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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著一邊問道:“嘆什么氣?有什么不開心的?說出來讓朕樂樂,解解乏……”宛宛立時開始吞吞吐吐,咬著嘴唇想了一會兒,半個字也沒擠出來。要是平時擱丁太監在這兒,肯定早就想了個什么法子把這個岔給打出去了,然而此時丁太監還在皇后那邊跪著呢,春雨躲在暖閣里,遙遙的在遠處瞧了一眼,臉上有憂色的沖宛宛眨了眨眼睛。舜元仿佛根本沒在意宛宛是否回答,只是把原本放在藤椅上用作鋪蓋的毯子在身上裹得緊了,很長時間才緩緩道:“知道你挨了欺負,不愿意說,我這幾日是在前面忙了一些,但是,我都知道……”說罷,他緊了緊握著的宛宛的手,貼在心口暖了暖:“你多穿一些,春天才到不久,別著了風?!?/br>宛宛臉上有疑惑的神色:“這么天天睡覺還有人能欺負到自己?怎么有人欺負自己,自己察覺不了,舜元反而先察覺了?到底誰欺負自己了?是那個要把吃了一半的雞撤下去的宮女?對了,就是她!還有那個整天給自己做琵琶雞的廚子,雞烤的焦干,一點油水也沒有,八成是在故意刁難自己。哼!”想到這里,宛宛臉上終于出現了一點應景的氣憤之色。舜元伸出手,撫摸著宛宛的眉心:“怎么,還沒消氣呢?無妨……”他拍了拍手,就有宮人們湊了過來。“去傳晚膳吧,朕今天還在這里用膳?!蹦切√O得令,登時飛快的便下了樓,以宮人們特有的快步朝膳房的方向飛奔而去。天色已經徹底晚了下來,一輪新月掛在天上,轉眼間,宛宛的精神仿佛也好了許多,伸手在果盤里取了只蜜柑,慢慢悠悠的剝著。“丁昭來過了嗎?”舜元忽然問。宛宛想起不久前丁太監正在樓下跟一幫灑掃宮人訓話,便點了點頭。“那我讓他給你送過來的書,你看了嗎?”舜元的口氣里有種東西松軟了下來。宛宛這才想起來,昨天上午的時候,丁太監倒是差人抬了一只箱子來,那只箱子看上去年頭有些久了,只看見丁太監神神秘秘道:“宛主子,這箱子是陛下吩咐給你送來的,您這兒可得藏好了,若是叫皇后娘娘看到了,不止老奴要挨罰,就連陛下的臉也不好看,可快叫下面人給抬到內室去,您自個兒偷偷瞧著,可別叫人知道了去?!?/br>丁太監這番故作神秘,倒是引得宛宛有十足興趣,見丁太監一走,便啟開了箱子,只見里面都是些書本、畫軸。春雨捏著鼻子,用手絹扇著灰,從箱子里取了一本,隨手一翻,便是一張春宮圖,只見那圖上兩人皆全身赤裸,在花園隱秘處,仿佛旁若無人般的交媾。春雨一看,就大笑起來,把書往他身上一丟:“嘖嘖嘖……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的來來回回念叨起來。宛宛看了兩頁便感覺身上guntang,臉是再也無法在春雨面前抬起來了,看這看著那畫上畫著的并不逼真的人形仿佛忽然就成了他自己,另一人則仿佛變成了舜元。這么一番想象倒是讓他坐臥不安起來,又看見春雨都快笑岔氣了,趕快把書丟回箱子,踢了一腳。又用了些術法封住了箱子,以免春雨自己再開箱子來取笑他。只是這個時候舜元問起來……宛宛如夢初醒般答道:“看了……是看了……”聲音只是越說越小,忽的仿佛想起了什么:“那上邊畫著的都是男人與女人……”舜元微微貼近,語氣中的溫熱撲到了他的臉上:“無妨,哪里不明白的,今夜朕與你試的時候,朕耐心教你……”宛宛臉上又紅了一分,失神間便信口答道:“好……”答完才發覺頗為不妥,只是這時候,舜元已經慢慢吻了上來,宛宛一陣心悸,心跳的太快、身上太燙,只是覺得心口要炸裂開了。他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握到指節發白……他不是沒聽過有修煉得道的動物化人的故事,如此心悸,難道是道行不夠?可是怎么就不見春雨心口難受……難不成自己修行了兩千年,這都快得道成仙、白日飛升了最后還比不上那只五百年的小狐貍?不行,看來還是得找個機會好好問一問春雨……這時膳房的太監已經上了樓,在旁邊跪也不是、站也不是,丁太監不在,這宮里誰都不敢說自己摸得準舜元的性子,最終一個小太監湊趣,認定了富貴險中求,便從旁道:“陛下,膳房的人來了,皇后娘娘那邊傳了話,倒是關心您呢,說是讓您早些歇息,顧惜身子?!?/br>舜元松開宛宛,回頭看向那個太監,沉默著,倒是不發一言。宛宛只見到那個太監臉上的表情從自信得意、逐漸轉向了一種畏懼與惶恐,戰戰兢兢就跪了下來,好一陣兒,才聽到舜元又重新說話:“你退下吧,以后別再朕面前當差了,就滾去凈事房吧……”那小太監苦著臉,哆哆嗦嗦的領了旨便離開了。丁太監領了一日一夜的罰,生生的跪了一天一夜。待到時間足夠時,雙膝已然不能彎折,跟皇后請過安后,便找了個角落,用力的搓著雙膝,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丁太監在內廷官階頗高,服色深沉,在這角落倒是不顯了,只聽得兩個小太監在花叢竊竊私語。其中一個道:“昨天陛下來過皇后娘娘這兒,倒是發了好大一通火,你知道嗎?”“知道知道,皇后娘娘在陛下面前懲治下人,陛下以為這是殺雞給猴看,本就窩火,誰曉得后來皇后娘娘還問起了陛下跟那位美人主子的私事兒,陛下氣得一點臉面都沒給皇后娘娘留呢!摔了杯子就走,連御醫都不讓請……”“這……后來在美人主子那的事兒你聽說了,就是小金子的事兒……”“后來還有啊……小金子不是陛下面前當差的嗎?”“那你可就不知道了……昨日陛下在美人主子那臉色剛好看了一點兒,皇后娘娘就差人來傳話了,說是讓陛下保重龍體……這幾日,宮中誰不知道陛下都快把美人主子寵上天了……這話不就是說陛下好色荒yin么……這話一說,陛下當即臉色就青了,小金子昨天真是鬼迷了心,也不看看什么時候,就在陛下跟那美人主子親熱的時候傳話,陛下親口下了口諭,把小金子調到凈事房洗馬桶夜壺了……”“小金子平時那么得意,這下可是栽了……”“可不是嘛?!?/br>“哎,不對,這平時傳話的不是丁總管嗎?怎么又變成小金子了?”“你真是……昨天陛下在這發火呢,丁總管可不開眼,為皇后娘娘求情,這帝后之間不能失和,可不就拿丁總管出氣了嘛!剛剛還在這兒跪著呢,跪了十二個時辰?!?/br>“嘖嘖……以后皇后娘娘這邊當差可得小心……”“這還用你說……宮里的瞎老鼠都知道陛下對皇后娘娘可真是……”接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