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qinqiyan

    字數：5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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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３、迫不得已

    mama喃喃道，一直就重復著你不懂幾個字。

    我看她眼神發定，癡癡地說著，情不自禁地說道：「我懂……mama……我都

    懂……」

    mama也不知有沒有聽到我說的，全身一震，像是清醒了許多，又盯著我看。

    「你剛才說什么？」mama問道。

    我搖搖頭，說道：「沒什么，快要遲到了，我們去學校吧！」

    我剛要起身，mama說道：「今天不去了，我們回家吧，我打電話請個假?！?/br>
    之后mama像是恢復了神志，四下找尋著自己的手機。

    我仔細想想也對，現在身上這樣的衣服褲子，去學校也有些困難，最起碼應

    該換一身合適的衣褲。

    「喂，主任，對，是我，小張，今天我身體不舒服想請個假?！筸ama已經打

    了電話給教務處，從她的神情和語氣，似乎教務處的主任并不允許她請假。

    我趁這個時間拿出另一個手機，打給了孫明。

    「喂……張……張老師嗎？」孫明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咳了一聲，冷冷的輕聲道：「你說呢？」

    「俊哥……」喲呵！對我的稱呼都不再是俊哥兒了啊。他倒是沒有太驚

    訝，接著道：「有事么俊哥？」

    我看了看mama，她還在跟學校請假，我說道：「今天我和我媽都不去學校，

    你跟校長說一聲，讓教務處主任通過，就這樣?！?/br>
    沒等他反應過來，我就掛掉了電話。

    mama隨后也掛掉了電話，臉上有些失望的神色，剛要開口說話，電話又響了

    起來，接起來一聽，mama的神色就緩和了很多，說道：「好的，謝謝主任啊?！?/br>
    掛了電話，mama沖我微微一笑，但是笑容中有一些慘然的神色，說道：「走

    吧！回家?！?/br>
    出門的時候，我先mama一步出了房門，mama回頭關門的時候似乎一愣，我伸

    著頭想看看她看到了什么，她卻立刻就關上了門。

    一路上，我跟mama沒有任何對話，進了門之后，mama說道：「你去房間吧，

    下午我們去買你穿的衣服?！?/br>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進了房間，我也只好悻悻的進了自己的房間。

