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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笑一聲道。 “沒有隱情,要怪就怪咋們王爺不能雨露均沾,沒見著我正在爭風吃醋么?” 那男人身形隱隱一震,我瞥那百里晉一眼,轉身便走。 這可真是一場噩夢啊,那正出現的男人不正是許久未見的百里言么? 他怎么會來臨江地? 這個想法嚇得我登時一哆嗦,手心里竟然多了些汗出來。常言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細細想來我確實也未做什么虧心事,卻隱隱害怕見他來。這些不消說,想來幾日不見,今日突然看見他是有些憔悴,卻依舊是精神的。 現在看來只是虛驚一場,好在我這個模樣,料他也是不能夠猜出半分的。 當下只覺心跳不止,加快腳步直趕回了分幽灘。 正晚,我聽菖蒲來話,好雨汀內,殷子苓正鬧得兇。要死要活說不上,好歹也是豪門千金一個,多少的教養是必要的,只讓人收拾了行李正鬧著要回黔洲去。我私底下想著,若百里晉能夠將她囚禁在這臨江王府內三載,必定也是可以將她囚禁了一輩子的。黔洲哪里是她想回去就能夠回去的? 那百里晉方遣人過來請我,無論如何也得去一次,只叫給那個鬧騰的女人求和請罪。我內心一陣冷笑,當即賞了那娥子一個算上有親和力的微笑,只道,“要想我請罪也非是不可能的事情,只叫她三跪九叩到我這門下,拜我幾天幾夜的,我消受不起,自然是要請罪的?!钡菚r嚇得那娥子不再言語,匆匆回話去了。 我只笑,怕是現在百里晉正黑了臉往我這里急急趕來。 我心里很是不解,不僅僅是現在這個事情,更多的是投射了我這個人對待男人想法的不解。那殷子苓是有些模樣不錯,家境也是可觀的,可到底是個無理取鬧的小姐。若叫我仔細去看,我是看不出來個魅力所在的。 我很是不明白,天底下如何大,總有這樣的男人心甘情愿去為這樣的女人效勞。 不僅僅是在這里,我回想起來很吃力。每每屬于情人的節日,四處總會彌漫了矯情與別扭,我見過那些抱著花卻還是愁眉苦臉鬧著脾氣的女人;我見過一人奔走在前,身后有一大群男人追逐的女人;我見過我自己無論是春夏秋冬只一個人走在寂寞的街頭,連呼吸的空氣都是苦澀的。 我知道,這并不能夠代表什么?我記得我曾經看過這樣一部電視劇,可能或是大多數女人在精挑細選之后剩下的都是將就。她們是本著對自己的負責,自己的信仰來選擇未來生活的品質和希望,卻要在年過二十之后承受著別人對她們擇偶觀念的指點。 這一點同我所看所學的東西是不一樣的,在學習這方面上,無數老師教授給我,只覺得刻苦專研之后,得到的總是最好的。這一點在我自己一人十年如一日地走過了同樣的大街小巷之后,開始便得蒼白縹緲,不過,我總是不愿意妥協的。雖然是很蒼白的,我還是要堅持我自己的信仰,并且很自信地走下去。 我知道我這樣的想法是戴了有色眼鏡看人,有失偏頗的。 總有人嘲笑起來,告訴我自己是一個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人。 我只想笑,但凡我有這半分的矯情,卻要天雷打下來劈我的! 這多的人間絕色你卻不想要,單只將就一個殷子苓,我真打心底里嫌棄這個男人?;蛟S又有人用“情有獨鐘”來教訓我,我都將置若罔聞。說什么“情有獨鐘”,我的確見不得百里晉臉面上哪里可以找到這四個字的存在。 或許這男人僅僅是為了自己的私欲,權勢強大的他不敢去碰,專挑這家世可駕馭的人來欺負滿足。這樣一想,方才將我這個死腦筋說通。暫且不說他,只是個男人,怕這樣的年齡也是很需要女子的。我只笑,以往讀蒲松齡的總是不得要領,每每見那些狐媚妖鬼出場,不消片刻總能同書生貪歡渡樂。那些人只笑我關注點不同,我當真是這樣想。既要人兒美,又要無權勢桎梏,方只有這樣才是兩全。 不過我倒是真管不了人家。 當即狠狠嘆一口氣,只是我自己一時間找不到答案,有些悵然罷。這檔子事兒我倒是管不了,只希望這個“情有獨鐘”能夠讓殷子苓在百里晉的□□園林里多待個三五年,才對得起這樣的成語語境。 怪不得我杞人憂天,這殷子苓如此護食的本能,哪里是能夠在深宮大院里活得出去的?她怎的能夠不知道這北朝的天下,遲早是被百里言或者是百里晉瓜分的。而哪一位皇上是甘愿孤獨的?但凡是他本意不在三宮六院里,只怕是那身后權勢范圍都要偷偷為他營造。想著,我竟然替她隱隱感到悲傷起來。 偏是不巧的事情,我在分幽灘里耐心等足了半盞茶的功夫,那頭竟然一點兒動靜也沒有。 ☆、怒火攻心 等著我竟然隱隱有些困頓的意思。方才用了點粥,肚子很是配合。只是天氣越來越熱,沒有什么胃口。用膳過后便讓菖蒲進來給我點些熏香,又擺弄好了蚊帳,好些時候才能夠睡下去。原本這五六月的蟲鼠出來得很是猖狂,每每睡下就醒,蚊蚋也大得很,聽著很是心煩。 菖蒲叫了幾位年輕的娥子上來給我鑿冰扇,又吩咐下去熬著初夏蓮子羹,方等我睡醒后芡上冰沙,撒些綠豆泥上去一起食用消暑。 我只讓她們全全下去。 “這大夏天的,天氣又長,我自己知道怎么睡覺?!?/br> 方拿了一把貝殼形狀的素面綢子插玉玲瓏骨扇躺了進去,睡得又迷迷糊糊,正冒了幾顆汗,又醒了。 畫屏對著的木窗還開著,外面的熱風直灌了進來,四角簾子的冰氣又一同擠進來。一冷一熱,怪不舒服。我正坐著發呆,忽然便聽得外面又是一陣鬧,方才起身,帶了輕紗掛上肩,登時聽見外有人一腳蹬開房間的門,大聲道, “我看看究竟是哪個這不懂事,將我姑姑戲弄?” 我聽這語氣便知來者不善,又很渾厚,料想估計是那殷子苓的哪個侄兒來打抱不平。只道這總又是些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兒,怒氣沖沖過來。那人腳方踏進門來,便被菖蒲急忙拉住了。 “小侯爺,這使不得,哪里有公子往未出閣姑娘房里去的?不成體統!” 那頭道, “你這個藏月樓來的主子還能夠是未出閣的么?但凡在臨江的人都知道這藏月樓是個什么樣子的地方,你不快給本侯讓開,仔細了你的皮!” 我笑道,這世界上果真有這樣子膚淺的人,我今兒才算是見著了。什么叫人不可貌相,想來這樣簡單的道理,全是給他祖上考取功名的人讀了去,一些零碎也沒有給這家后人留下!真是可悲至極。 我方轉了出去,正見得那人抬眼過來看我,一雙怒瞪的杏眼如點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