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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〇三章 俗世各異異,有心人趨同 片刻后,一輛白色越野車滑到她身邊。 車上。 唐施坐在副駕駛上,不知道該聊些什么。 祁白嚴專心致志開車。 不知道說什么的時候沉默比說些亂七八糟的話好。唐施想。并且貫徹到底。 車子經過蓮花街的時候,沒有往左直奔西門,而是往右開上了立交橋。唐施看見了,沒說話。 “平時喝茶嗎?”身旁人問道。 “偶爾,喝清茶的時候比較少?!碧剖┗氐?,“喝花茶的時間多一些?!?/br> “嗯?!?/br> 車內再次沉默。 這種沒有共同話題的感覺……唐施不自覺咬咬唇,好尷尬。 半晌。 “信佛?” 唐施搖搖頭:“不信?!边@是在問那天去法定寺的事情了。既然對方起了頭,唐施略帶好奇問:“祁主任怎么會去法定寺講禪?” “不用叫我‘祁主任’?!逼畎讎篮孟癫皇呛芟矚g這種身份稱呼,微微皺眉,“祁老師就可以?!?/br> “偶爾會過去講講。那天住持大師身體抱恙,剛好我在?!?/br> “祁老師講得很好?!?/br> 祁白嚴一笑:“唐老師認真的?” 唐施紅著臉點點頭。 “好在哪兒?” “精微淵深,峻極于天?!?/br> 祁白嚴看了她一眼。 “精微淵深指萬千佛法,峻極于天,峻在哪兒?” 在你。 這話唐施只敢在心里想想,是萬萬沒有勇氣說出來的。 “佛是沒有道理的?!碧剖┯盟敃r講禪的話搪塞了一下。 男人不置可否。車子緩緩停下來。 “在車上等我還是一起?” 唐施抿抿唇:“車上?!?/br> 祁白嚴點點頭:“十分鐘?!?/br> 唐施打量車廂。車里什么多余的東西都沒有,簡潔得過分,一如這個人。 十分鐘后人回來,手上提了兩個盒子。 車子駛出去,不一會兒就到了花井公寓門口。 祁白嚴送她下車,遞過去一份禮物。 “朋友前幾天從云南回來,帶了一些茶,正好有玫瑰花茶,可以嘗嘗?!?/br> 唐施接過:“謝謝?!毙睦镆魂嚺?。既是出門在外也會掛念的朋友,互相必多了解。祁白嚴是喝清茶的人,給他準備的也必是清茶。這花茶,顯然是臨時換的。若是送她清茶,是一份好意,不過順水人情;送花茶,便是有心了。 妥帖恰當而合人心意。 祁白嚴點點頭:“上去吧?!?/br> 二人告別。 自此之后,二人再無交集。想來也是,雖然二人同在一個學院,但畢竟科系不同,一個中文系,一個哲學系;一個教大二,一個教大三;一個的教學時間是每周二,一個的教學時間是每周四;遇見的機會,少之又少。 唐施不是善于社交的人。 好像祁白嚴也是。 要想這樣兩個人偶遇,難。 唐施倒是和羅斌生、賀明月親近了不少。賀明月同她一天上課,兩個人的教室在同一層樓,休息時間用同一間辦公室,又恰臨飯點,想不熟悉起來都難。至于羅斌生,“偶遇”的次數多了,又有賀明月從中調和,關系也算融洽。 轉眼便是期末考試周。學院下發監考安排,唐施正拿著單子看,看到一月三日上午是監考時,頓了頓。這時旁邊的賀明月笑嘻嘻擠過來:“濫用職權,假公濟私??!” “什么?” 賀明月努努嘴:“羅斌生啊?!辈坏忍剖┌l問,又說,“我昨天才知道,羅斌生原來是恩師的兒子!院長兒子,改改監考安排,so easy!” “我兩天的監考安排,只有兩場和他一起,亂想什么?!碧剖┛扌Σ坏?。 “可能是吧?!辟R明月攤手,“反正我是沒聽說哪兩個老師能一起監考兩場的?!?/br> “好了好了?!碧剖┎幌肜^續這個話題,“我要去交考場確定表,你去嗎?” “去去去,一起?!?/br> 來到人文學院辦公大樓,兩個人去系主任辦公室的時候湊巧段主任不在,助理學生說只是去隔壁辦公室找院長簽字,一會兒就回來,二人于是坐下來等。 才剛坐下,辦公室門就被打開了。 進來的不是段主任。 唐施愣了一下。賀明月先打招呼:“祁主任好,好久不見啊?!?/br> “祁老師好?!?/br> 祁白嚴點點頭,問道:“來找段主任?” 賀明月點點頭:“來交考場確認表?!?/br> “段主任剛在羅院長那里,我出來的時候他們好像還要說些別的事情,一時半會兒可能過來不了。你們要是忙,可以把表格交給我,到時候我給他?!?/br> 賀明月趕緊把兩個人的表合在一起,笑瞇瞇道:“那麻煩祁主任啦?!?/br> 這一次兩個人說的話,只有一句“祁老師好”。 一月三號當天,選修佛教文化概論的學生分坐兩個教室,唐施和羅斌生監考103教室,祁白嚴和另一位老師監考102.考前二十分鐘,祁白嚴來103給試卷,底下一片掩飾不住的唏噓聲,小姑娘們明顯一下子興奮了不少,嘰嘰喳喳的,活力無限。唐施看著她們的花癡臉,突然覺得賀明月那句“祁主任可是我本科時代的男神”或許并不是玩笑話。 羅斌生在一旁笑道:“祁男神,果真名不虛傳啊?!?/br> 祁白嚴居然笑了,看了看他的學生:“孽緣?!?/br> 坐第一排的女生聽見了兩個人的對話,噗嗤一笑,扭過頭去和第二排的女生說悄悄話,兩個人嘻嘻嘻,眼神不住地往這邊瞟來。 唐施看見她們可愛的樣子,也忍不住發笑。 羅斌生和祁白嚴都不動聲色的看了她一眼。碧水清蓮,媚而靜閑。中文系賺大發了。 試卷發下去后,教室里漸漸安靜了??荚嚻陂g,祁白嚴過來看過幾次,羅斌生朝他點點頭,意思是今天學生們都很乖,沒看見搞小動作的。 考試結束,唐施整理好試卷,拿去102,還沒進去,就看見一群小姑娘圍成一圈,嘰嘰喳喳,小麻雀兒似的。 她聽見她們叫他——祁先生。 一個略帶文雅、稍顯舊派的稱呼,配著C大窗外百年老銀杏的樹影,讓人覺得無比穩妥貼切。 祁主任不好,祁老師不好,白嚴不好,祁男神不好,統統不好。 祁先生,好。 他就應該被人敬為“先生”,他身上有讓人靜下來的魔力。 “祁先生,你出的最后一題太開放啦,我都不知道寫什么!” “我也是我也是!好像寫什么都是對的,又好像都是錯的?!?/br> “祁先生,您手下留情~” “祁先生,我選了您下學期的課!” “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