    進了房間之后，我脫掉身上不合身的衣服，發現胸口的抓痕已經消減了好幾

    條，這時我才驚訝地想起來，這次的疤痕、以及脖子上的紅印怎么會沒有修復？

    按以前來說，一二十分鐘就可以恢復如初了，更不要提過了一個晚上，直到

    現在才恢復了幾條抓痕。

    拿出小鏡子，我照了照脖子上的紅印，這紅印現在有些發紫，但是卻并沒有

    消失。

    難道是昨天我對五個人同時使用感應力造成對身體的修復力下降？可是昨天

    在和mama做完愛之后我再次使用感應力卻沒有問題啊，而且第二次感應還多了一

    個鄭桐。

    于是我閉上眼再次進入感應狀態，幾乎就是一閉眼就進入了狀態。

    我看到學校里有四個感應點，毫無疑問就是孫劉鄭三人組和郝校長無疑了，

    還有兩個感應點其中一個在移動，另一個在城東的位置。

    除了這六個感應點，居然還有兩個感應點，我立刻就響了起來，那兩個大漢

    也有原蟲在身上呢！

    我將感應放到移動的那個上面，發現是在一輛車里，車在高速上，看了一會

    沒發現什么異常，就收回了感應。

    再放到另一個上面，發現是一個辦公室，門邊有一個衣架，衣架上是一件警

    服！

    鄭桐是警察？看這么大的辦公室，應該不可能是普普通通的片警，最低檔次

    也應該是派出所所長這個級別吧？

    他正在看紅頭文件，這一類的，我看了看也覺

    得無趣，就再次收回了感應。

    收回感應后，我本想就此作罷躺下休息會，想了想還是將感應放到了孫劉鄭

    三人其中一個身上。

    這三個點并不在一起，而是分散的，結果看下來三個人都在上課，也沒有異

    常至于郝校長，她也是坐在辦公室里辦公，好像在準備下周的國旗下的講話。

    好奇心驅使下，我把另外兩個感應點也順帶看了一下，這兩人應該就是混混，

    現在這個點他們居然都在睡覺。

    將感應整個收回，我感覺了一下全身，覺得并沒有哪里不妥，也沒有覺得累。

    著實奇怪，我現在覺得無論是體力還是精神都很好，身體狀態也不錯，怎么

    這些紅印和抓痕修復得這么慢呢？

    拿出美工刀，我決定還是再試試，畢竟有過一次經驗。

    在手指劃了一道小口子，鮮血從中滲出，我用面紙擦了擦血，很快血就止住

    了，但是！

    傷口很明顯的沒有消失，等了大概十分鐘，我確定，這個傷口不會像以前那

    樣修復了。

    確定了這個消息，我心里有些失望，但是也很快釋然，原本為什么能修復那

    么快我就不知道，現在無非就是失去了那種修復力，作為代價，我的感應力增強

    了，也算是有得有失吧！總不能吃著占著都落著手里吧！

    嘩，浴室里傳來淋浴的聲音，mama在洗澡？

    我打開房間門，躡手躡腳的走出來，看到衛生間的門果然關著，一股股熱氣

    從門縫下飄出來。

    靠近衛生間，我努力支棱著耳朵，別說，除了身體的修復沒有原本那么快，

    其它的感官都有所增強，mama在里面的舉動我都能聽見，甚至她的手指磨擦過身

    體的聲音都能聽見。

    嗯？怎么還有抽泣聲？

    我凝神仔細聽，沒錯，mama確實在哭，一邊哭她的手還在身上快速擦著，淋

    浴頭噴在她的肌膚上發出的聲音猶如珠玉落玉盤一般清晰地傳遞到我的鼓膜上。

    可是有一點很奇怪，這個聲音一直都是同一個地方發出的，似乎淋浴頭從來

    都沒有往別的地方移動過。

    我很想看看mama在里面到底發生了什么，怎么會哭呢？

    敲了一下衛生間的門，mama像受了驚一樣，聲音顫顫道：「誰？！」

    但是很快她就又說了一句：「小俊，有事么？」

    mama的那種無助、驚嚇，清楚地從她的聲音中表達了出來，這種下意識的情

    況下表達出來的情感才是真實的。

    我心里覺得好痛，說道：「mama，我想上廁所?！?/br>
    淋浴聲還在嘩嘩地響著，mama顫聲道：「你……你去樓下吧……mama還

    沒洗好……」

    「好……mama你沒事吧？」我關切問道。

    mama沉默了一會，才用很平穩的聲音道：「沒……mama沒事……mama只是一

    晚沒洗澡，很不舒服而已，你……你下去上廁所吧！」

    我心懷惴惴地回到房間，只聽浴室里嘩嘩聲不斷，又持續響了十分鐘左右才

    停止，然后mama在浴室里有待了好久，足有一小時，這才聽見衛生間的門打開了。

    mama腳步很沉重，一步一步慢慢地來到了我的房門口，腳步有一些停滯，在

    我門口停了一會，她說道：「小俊……對不起……」

    嗯？不對啊……這什么情況？

    我急忙開門，驚訝的發現mama化了妝！

    她的眼睛還是紅紅的，臉上化了些妝，顯得明艷粲然，美麗動人，可是她的

