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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轉了幾個圈,才又飄向無盡的遠方。 “我說,你們若是再圍在喬恕身邊,我就把你們統統臨幸了。...哦對,男的不歸我管,當然,有人替我管?!?/br> 我皺下眉頭,猛地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竟是顧向陽的一張臉。 “早上好!”這張臉還笑著,露出了兩排大白牙。 完蛋,在夢里都擺脫不掉這張臉??扇菸毅读藥酌腌娚駜?,才驚覺,這有可能不是夢。不,不是可能,是一定。 “你干嘛~?”我“噌”地坐起來,怒目且氣急敗壞。 他似是覺得我的尖叫聲刺耳,微瞇了下眼,然后掏了掏耳朵:“討債?!闭f著,右手一攤,擺在我面前。 瞬間,我想撓墻,我要崩潰。 爬下床,我沒有穿鞋,走到衣柜前,翻騰開存錢罐,把所有的錢都悉數倒在床上,然后撿起幾張大的,遞給顧向陽:“滾!” 他砸砸嘴:“說了半價?!闭f著,還抽出幾張,扔給我。 我謝天謝地的收回,又不緊不慢地把錢裝進存錢罐,密密實實地上鎖,然后掃視觀察半天,還是將存錢罐丟進衣柜,用衣服包圍,才放心地關上衣柜門。 一轉身,我看到站在門口的顧向陽,嚇得躺在柜子上:“你怎么還沒走?” 他笑笑:“我是想提醒你一下,你昨天喝的醉醺醺,見了男的就往上撲,這樣,多丟你們喬家人的臉?” 我撈起一旁待洗的襪子,扔過去:“不勞你費心?!蹦悴攀巧倨圬摿技疑倥?,這般想著,昨晚在包廂迷路時的場面又浮現,讓我的臉頰發燙。 無奈用勁兒甩了頭,用被子蒙上。 暑氣褪去一半的時候,顧向陽拖了行李箱,南下去了沿海的城市。 臨行前,他留下一句話:“喬恕,等著你哥哥我回來?!闭?,一陣夏風從窗戶吹來,穿堂而過,飄拂了他頭頂站立的精神抖擻的頭發絲兒。 我知道這句話的潛臺詞:喬恕,我們回來再戰。 轉入高中部的我,沒了顧向陽沒事找事的挑釁,才發覺,每天除了學習就是吃飯睡覺得日子,是如此舒坦。 只是被我刻意壓在心底的那一抹說不清道不明,被再次返回的顧向陽給發掘的淋漓盡致。我才意識到了一個可怕的事實。 隆冬,我呼著白霧搓著手,站在老宅門口,一動不動的注視著管家卸下后備箱的行李,然后從車子里走出的顧向陽,和不知名的,曼妙女子。 北風呼嘯而過,吹在臉上,像刀子。如此,還疼不過我心尖的那一陣抽搐。終究,是如何欺騙不得自己的心。 喬恕,你喜歡上顧向陽了。 從目睹他激吻另一個女人的時候,你就清醒的知道了。 只不過你知道的,這種心思,來得有多么可怕。 可是,它就是可恨的事實。 我躲進房間,慢慢咀嚼著這個剛剛沖破防線,在原本平靜的海面遍地撒潑,叫囂的小心思。 那個寒冬,許是我的刻意躲避,或是他的本不在乎,在他短短停留的幾天時間里,我們沒有見過面。 兒時可笑的錙銖必較,于現在,像是都變為不可回首的夢魘。像是一陣風,刮了便是刮了,再找不回掠過的痕跡,也再沒人會在意。 高考完之后,喬威給了我一把鑰匙,說是我媽留給我的。 我驚奇,他從沒提過我的mama:“我媽在哪?” “死了?!?/br> ☆、第5章 眼前這座荒廢的小公寓,就是我媽留下的遺產。周圍叢生的雜草,昭示著許久無人居住的蒼涼。 成人之年,我的爸爸送給我最大的生日禮物。 你已成年,賜你一座房,獨自闖蕩去吧。此后是生是死,便都與我再無瓜葛。 這不稀奇,也并不意外。如今,我只是換所房子居住而已,其他,好像并無什么兩樣。只是,我本就敏感到變態的心靈,突然折射出一個巨大的想法。 我喬恕,不是喬威親生的。 應該是吧。 是的。 我的腦仁一陣疼痛,好像在罷工。停止思考,我拖著行李進了門。里面的家具雖有些老舊,但都尚為完好。 橫掃一圈,我嘆口氣,垂下腦袋。厚厚的,到處都是厚厚的灰塵。從臥室開始,我卷起衣袖褲腿,蒙上報紙,彎腰勞動起來。 待到灰塵嗆得我咳嗽著,一滴眼淚落入水盆,發出悅耳的聲音之時,我才發覺,我哭了。 原來被掃地出門的感覺,還是痛的,比這十幾年來被所有人視若無睹為透明人,還痛。因為這意味著,我這個不受親人歡迎的累贅,終于被拋棄了。 迎來了她必然的下場。 獨自一人踏上北上的火車,我生出一種,如釋重負。原來這座城市給我的,全是不安與壓抑,還有刺痛。 喬威說,我媽還給我留下了一筆保險基金,受益人,寫的是我的名字。但這筆資金暫時安放在他手里,每年除去學費,還留下一筆可觀的生活費。 所以,我與喬家的聯系,除了我姓喬,還剩下每年元旦那日,□□上平白多出的一筆錢。那個數字的變動,倒是提醒著我,我曾經,并非孤兒。 把mama的照片夾進書中,我背起書包,走出圖書館。又是一年隆冬,只不過和南方的陰柔不同,這北國的大雪鵝毛般紛至沓來,倒給人一種視死如歸的壯觀感受。 我撐起一把傘,在步入第二個臺階的時候,呆呆頓住。 仿佛一瞬間,就又回到了那個冬日的午后,他滿眼憤怒,揪著我的校服衣領,咬牙切齒的時候。 忘了說了,或是不想承認,那時的他,眉眼如畫,勾人魂魄。 如今,顧向陽就站在我的眼前,千真萬確。傘內,是一丈之內的波濤洶涌,傘外,是一丈之外的咫尺天涯。 明明這么近,他卻那么遠。 大雪阻礙了我的視線,所以我并不能看到他的表情。只有他身旁的那抹酒紅,像是這冬日怒放的花,閃瞎了我的雙目,刺疼了我的心。 也哽咽了我的喉嚨,酸澀了我的鼻尖。 他從南方的艷陽里走來,追尋到北國的大雪紛飛,只為博得紅顏一顧。如此這般,倒也沒有辜負他浪蕩公子的雅號。只是未曾想到這世界如此之小,竟然遇見了我。 驀然清醒時,我已與他擦肩而過。只剩下殘存的久違而又熟悉的味道,才足以說服我,我又見到了顧向陽,千真萬確。 后來無意中得知,那日在他身旁的那女生,與兒時親眼目睹他激吻著的女生,是一人。 嘴里嚼著柚子的我,聽到宿舍里對?;信笥训陌素?,一個不小心,咬住了舌尖,生疼。瞬間,我的眼睛,涌起一團白霧。 寧可他萬花叢中過,也不愿他心系一人。 只是事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