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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在異國他鄉唱響的化作了一座橋梁,牽起了爺爺所有的念想。只是,沒有人知道他念的是什么,即使是常念。一曲終了,老大爺終于注意到了常念。常念站起來微微俯首致意:“您好!我叫常念?!?/br>“是聽說常家有個俊小伙子回鄉來,你跟你爹長得可真像……每年回來祭祖宗的是你爹吧?”老大爺不確定地問??闯D铧c頭了,大爺爽朗一笑,“我呀,姓張,你叫我張大爺就好。哎哎哎~你坐你坐!”待常念坐下,張大爺又笑開了:“我和你爹也算是老相識了,他每次回鄉祭祖宗都是我幫他置辦的物什。不過他從來不多逛,總是祭完祖宗第二天就急匆匆地走了?!?/br>“我爸他這個人講求效率,做什么事都很干脆利落?!?/br>常念也笑了,幾句簡短的對話,橫亙在心間的隔閡感驀然消逝了,似乎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在他和這個初次見面的“故鄉”之間彌漫開來,綿長而柔軟,就像——爺爺的懷抱一樣。常念想,難怪歷來總是很多人吟詠故鄉,原來故鄉對歸來的游子是這么溫柔。張大爺站起身,錘了錘自己的肩背,說:“看我這老頭子,你一定是來逛園子的,盡被我拉著說話了。離關門還早,你可以慢慢看?!?/br>“但記住……”張大爺頓了一下,放輕了聲音繼續說,“上樓梯靠左最后一間房千萬不不要進去!”“那房間有什么問題嗎?”這次張大爺停了好一會兒,像是猶豫要不要說,最終他還是靠了過來,只不過聲音壓得更低了:“那里面有臟東西,會出事的!”今天第二次聽到這樣的話,常念有些哭笑不得,都二十一世紀了,科學都已經走遍全世界了:“張大爺,我們要講科學……”“我親眼看見的!”張大爺似乎有些急了,又坐了下來,這是準備開始長篇大論,“怪事,是從鎮里準備重新造園子開始的。這里以前被炸過,再加上時間長了,基本上整個園子都坍掉了。所以就決定把那些舊的都清干凈了,完全造一個新的。我當時也來了,賺幾個錢也好咯。第一天做完活回到家的時候,我發現我的煙斗不見了,我想應該是落在這里了,吃了晚飯就過來找。然后你猜我看見了什么?”張大爺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我看見有一個人彎著腰在瓦片石頭堆里找東西,那袖子長得拖到地上。我拿手電筒對著他一照,他好像驚了一下,轉過頭來。那臉,慘白慘白的。嚇死個人!”“也許只是有人像您一樣,有東西掉那了?!?/br>“正常人誰會穿得跟戲班子那樣晚上出來找東西?還是大夏天,熱不死個人!”“那您后來還有見過他嗎?”“哎喲,小伙子。這種東西見一次就夠倒霉的了。不過,后來還真又有怪事出現了?!睆埓鬆斁徚艘豢跉?,“其實,本來我也給自己寬心,覺得像你說的,是不是搞錯了。如果不是那件事……這園子是真的有古怪!”張大爺徐徐道來。“牡丹園”造好之后,除了做觀賞之用,自然還要再派些其他用途。于是,鎮上有事要表演個節目什么的就都安排在了這里。期初萬事太平,這中庭的戲臺上大大小小表演了近十場歌舞,有專門請的歌舞團,也有鎮上那些喜歡唱唱跳跳的婦女們自己組織的節目。一次,村中一富戶家中老人六十大壽,于是就請了一個戲團來熱鬧熱鬧。演戲的地點自然是“牡丹園”。這住的地方也不用cao心,“牡丹園”四面圍繞中庭廣場的二層的那些房間除了擺放雜物,還置了好幾間用來給客人居住。戲園就在樓梯靠右那一邊的房間里住了下來。這次的祝壽戲要唱六天,一和老人六十大壽,二也取個“六六大順”的吉意。戲團來的當晚就開唱了。唱完了賀壽戲,為了應和戲園的歷史,又來了一曲。這雖與賀壽的主題偏離了,但怎么著也是個圓滿結局,東家大手一揮,唱吧!可這一唱事情就來了。第二天一大早,前晚演杜麗娘的那個花旦發現她掛在屋里的那套“杜麗娘”的戲服不見了。大家一通好找,最后在樓梯左側最東面的那間屋子里找到了衣服。屋中還多了個木架子,戲服就工工整整,呈十字狀地掛在上面。大家一致認定是有人在做無聊的惡作劇。這人,不是戲團的,就是小鎮鎮民。于是戲團的團長和鎮長各自把自己的人聚集起來,好好教育了一通,陳述了進行這種惡作劇的惡劣性??墒?,有什么用呢?同樣的事第三天還是發生了。這下大家可能有點心慌了,惡作劇的人找不到,訓人也不訓了。團長把衣服鎖進了箱子,鎮長也把最東邊那房間的門窗給上了厚重的大鎖。于是,當第四天戲服仍然出現在東面房間時,所有人都炸鍋了。鑰匙還在鎮長手里呢,鎖卻不見了。你想說鎮長是嫌疑人嗎?總之,這下好了。戲不用唱了,戲團連這套戲服都不要了,只等著東家快點結算了錢,放他們離開;壽也不用做了,遇到這種倒霉事,趕緊請和尚道士來作法驅驅晦氣才是真的。而頂要緊的,這事可不能傳出去。小鎮打著“歷史古鎮”的名號,這要是傳出靈異事件,誰還敢來。于是,同戲團的人商討好,大家都當這是沒發生過。團長當然同意,這事要是傳出去,被人以為他們戲團會招晦氣可怎么好。“從那以后,這園子就冷清下來了,偶爾也就白天那么熱鬧幾下。不過我得守在這里,提醒來參觀的人,免得他們冒犯了先人?!睆埓鬆敶蛄藗€哈欠,“好了,老頭子我去睡一會兒,你自己逛,千萬記住我的話!”常念望著張大爺口中的那個房間出了神。第2章驚夢·一三清冷的月光從大開的窗戶潑灑進來,落在床上。常念翻了個身又坐了起來。白天他將“牡丹園”逛了一遍,并沒有上樓,自然也沒有去張大爺口中的“鬼屋”探險。他并不是那種喜歡反道而行的叛逆青年。爺爺以前就常說他太“乖”,似乎什么都難以撩起他的興趣,由此生活得如同一汪靜水,泛不起激情的波瀾。可是現在,莫名得,張大爺講的那個或許只是為了制造噱頭的靈異故事一遍一遍地在他的腦海中徘徊,攪得他難以入眠。常念探過身,自床尾的背包中取出一個長方形的木盒。檀木制的盒子沐浴在月光中,溫潤厚重,仿佛一位謙潤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