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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稟報便私自處理了,這幾日在城外做了法事,瞞著冷春院所有的舊人?,F下常家迎親的隊伍敲鑼打鼓從樂坊街對面兒過來,周公子方才才從院后傳了消息過來,故夢如今才知道的?!?/br> 我輕笑,仰面躺下,又幽幽開口道。 “故夢,你著急什么事的,朝中綱常倫理嚴得緊,若不得司徒府中位我之上的‘三小姐’司徒輕文嫁出去,輪得上我甚么事?” 誰知道故夢說得急,方才斷了一截話,這才補上。 “小姐有所不知,若是放置以前,這道理是行得通的,但若家中去了人,定著家中近婚的小姐得守著身子三月不嫁,如今再有喜事,只輪到小姐出去?!?/br> 我又笑了,見著故夢額間已然大汗布滿,只道原是這種事情。真是難以想象,強上轎的事情有一天也會發生在我的身上。我將故夢扶起來,寬慰她。 “故夢,我同你說過多少次了,周瞎子是不能夠再提及,以后他若再上院里來,你且別理會他?,F在我已不安全,府中四周全是想至我于死地的人,你這樣反而為難了他。你暫且別慌張,我自有辦法?!?/br> ☆、貍貓換太子 我遣她離開去文淵閣找菡萏,之后只在院里守著,無論發生任何事也不得離開。 果不然,半時辰后,冷春院里來了好些婆子丫頭,原本準備綁我的繩子也沒了用去,我故作癡呆,任憑那幾人在我臉上涂抹,披上喜服,蓋過喜帕。手中拿穩了瑪瑙鑲嵌翡翠打出的平安果,穩穩當當出了冷春院。婆子扶過我上轎,一路上敲鑼打鼓,鞭炮齊鳴,看熱鬧的人圍得街上水泄不通。 我算不妥當,隱約知道由將軍府去尚書府上過三大街六小巷七廟連著轉彎,既然常止這么想我嫁過去,那也得給他一份大禮才是應該的。 正想著,那轎門忽然一抖,穩當兒停在路中央,我那翡翠平安果一骨碌掉到地上碎得清脆,又聽得馬蹄聲從我轎旁疾馳過,轉到跟前停穩。 風中,我隱約感到有人掀開轎門簾子,那遒勁的力道將我從轎中帶出來,喜帕應聲落,我回頭,隔著流蘇帽沿,我見著那人深邃的眼眶,縱然我深刻明白,怎樣的一雙眼睛。 他引過韁繩,策馬迅速帶我離開。 剩得人群里,婆子管事尖叫的聲音。 他策馬,帶我穿過一片靜謐的斑竹林,身前岔路兩道。他私自動手,將我耳上戴得一只流蘇耳環取下,丟棄在二人穿過的那條道上。 再夾緊馬腹,往前奔走十里路,而后落到一院舍后門方才停下。 我見得里面立即迎來位年輕馬夫,拱手引過馬,那蒙面男人于我跟前走,我卻不慌不忙跟了上去。 進了里堂,他忽然停下,轉過身見得我靜站在幾米外沖他抿嘴笑。 “你在笑什么?” 我偏過頭,盯住他的眼睛道。 “我在想,王爺為何要救我?” 他單手取下蒙巾,露出玉面。 我想我是想對了,果然是西平王百里言不差。 他只不回答我的話,又從闊袖里取一封信遞與我。我左右打量一番,方才打開,見得里面內容,不禁笑了出來。 “王爺光憑這個也來救我,就不怕被人誆騙了么?” 他道, “這個人在大寶寺雖留了姓未留名,我卻認得他留在香火簿上的字。況且素不相識,他卻也沒必要騙我?!?/br> 我抿嘴笑著,原想著這周瞎子只是認錢的角色,卻沒曾想是如此的重情義。 當下只謝了西平王,抬頭起來,見他正望著我,我開口道, “王爺救我,不怕引火燒身么?” 他看著我,半刻沒有說話。 “引火燒身也得有個火引子。本王見你出落得智慧,卻受制在司徒府上冠以愚昧之名,三番四次跌宕起伏卻能險象迭生,足見你是智慧的?!?/br> 這一番蜜糖給我灌得不行,當即沖他福身致謝。 “王爺謬贊了。既然說得我是跌宕起伏,可也算是生死攸關,求生是俗人的本能,我并非神仙,倒是個俗人,有何不為自己打算的?” 百里言墨色的瞳孔看得我發憷,我只得笑著迎他。少卿,他不再言一句,我四下看了一番,反不想跟著他,自己出了里堂,看院落外柳煙成陣,百余株微含雨露的粉杏,只一處房,一處棚,一處圃,一方塘,雞鴨魚也一應俱全,倒像是歸園田居的詩人。 偏巧我又多情地喜歡這些粉潤的杏花,心底里隱隱對他有些好印象。 閑散走了一刻,我盤算著,也到時間離開,隨即轉而進去請安求辭。 百里言從里堂里出來,只言, “現下你能去哪兒?” 我笑著吐出兩個字, “回府?!?/br> “現下你半道兒里被本王截了,回府卻不是要被司徒老將軍懲罰么?或者,你卻還是想嫁與常府里的公子?” “王爺這番是什么話?臣女既然生在將軍府,便也是將軍府差遣得動的。今日嫁過了常二公子,也應該算是自己的造化,且不管得我想嫁與否。況且借著王爺的福氣,臣女自是不會受著家父的懲罰,只怕是常家尚書府現在鑼鼓聲依舊,差的便不是我?!?/br> 百里言見勸不住,當下過來拉住了我, “五小姐,” 我推開他的手,告訴他。 “我是司徒府上的三小姐,不是什么四小姐五小姐的?!?/br> 他當即放了手,我便告辭。 當下從后門溜進司徒府,端正睡在冷春院的房里,想著這一覺醒來便有好戲看。 眼到常止尚書府里,新娘下轎前,新郎用三箭射走天煞地煞轎煞,由兩個全福太太攙扶著,被急匆匆送進來,跨火盆,撒米水五谷雜糧,點清酒,一行人歡呼驚叫,拜了天地,父母,夫妻。 當下鬧了起來,司徒長,常止等人備了紅包,一個兩個分開發,滿堂福氣。待到傍晚,幾人喝酒助興,酒過三巡,常止跌跌撞撞,眾人攙扶起來,司徒長常止等人跟著送進新房。 我正端坐在大夫人的房間用晚膳,那些丫頭婆子們驚叫著請過來二太太四太太,司徒府里面炸開了鍋,二太太緊著派人去通告尚書府上的司徒長。 那人剛到,常仕林才被送進新房,傳來得一聲尖銳叫喊。 司徒長當即遣周管事破門而入,見得常仕林跪坐在床沿,哪里有什么司徒家的小姐,司徒長瞪眼,見著床上端正坐著淚水氤氳眼眶的菡萏,竟然動彈不得。 登時氣得眼冒金星,那幾位鬧洞房的公子少爺哪個不知道菡萏的,只明里暗里不言語。見得新娘竟是平日里常仕林甩不掉的天香樓上的大姑娘菡萏,心底直暗叫不好。 那常止跟進來喜笑顏開,只夸司徒長仗義,哪里是知道其中原委的。他只是見這菡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