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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這些俗不可耐的感情?!?/br> 寧舒被他的話震懾到,一時無措,廉真繼續說了下去,“你想要隨心所欲,卻也想要這些凡俗的感情,而這些只會是自由的牽絆,就像我們結下心魔誓那日,如果你真的只單純想要自由,又怎會被我脅迫?這注定是矛盾的,總有一天你不得不舍棄其中之一,我期待那一天看你做出你真正的抉擇?!?/br> 即便明白他的用意,寧舒回過神嘴上還是不肯服輸,“你用不著先給我批判一番,說話繞八個彎,我看你的套路也還是宿微谷的風格,咱們以前是同門,現在還是同門,我會怎么做你等著看就是了?!彼捳Z犀利,心里卻難過,又看了眼師姐,不得不壓低聲音,沒了剛才的氣勢,“我如果答應你好好修煉,你會現在放我見一眼師姐嗎?” “不會?!绷嬲f道。 寧舒這回算是明白廉真的殺人誅心究竟多狠,卻也無力抗衡,她不是死心眼的人,也知道廉真說的很對,她甚至突然覺得,自己和廉真的性格與想法竟然真的十分相似,真是惡心他媽給惡心開門,惡心到家了。 搭在禁制上的手像是貼近玻璃,可又似乎能嵌入壁障,只是無法穿透,寧舒忽然想起呵呵掌門說過,禁制并不是萬能的,想要破掉禁制也不一定要比施展禁制的人水平高到哪里去,可當時她根本沒認真聽課,專心在撓兔子,毛茸茸的可愛小東西真是影響學習! 她恐怕不能突破禁制,只能試試看。寧舒手腕上系著一條粉色的布繩,之前自己變小,師姐沉迷換裝給她做了成堆的衣服,后來本是帶她找纓靈恢復正常,卻被廉真截住,她結出魔嬰身體變回,穿著的衣服也毀了,但寧舒舍不得扔掉,就把破爛的幾根布條纏在手上。她按照自己記得的辦法,以咒催之,手果然穿過禁制,但不能再動,她褪下布條手鏈,再縮回來,希望師姐能看到,知道她安然無恙就好。 廉真似乎并未發覺,寧舒就這樣被帶走了。 楚卿如站在焦土遍野之上,氣力虛透,胸口憋悶,她忽然感覺有些異樣,急忙回頭,身后依舊只是荒蕪慘亂的大地,陽光照落,沒有什么值得大驚小怪,可她就是覺得哪里不對勁,駐足來回張望。 “師姐?!鄙砗笥兴尬⒐鹊茏咏兴?,“你重傷還未痊愈,還是回去休息吧,你所煉的丹藥讓我們來分發給受傷的同道?!?/br> 楚卿如握緊手里的裝丹藥的玉瓶,朝同門搖搖頭,又回頭張望一會兒,不肯離開。聶無白這時來到她身后,輕輕搭住她的肩膀,楚卿如看到是他,眼淚幾經徘徊,還是未落。 他們二人正在默嘆之時,旁邊其他幾個門派弟子忽然發現還有一位同道尚有氣息,只是手臂皮開rou綻筋骨階段,他們一邊罵魔修狠毒,一邊施法救治,來幫忙的弟子說得憑虛將傷者趕緊送回自己門派,方才有一救,可那人胳膊只有殘存皮rou接連,為了固定,幾人總算在燒焦的草叢里找到條不知哪來的粉色布帶,慌忙綁緊傷者手臂,這才將人帶走。他們一行人匆匆行過,見到聶無白和楚卿如,打了個招呼便憑虛離開。 “你該回去休息了。容澈掌門并不贊同你此時離谷,他知道你私自離開,托我照顧,我知道你想得知阿舒的情況,但如果你再有閃失,你有想過阿舒已經深陷險境卻還要擔憂你的煎熬嗎?” 聶無白已這樣勸說多日,他知道以寧舒勸說楚卿如最為有效,但這次,楚卿如沒有流下眼淚,她很平靜,平靜的讓聶無白覺得她甚至有那么一絲絲陌生。 “'我了解師父心思縝密,也知道阿舒傷重,這里是打探不到她消息的?!?/br> “那你為何還要執意來此?”聶無白不解。 楚卿如將丹藥瓶舉起,陽光下剔透玉瓶里能看清只有一顆圓潤藥丸來回滾動,“丹藥快用完了?!彼鸱撬鶈?,聶無白隨和楚卿如相處已久,卻覺得此次重傷后她性情有些許變化,也不解她的意思,“若是用完,你更該回谷修養,再煉新丹?!?/br> “不,我不會再煉丹了?!?/br> “為什么?” 楚卿如說道:“我來此就是要將之前煉制的所有丹藥用盡,用盡后我便回谷,再也不會煉制一顆。我從前總覺得煉丹最能助人,修仙得道也該以此為本,一直以來我都以此為先,師妹曾教訓過我顧此失彼,我那時不以為意,現下卻后悔不已,若是我將這些精力全部用在修行之上,那日師父帶走師妹之時也不用束手無策。從前我可以花費時間煉丹助人是因為阿舒在替我成長,她的強大讓我依靠,盡管我后來因緣際會法力高過她,但我也明白心里我仍是倚仗她的強大,但此刻,我要自己強大,我要在她需要我變強的時候勇敢面對,彌補我的過錯和愚蠢。我幾次三番勸說師父,希望他能改邪歸正,可都無濟于事,最終還害了師妹,我重傷醒來,得知一切已無可轉圜,一味傷心更無濟于事……本心和善良救不了師妹,能救她的只有力量?!?/br> 受傷的修士從他們身側經過,楚卿如叫住道友,將最后一粒丹藥送給了他,并耐心叮囑運氣行丹之法,她的語調溫柔和平日并無差別,眉眼里也都是往日的良善和藹,那人感激不盡說了一通道謝的話離開,楚卿如將空瓶握于手中,黑煙升起,紅艷火舌從她指縫間突圍跳躍,聶無白看著這道真火將美玉燒為灰燼,灰燼從楚卿如纖纖玉指間流瀉而下,散入風中。 他不知該說什么,能說什么。 楚卿如回頭朝他一笑,依舊是初見時的清婉動人,“無白師兄,我要回谷了?!?/br> 說完,她催身而動,方才所站之地,空空如也。 池衡睜開眼先是吐了幾口血。 他算是知道寧舒當時有多難受了??梢幌肫饘幨?,他便更難受起來。 周圍環境十分眼熟,他忽然意識到,這里是纓靈煉制符咒的地方,只是按照寧舒所說,纓靈和易道然重傷,此時不知是否在這里養傷,寧舒將自己送來一定有她的用意。他忽然覺得手心疼痛,正是之前寧舒緊握過的那只,池衡攤開手掌,寧舒不知何時竟用指甲刻下兩字。 保重。 他心潮涌動,想到離別之時寧舒的話,猛地將手握緊,決心定要好好修煉回去救她,可他忽然想到什么,趕忙松開手掌,然而已經晚了,血字已經模糊一片,池衡一驚,氣到不行,心想好不容易寧舒給他的定情血誓怎么就不小心給握花了!池衡給自己氣得吐了口血。 暈倒之前,池衡恍惚間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興奮喊叫,“這是老天知道我養傷寂寞,天上掉下個男人送我!”可這聲音忽然又變了,“等等……不對,這不是那個傻小子池衡嗎?我看老天還是沒長眼睛!讓我空歡喜一場?!?/br> “可是師姐,他長得不錯啊,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