    神情既有無助，又有漠然。

    很明顯她沒有想到我會開門，嚇了一跳。

    我問道：「mama，發生什么事了？」

    mama凄凄然一笑，道：「沒事，mama只是突然想起來沒能好好照顧你，你…

    …休息吧！」

    我想要出去陪她，她伸手攔住了我，將我推進房里，道：「mama沒事的，你

    不用擔心?！?/br>
    我說道：「那我就把門開在這里，你有事就叫我?！?/br>
    mama點點頭，步履沉重地回了房。

    咔嗒，mama把房門鎖了起來，我滿腹狐疑，實在不知道mama到底怎么了。

    在房間里我坐立不安，只好在房間里走來走去繞圈。

    mama的房間沒有什么大動靜，我只聽見mama打開衣柜的聲音，然后是衣服扔

    在床上的聲音，還有剪刀發出的咔嚓咔嚓的聲音。

    mama到底要干嘛？

    mama的房間陷入了沉默，只有風吹過窗簾的聲音。

    砰，一聲什么東西倒地的聲音發了出來。

    我的心也隨著這一聲砰砰砰地劇烈跳動了起來，臉上的rou都在跳動，這

    種感覺大概就是所謂的心驚rou跳。

    這種心跳不是平常的心跳，也不是劇烈運動之后的心跳，就是一種說不清的

    感覺，充滿了強烈的不安，驚恐，也許這就是人類的第六感。

    我跑到mama的房門口大力錘著門。

    「mama！mama！怎么了？你開門??！mama！」我大力地捶著，可是門里沒有

    絲毫動靜，mama也沒有回復我。

    我心里更加著急，那種不安感愈發的明顯。

    后退兩步，我猛一個用力，抬腳就踹在了門上。

    嘩，門被我踹了一個洞，我萬沒想到門會被我踹壞，這怎么跟電視里不

    一樣??？電視里一踹門就開了?。。娨暲锏哪欠N踹門是不科學的，僅僅是劇情

    需要，正常的門是不容易一下就踹開的，只有拆門）

    也不知道是我力氣太大還是我家的門質量太差。

    我一跳一跳地把腳從門中抽出來，透過那個洞口，眼前的一幕讓我三魂盡散，

    七魄皆飛。

    mama的身子蕩在空中，像風中的柳絳一樣晃來晃去。

    「mama?。。。?！」我大吼一聲，把手從洞口中伸進去擰開保險。

    一進房間，一根繩子扣在了一個彎下的掛鉤上，這掛鉤我們搬到這里的時候

    就一直存在，也不知道原房主是用來干什么的。mama的腳下是原先梳妝臺上的梳

    妝凳，我沖過去抱mama的腳，把她往上一提，還好，我現在個子高了一些，還是

    能將mama從繩套里弄出來。

    我緊緊地抱住mama，以防她不小心撞到頭，把她平放在床上，床上都是衣服

    的碎片。

    我把耳朵靠近她的鼻子，還有微弱的呼吸，又摸了摸脖子處的脈搏，脈搏也

    在微弱的跳動。

    mama穿的是連衣裙，我趕忙剪開她的衣服，一看里面還有胸罩，幸好還是那

    種前扣式的，兩指一擰就解開了。

    我先是在mama的胸上按壓，按壓幾分鐘又給她做人工呼吸，多虧了學校有教

    過這種東西，當時還覺得毫無用處，沒想到今天真的用上了。

    經過我的一陣折騰，mama發出了一聲額……的聲音，然后就開始大口大

    口吸氣。

    我喜極而泣，眼淚止不住地流出來。

    「mama……mama……」我不敢搖晃她，只能大聲的叫她。

    mama有些渙散的瞳孔慢慢聚攏了起來，她又大喘了幾口氣，這才有些恐慌地

    看著我。

    我趴在她胸上，大聲哭道：「mama！你怎么了??！有什么想不開的，你跟我

    說??！你死了我怎么辦？！」

    mama雙手摟住我的頭，也不說話，哭了起來。

    我們母子二人就這樣相擁著哭了一陣，mama撫摸著我的頭，哽咽道：「小俊

    ……mama對不起你……對不起你爸爸……」

    我大哭道：「你怎么說這種話，到底怎么了??？」

    mama閉上眼，任由眼淚順著眼角流到床上。

    過了許久，mama才說道：「mama……被人玷污了……」

    我一聽心下大驚，忙擦了擦眼淚，緊張道：「誰？是誰？」

    mama坐起身，看到自己的衣服胸罩都解開了，問道：「剛才是你給我做的人

    工呼吸么？」

    我點頭道：「是！mama，先不說這個，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mama扣上了胸罩，因為連衣裙的上身已經被我剪開了，沒法扣上，她就用毯

    子蓋住了。

    她再次閉上眼，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爾后她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說

