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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側的男人快速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跑遠。從始至終,都沒有看過困在座位上的他一眼。嚴榮頭上流血了,他不想死,但身上卻動彈不得。被困在后座上的人,死死盯著男人背影。明明,明明可以救下他的。就這么討厭他嗎?恨意,從眼底一點點的升起。疼,好疼啊。火焰變多,纏繞在了動彈不得的男人周圍。他睜著血紅的眼,一點點的,看著自己被燒死。徹底失去意識之前,他在心中充滿恨意的念著那個人名字。何青,何青!——床上的男人睡的很不安穩,現在已經是炎炎夏日,照理說應該是熱的開空調才對,他卻在睡夢中無意識的抱緊了身上被子,將自己遮蓋的嚴嚴實實。冷,好冷……見何青皺緊了眉,又往被子里鉆了鉆,坐在一旁的嚴榮冷笑一聲,慢慢躺在了男人身邊。果然,一靠近到他,何青更加覺得冷了,他幾乎要將整個人都塞進被子里,只露出了一張白皙的臉。他不舒坦了,嚴榮就舒坦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死前一直念叨著男人名字的緣故,再次醒來,嚴榮就已經在何青家里了。雖然何青看不見他,也聽不見他,但自從嚴榮發現了他往男人身邊一站就能得到他被凍到發白的臉后,就喜歡上了往何青身邊湊。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之所以死,與何青見死不救也有關系。嚴榮甚至陰暗的想,也許何青不救他,就是為了不妨礙他家那個每天只會裝相的同父異母大哥。他死了,嚴澤不就可以繼承老頭子的所有財產了嗎?這么想著,嚴榮對時不時的凍一下何青更加熱衷了,雖然他也只醒過來三天而已。因為身體總在發冷,何青這一覺睡的很難受,他咳嗽著起身拉開衣柜換衣服。男人脫下原本穿的衣服,白皙光滑的后背露在了嚴榮面前,一條腰線帶著弧度,漂亮的垂直下來。他換衣服,嚴榮就那么怡然自得的靠在墻上看,他以前一直以為何青也就臉漂亮這么一個優點,沒想到他的身材更漂亮。纖細腰肢,白皙肌膚,再配上若隱若現的四塊腹肌,完全可以稱得上是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這樣漂亮的身材,嚴榮可是第一次見。見男人正在皺著眉在衣柜里翻找,他突然起了興致,走上前,對著他白皙圓潤的肩頭,輕輕的吹了一口氣。那個本來放松著的肩膀頓時繃緊,肩膀的主人則是猛地皺起了眉,他感受著這不知從何而來的冷意,修長指尖將毛衣拎了起來,穿在了自己身上。最近何青總是感覺渾身發冷,可溫度計又顯示周圍溫度正常,去醫院檢查也檢查不出什么來,醫生最后只得出一個結論。他壓力太大,需要休息。想到醫生的話,男人抿了抿唇,拿起桌上的香,走到客廳放置的小瓶子前,將香點燃,插在了瓶子前的香壇里。那里面已經積滿了香灰,一看就是常常祭拜。嚴榮跟在他身后,看著他鄭重插香的模樣,不屑的撇了撇嘴。何青也是信鬼神的嗎?既然這樣,又為什么要做出虧心事,就不怕他這個間接被害死的人化成鬼魂來找他索命嗎?嚴榮在這個家里醒過來已經三天了,這三天里,他看著何青對著那個小瓶子早也祭拜晚也祭拜,一天三頓頓頓不拉,也不知道是不是里面養了小鬼。他知道商場上有些人迷信,會養小鬼來幫自己,但在這里待了三天了,別說小鬼了,他連個除了何青的活人都見不到。上完香,何青該去上班了,他站在原地,怔怔的望著小瓶子伸出手,修長白皙的手指溫柔的撫摸著瓶子,如同在撫摸情人一般。嚴榮走上前,往他耳朵里吹冷氣。見男人被凍得打顫,臉色發白,又心滿意足的勾唇笑,“何總,爽不爽?”“你不是討厭我嗎?以后我天天躺在你身邊,活活凍死你!”何青自然是聽不到他的話的,他只是覺得冷,于是緊了緊衣領,另一只手戀戀不舍的放下瓶子。男人眼神憂郁,嚴榮就站在他身邊,自然是看清了他眼底的難過,頓時冷笑一聲。冷冰冰的何青也有難過的時候?他還以為這人沒有心呢。何青站在神案前,看著不足巴掌大小的瓶子,眨了眨眼,將眼中澀意掩下。他輕聲對瓶子說,“我去上班了?!?/br>“切?!眹罉s在他一旁發出嗤笑。他殘忍的對著男人道,“別折騰了,這個瓶子里沒東西!它聽不見你說話的?!?/br>男人聽不到他的話,黯然轉身出了門。只留下嚴榮陰沉著臉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發出一聲罵。也不知道為什么,他好像被困在了這座房子里一樣,死活就是出不去。現在何青一出去就是一整天,他只能無聊的等待著。想到是誰害得他變成這樣,嚴榮眼神冷淡下來。他就算是死,也要拖何青一起!【叮!嚴榮好感:0】第184章他的鬼情人(2)何青這一出去再回來,就到了晚上,嚴榮離不開這個房子,只能坐在窗口,一雙眼沉沉的望著外面。他知道自己死了,他說的話沒人聽得見,他的身體沒人看的見,又只能困在這個什么都沒有的房子里。嚴榮從前就知道何青這個人很無聊,但他沒想到他居然無聊到了這種地步,每天下班回了家,不看電視不玩手機不打游戲,連報紙都不看上一眼。他先是會去給那個不知名瓶子上香,然后做飯,做了飯之后洗碗拖地,像是一個勤勞的家庭煮夫一般。做完這些,就是洗澡睡覺。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作為一只什么都碰不到的鬼,嚴榮打發時間只能靠何青,而這個人又連電視都不看,可以想見他現在無聊到爆炸。每天的娛樂活動就是往何青耳朵里吹氣,看著他冷的受不了又強忍住的可憐模樣。嚴榮不知道自己要在這里待多久,但僅僅是三天而已,他已經無聊到受不了了。正在胡思亂想,鑰匙開門的聲音響起,在這個寂靜房間里呆了一天的嚴榮居然有點小激動,他從窗臺上跳下來,腳步輕快的往客廳走去。卻在看到那個跟著何青進來的男人后,眼神冷了下來。“說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來你家吧?”嚴澤一邊笑著換鞋,一邊對著身旁的男人道。何青還是那副清冷冷的模樣,他沒有回答嚴澤的話,而是去了廚房,“喝什么?”“隨意?!?/br>嚴澤揚聲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