會把法王的魂魄封到鐵佛里,他們不是講究轉世投胎的嗎?”癡智搖了搖頭:“法王乃是朝廷冊封,活佛才有轉世之說,這位被封印的鬼物就是元順帝親自冊封的法王,也是授他大喜樂禪之人?!?/br>聽到大喜樂禪幾字,魏陽心里咯噔一下,在歷史上是有這個傳聞,元順帝受權臣哈麻誘惑,跟番僧修行yin法,禍亂宮闈,還創出什么“十六天魔舞”,專門采陰補陽妄想成佛,也正因為他的荒yin無度,元末起義才告成功,讓朱元璋坐了天下。然而這里面授法的竟然不是普通番僧,而是真正的法王,讓人如何不驚。像是猜到了魏陽吃驚的原因,癡智輕輕嘆了口氣:“這事怕也是薩迦派內的不傳之秘,當年授法之人的確乃是一位法王,名喚臧欽刺巴普,乃是首任帝師八思巴的后人,只是由于血脈遙遠,在薩迦派內名聲不顯,也未曾習得真正傳承。此人心有不甘,便利用哈麻接近了元順帝,成功當上了帝師,并把藏教密法傳授給了順帝。只是順帝并不知曉,大喜樂禪非但有雙修成佛的功法,更有汲取世間喪亂之力,以天下為鼎的法度?!?/br>“天下為鼎”這四個字可太重了,魏陽張了張嘴,只覺得喉中干涸異常,這尼瑪不是傳說中的妲己滅殷紂的法子嗎?到底要瘋到何種地步才會傾覆一朝社稷,禍亂千萬百姓,只為了自己修煉有成?癡智大師的臉色也不算好看,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