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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那方寸大的池塘早前幾天完全被厚厚的冰層覆蓋,還從未上去踩踏享受過。剛出院子,迎面卻見著司徒楚瑜背著手過來,游手好閑,后跟著兩藏青色直綴布衣小廝,我見著心煩,轉頭便走。怎奈偏偏中他的胃口來了勁兒,匆匆跟上來。 “五meimei,別走呀!” 五meimei?這稱呼該得算熟練,不知二太太明里暗里教了幾次。我脧他一眼,沒說話。 “五meimei,你去蓉湖看過鑿冰么?” 我不理會他胡言亂語,只狠狠盯了他一下。他拉我往外走, “五meimei,巧了今兒臨江王又邀了府上幾位小姐公子去賞它,你不去可惜。況且父親也沒明里說不允你去,你且和我一道看看?!?/br> 他一心打的什么鬼主意,我自然是知道的。 故夢攔不住他,反被男人狠狠瞪一眼。 皇城下,真大。我坐在司徒府里的馬車,一路顛簸過橋。心里惦記著那次吃飯的酒肆,里面的菜肴算得上我過來這里吃過最好一頓。若有機會,我一定再去一次,奈何馬車越來越遠。過一座橋我拉開車簾,見外面叫賣得熱鬧。 拐過幾條長街,沿街吆喝越來越響,司徒楚瑜讓人將我請下來。 我站在萬里冰封的市上,登時生出一種莫名的情感。以前在世時總想著隨火車去一次首都,在古樓萬里飄雪的場景里裹上一層大紅袍,古風古韻,站在最頂的地界看這盛世景致。最好的是恰有人路過,見著我并不勻稱的身段給我多情地拍照留戀。 而今徹底算是實現了,這個可有可無的夢想,我真希望能有人記住我現在的樣子,永不老去。 這望風亭做得是標志,八角樓分三層,一二兩層均有小廝給守著。第三層除貼身管事丫鬟外,不得令人上去。 待我同司徒楚瑜上去,幾位公子小姐已經到齊了。我瞥眼看了看,司徒齊風正抿嘴笑著,見著我稍縱即逝的驚訝,想著他心底里也一定不大待見我。身邊依偎的女人玲瓏嬌小,柳眉絳唇。真叫標志美人兒,年歲稍微大司徒輕文,她低眉含笑在司徒齊風身邊,我猜著莫不是王室貴族的小姐也定是司徒齊風心口上的公主。 我跟著司徒楚瑜隨意找了位置坐下,這時臨江王才來。他身上的絨毛大衣外袍披了層薄雪,貼身管事給退了下去,換另外一鑲黃盤龍袍。一行人又縟節一番,坐了下來,再飲了幾杯熱酒。倒是不管我,權當我是個聾啞的傻子。 我只看著樓外,十里大湖上,全結了冰,附近方圓叫了人來,圍做一團,工具鑿子備齊了,只等臨江王下命令,就直鑿個窟窿出來。 我是不大知道這樣又什么用處? 那些達官顯貴們唯一的消遣方式也可能就這個算得上助興的東西,那湖里最冷天的魚長得精瘦,吸食不到外界的東西,全把湖中存留一年的精華給吃了個干凈。比那些初春露頭的魚仔不知道美到哪里去了! 司徒楚瑜只喊著吃魚rou和魚湯,一旁司徒輕瓏也給助興。我恨不得白二人兩眼,現下冷風從四處灌進來,冷得我發抖。這司徒楚瑜出來得快,就只身備好了御寒的東西,把我忘在腦后,亦或是有意為之。我也不得而知。 幾位正喝著,幾口酒下肚也暖和,公主忽然開了口。 \"你們權且喝著,多沒意思。駙婿若比著喝,斷然是過不了晉兒的。晉兒常駐外征戰,飲酒解乏是自然。既然歸京也不捉弄這些平常的玩意兒,我聽聞最近民間里流行一種喝法,最是爽快。\" 臨江王抿一口酒,眾人聽上。 \"做拳游戲,輸了罰酒喝。這樣也沒意思,若能做出一詞,這才好,當下便免酒。才情酒情都到齊了,大家覺得呢?\" 司徒齊風自然是拍手叫好,我想著若不是便宜了你?擺著公主掛念你的才情,我倒想看看那樣的人有如何才情出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酒分幾瓷杯給裝好,先是司徒齊風做東,邀了臨江王出來做拳,兩人走了兩次平局,輪排到司徒楚瑜的位置上,他心思倒不在這個上,只胡亂做了幾拳,輸了臨江王。大家出了題目讓他做詞來唱,司徒楚瑜支支吾吾,四處看了,又沒有好點子,張口便是幾個俗氣的對子詞。公主聽了直捧腹,惹得司徒齊風面上不光滑。 笑了一輪,公主讓大家繼續玩,輪到我這里。司徒齊風打馬虎眼,不允我說話,只給臨江王道我是瘋癲的姑娘。 奈何臨江王盯著我的眼反問。 \"本王有聽聞,司徒將軍府上,患有腦疾不是司徒家三小姐么?如今五小姐也害了???\" 司徒楚瑜趕緊出來打圓場, \"王爺哪里的話,三jiejie自小患腦疾,可上天憐憫,前幾月母親上大寶寺進香,得了個老和尚的方子,當下抓了些藥,三jiejie這一吃便好了。但舍妹那日害了病,做妖中邪,給鬧一場。勞了王爺見笑話,那日也在場,此日起便不得見好。\" 我埋了頭,自顧吃了些果點。 百里晉將信將疑,輪子過了我,幾人又歡聲笑語地接著玩。作詞玩樂,半刻又引一人上來,坐著彈琵琶助興。 靡靡之音! 日頭上中,大家也玩得盡興,最后當即設了個時題局,借著下月慶年之時供大家消遣娛樂。形式新穎,司徒齊風說得眉飛色舞,此出外訪卻學了個工整對仗的新文體裁,音韻一高一低,平仄相間。若能傳得走,也不失為一種消遣形式。 我覺得無聊透頂! 正看著八角樓上檐邊懸掛著一面朱紅旗幟,百里晉輕身而上,腳點在朱色墻柱上,輕而易舉將旗幟拿下。我恨不得捂住耳朵,那些溢美之詞從四面八方涌來,真惡心得緊。我吐了口唾沫,厭惡地退到了后面去。 下面已經鑼鼓喧天地開始鑿冰。 那人群中一蠻人手握鐵鑿,咣當兩聲,隨即給冰裂開,迅速成個眼子,身后人上來,將收縮鐵鏟從眼中放進,隨給幾人一齊用力拉,活活給拉出個臉盆大的洞。蠻人整個人半跪在冰上,一只手探在水下,表情凝重。凡在坐者皆屏息看著,我湊不足好奇心,往前站了站,恰好將冰面覽完。 只聽見那糙漢大呼兩聲,表情轉換得快。 “是了,是了!” 我未聽清,當即覺得后背為一冰涼的東西狠狠戳住,失去穩心直直過了矮欄,頭向下跌去。 我見著,自己離那冰面越來越近,三米,兩米,一米。 好在百里晉好心出手相救,我得以安穩站在冰面上,那被鐵戳敲開的冰眼子擴大了幾倍,往外冒著白色的霧氣。我同男人在呼嘯的北風中搖曳而下,他輕而緩地呼吸打在我鼻翼上,我看著八角樓上,漸漸隱退的幾人。心里大概明白幾分。 “五meimei,你怎么這樣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