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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出來的吧?那玩意到底是什么,不會是傳說中的尸鱉吧?”這兩年盜墓相關的作品太多,關于尸鱉的描繪也就鋪天蓋地、層出不窮,向來是烘托恐怖氣氛的利器??墒亲屑毾胂?,魏陽又覺得今天見到的小蟲子跟影視作品里的不太相似,沒有多毛的利爪和大螯,看起來也不很兇,反而有點像西瓜蟲的變異版,細腳伶仃背部滾圓,只是色澤比較紅就是了。張修齊收了那蟲后沒有解釋也沒有再拿出來查看的意思,鬧得他都有些好奇了。可能是小菜的墊底效果不錯,聽到魏陽的問題,張修齊竟然停下了筷子,不緊不慢的咽下嘴里的食物后,吐出兩個字:“三彭?!?/br>“三彭?”魏陽一怔,“你是說那蟲子叫三彭?等等,這名字有點熟啊,讓我想想看……”絞盡腦汁想了半天,他突然“啊”的一聲:“我想起來了!古人好像管三尸叫做三彭???這玩意難道是傳說中的三尸蟲?”所謂三尸,就是指掌管人類“惡欲”的三只蟲子,分別盤踞在人體上中下三個丹田內,上尸好華飾、中尸好滋味、下尸好yin欲,也是人產生癡、貪、嗔等欲望的根源。故而道家才有斬三尸的說法,如果想要修成正果,就要把三尸抹殺,祛除各種妄念。由于三尸姓“彭”,故而也有把三尸稱作三彭的說法。而過去醫、道兩者是不分家的,所以也有些醫家把三尸蟲視為真實存在,稱它跟鬼靈相通,能夠引發外邪,導致一些查不出原因的身體或者精神方面的癥狀。原來在鄉下,還有不少老人說精神不正常是被三尸蟲入腦了,沒藥醫的。然而現代社會科學昌明,所謂三尸蟲早就被寄生蟲、腦神經紊亂之類的詞匯替代,魏陽可是從沒信過這種神神叨叨的說法。張修齊輕輕嗯了一聲,算是做了回答,自顧自拿起筷子又吃了起來。魏陽嘴角微抽,好歹三尸蟲也算是種奇物了吧,還花了這么大力氣才制伏,這人的反應怎么如此稀松平常,就跟打死了只蟑螂一樣。無語的又看了看那枚玉蟬,魏陽心底突然明白了過來,這東西恐怕真跟那個跳樓案很有干系。也許是因為有人把陪葬的玉蟬穿了孔,才驚醒了蟄伏在其中的三尸蟲,三尸蟲又干擾了佩戴玉飾的徐總,導致一場慘案發生,只不過那人跳樓的時候玉蟬不知怎地被遺忘在了13樓,才引發了后續一系列神神鬼鬼的事件。而他自己帶著龍虎山符玉,根本就不可能被三尸蟲干擾,自然當這事都是一場鬧劇,才輕松的下海準備撈錢。“臥槽,這樣一想,我是不是早就見過不少邪祟了,只是身上帶著符玉百邪不侵,才從來沒有發現?這不是找死嗎……”魏陽突然有些囧了,他還是專門干神棍的,這尼瑪簡直就是在河邊蹚水啊,死都不知怎么死的。“符玉,我爹做的,安全?!睆埿摭R突然插嘴說道,這次居然連筷子都沒放下。看著對方那張認真的帥臉,魏陽微微一愣,突然笑了起來:“行了,有齊哥你這個小天師在,我還怕什么。別忙著吃涼菜了,等等,熱菜馬上就到?!?/br>隨著他的話語,大菜不一會兒就開始上了,每一道都熱氣騰騰,帶著撲鼻的香味。張修齊似乎沒吃過多少海味,吃海參會皺眉,對著大蝦居然都不知道怎么下筷子,魏陽樂呵呵的打起了下手,還顧慮到對方舌尖上的傷,把東西都放得冷熱適度了才夾過去,一頓飯倒也吃得有趣,之前那場生死相搏頓時被忘在了腦后。