    道：「昨天，mama被他們灌酒灌得人事不省，什么都不知道了?！?/br>
    mama拿起滿床的衣服碎片其中一片擦了擦眼淚，繼續道：「可是，我依稀記

    得半夜醒來的時候有人睡在我身邊，但我無論如何想不起來是誰?！?/br>
    她看向我道：「你還記得我早上跟你說我夢到了你爸爸么？」

    我點點頭。

    mama又道：「我開始還說你不懂，后來也想明白了，你經歷了那么多事，我

    跟你講你也能理解我說的是什么?！?/br>
    她抬頭看了看在房間里飄來蕩去的那根繩子，那繩子就是mama用衣服擰成的，

    又道：「我不僅夢到了元周，在夢里，我清楚地記得我跟他做了愛?！?/br>
    我急忙道：「mama你太思念爸爸了，做這種夢也很正常啊?！?/br>
    mama搖頭道：「不，今天起來的時候我也以為這只是個夢，但是……」

    她停頓了一會道：「但是……今天到家之后我就感覺內褲上濕濕的，我還以

    為是那個突然來了，一算日子還早得很，脫下來一看發現粘粘的，透明的，湊近

    一聞才知道是……」

    我心里當然知道是什么，心臟砰砰地跳動著，幾乎從嘴里蹦出來。

    mama眼淚又流了下來，說道：「是男人的jingye，我都不知道昨晚到底發生了

    什么，也不知道是誰睡在我身邊，我就這樣……被人……」

    mama又掩面哭泣了起來：「我真的對不起你爸爸，今天你跟我說是郝校長叫

    你來的，我們今天離開房間的時候，我看到外間的沙發上有一條男人的褲子，那

    種款式肯定不是你的，說明……說明我昨晚很早就被人……」

    她的哭泣聲大了起來，拿起枕頭來蓋在臉上。

    原來這就是今天關門的時候mama愣了一會的原因啊，估計是劉震爹的褲子。

    我聽她的哭聲，心里真的很是心疼，內心糾結著到底要不要告訴mama。

    mama哭了一陣，又拿起衣服的碎片擦了擦眼淚，我見她妝都哭花了，眼睛和

    鼻頭都紅紅的，直看得我心里也陣陣發酸。

    我哽咽道：「可是……這也不是mama的錯呀……」

    mama并沒有答話，只是哭泣著。

    我掃了一眼房間，發現mama把所有的卡、存折、保險單以及貴重的物品都放

    在了桌上，還有一張紙也放在桌上。

    我拿起那張紙一看，竟然是遺書。

    在這遺書中，mama寫了自己被玷污的事情，還交代了一下以后的事情，把所

    有卡的密碼都寫在上面，還讓我在她自縊之后回老家找我小姨或者姑姑，讓她們

    照顧我。

    我心里更加發酸，眼前霧蒙蒙的滿是淚水，心里掙扎的天平也有了偏袒的方

    向。

    我狠狠心，一咬牙，對自己道：李俊卿啊李俊卿，事情做了就做了，mama就

    算是把我打死，我也認了！總好過讓mama一直在自責中受折磨。

    「mama……」也許是太緊張了，一說話，我的聲音都有些發澀。

    mama沒有聽見我叫她，仍在哭泣著。

    我咽了咽唾沫，穩住心神，提高了一些聲調再次道：「mama！別哭！我知道

    是誰！」

    mama的哭聲止住了，抬頭看向我，問道：「誰？」

    我不敢直視她的眼睛，低下頭，輕聲道：「我說了，你不要生氣，也不要…

    …離開我好么？」

    mama聲音有些急切，問道：「好，我不生氣，mama怎么會離開你呢？」

    她看了看滿床的衣物碎片以及那根衣物擰成的繩子，凄然道：「mama剛才一

    時鉆了牛角尖，沒想開，現在我想通了，我要是走了，難道還能期望別人好好照

    顧你么？」

    我說道：「那你保證絕不尋死覓活，也不要做任何傷害自己的行為?！?/br>
    mama點點頭道：「好，我都答應你，mama以后好好照顧你，也好好照顧自己，

    絕不會尋短見，我還要等你爸爸回來呢！」

    mama說完，眼神又是一暗，故作輕松地微笑道：「你說吧！」

    我的心更加劇烈地跳動起來，我急忙大喘了兩口氣，用非常低的聲音道：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