茶足飯飽后,倆人打道回府,往自己狗窩那張大床上一躺,魏陽頓時覺得渾身的骨頭都松了,這幾天打地鋪打的生不如死,還真讓他懷念這軟軟的床墊。輕輕打了個哈欠,他對張修齊說道:“齊哥,吃得太撐我先瞇一會啊,晚上記得叫我,咱們再去吃夜宵?!?/br>說完他也沒等張修齊回答,一頭栽倒在了枕頭上。張修齊的確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走到墻邊,打開了旅行包,把懷中那個裝著三尸蟲遺骸的小瓶子放在了包底深處的內袋里。這個包款式看起來挺時髦,但是內部一圈都繡著符箓,乃是龍虎山專供行頭,張修齊從小到大早就用習慣了,動作井然有序,不一會就處理完一切,又翻撿出幾枚銅錢和符紙帶在身上,才拉上了拉鏈。抬起頭時,他看到腳邊蹲了個東西,正是魏陽養的那只烏龜。也不知什么時候,老爺竟然來到了張修齊腳邊,伸長了脖子似乎要往旅行包里探去。發現包又被拉上了,它也不著急,伸頭看了旁邊的陌生人一眼,又一步一挪爬到了床邊,費力伸出前肢鉤了下魏陽搭在床邊的衣服。衣服本來就沒放好,一下子從床上掉了下來,那枚玉蟬頓時從口袋里滾出來了。烏龜想找的似乎就是這東西,慢吞吞的爬了過去,伸長脖子仔仔細細把玉蟬嗅了個遍,發出兩聲“呼呼”的叫聲,似乎有些發怒,一爪就打在了玉蟬上。玉蟬滾了兩圈,落在了張修齊腳邊,他彎腰撿起那枚口琀,又伸手摸了摸烏龜背甲上冰冷堅硬的紋路,過了好半天才說道:“除掉三彭了?!?/br>像是怕烏龜聽不懂,又過了好久,他補充了一句:“煞氣,也是?!?/br>這話換個普通人都不一定能聽明白,但是老爺似乎聽懂了,圓圓的腦袋上下點了兩下,又伸長脖子蹭了蹭張修齊的手腕,才慢吞吞的爬回了床邊,換了個方向,腦袋一垂,靜靜臥在了床腳處。張修齊看了烏龜半天,站起身,順手撿起掉在地上的外套,把衣服搭在椅背上,玉蟬則放在了書桌上。做完這一切,他并沒有跟往常一樣繼續霸占書桌畫符,而是跟烏龜一起,靜靜的坐在床邊,似乎在守護著床上那個熟睡的男人。太陽慢慢落下了山去,魏陽睡得很沉,可能是精力耗費太多,根本就沒有醒來的意思,不知過了多久,張修齊又站了起來,向洗手間走去,進行自己的定點洗漱。洗漱完畢后,他換上了睡衣,把外衣整整齊齊疊好,放在一邊,看了眼還賴在床上,已經蜷成一團的身影,他的眉毛稍稍皺了下,拍了拍另一邊的枕頭,躺了上去。出租屋的床并不算小,兩個大男人并排躺著也能睡下,只是稍稍有些擠了。張修齊動了動身體,讓自己躺的更平穩些,手臂理所當然碰到了對方的后背,像是有點好奇胳膊上傳來的觸感,他眨了眨眼睛,但是終究沒有挪開身體。烏龜老爺慢吞吞的抬起頭,有些發皺的嘴巴張了張,像是打了個哈欠,又一扭一扭向自己的水盆爬去。作者有話要說: 中記載:“人身內自有三尸蟲,與人俱生,而此蟲忌血惡,能與鬼靈相通常接引外邪。為人患害。其發作之狀,或沉沉默默,不的所苦。而無處不惡;或腹痛脹急;或累塊踴起;或欒引腰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