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8
定然也是要輾轉一番生死……“家師如何處置,亦晗不能妄加猜測,只是有一點……”齊晗看著易舒云道,“教主算準了我嘴硬心軟,松口認下易晞,但是說到底,這件事我做不得主,若家師不認,便是你打死了他,也只是白白賠上一條性命?!?/br>易舒云含笑不語,竟似是已有讓君默寧必然承認易楚云的方法。齊晗見他如此神情,心中好奇;只是他對面前的魔教教主仍然心存芥蒂,遂隱下疑問。過了一會兒,他看著易舒云道:“教主,事已至此,令弟脅迫我此行的目的算是達到了,明日,我就離開縱天教,回師門復命?!?/br>易舒云驚異道:“明日,楚兒的傷就可下山趕路了?”齊晗疑惑道:“教主這是何意?”易舒云理所當然道:“君公子既然認下了舍弟,自然是帶他回師門,難不成還要留在這里嗎?”第154章自行決斷齊晗自然不能帶著易楚云一起離開縱天教,即便沒有他這身傷,齊晗也不敢貿然將他帶回師門,若是先生有心重罰他……后果他不敢想象。可易舒云的意思很明顯,要么帶著易楚云一起走,要么留在此地;這種看似有實則無的選擇,令齊晗只能悶悶地生氣卻也無可奈何。就這樣,他算是被變相“囚禁”在擎天堡,只是作為一個“階下囚”,他的活動范圍實在是很大很大的。過了三四日,易楚云的精神漸漸清明,身后的傷陸陸續續都結了痂,只是這次的傷實在有些重,要起身離開床榻,估計還要有幾天。他知道這些日子都是師兄日以繼夜地照顧自己,少年心中感激又極度渴望被師門收容,所以幾日以來對師兄的話無有不從:讓他吃就吃;讓他睡就閉著眼睛,睡不著也不會睜開;上藥的時候依然疼,他也只是忍著不出聲,每每齊晗拂開被冷汗浸濕的額前碎發,都能看到一雙如小鹿般驚怯小心的眼……齊晗心中清楚,他早已不怪他了……此后幾日,為了消磨時間,齊晗拿了本教他認字,易楚云眼里透著驚喜,學得極為認真。沒過兩日就背會了這本開蒙讀物,只是他現在還趴在床上,并不能起身書寫;而齊晗則漸漸地將開蒙之后所需學習的功課,一本本給他找來講,之后讓他背。一直到易楚云身后的血痂開始脫落,新長好的皮膚露出粉嫩的面目,他才能夠撐著齊晗的手緩緩在地上挪幾步;而這一天,距離他受家法已然過去了整整半個月的時間。齊晗終于收到了莫冰帶來的先生的消息。據莫冰所說,自那日齊晗問過她之后的晚上,她就把齊晗在縱天教的境況匯報給了線人傳至君默寧處。她也在信中說了易楚云受罰以及齊晗為其求情一事,這不單是主子門下少爺的事,在莫冰看來,還與縱天教和晏天樓之間敵友之分有一定的關系——這是她作為下屬和暗線的職責所在。齊晗著急地接過女子手中一張小小的紙條,拿到手中卻有些不敢打開;幾乎是暗中深深吸了口氣,他才打開了紙條。上面只有六個字,寫的是:令其自行決斷。齊晗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先生讓他“自行決斷”是什么意思?是讓他回不回去、什么時候回去都自己定嗎?那、這又是什么意思?是先生覺得他可以獨自闖蕩江湖了?還是先生根本就生著氣,說著“隨你便,愛回不回”的氣話?抑或者……先生終于不耐自己三番四次地闖禍,決定不再……要他?……念頭一個比一個可怕,手里的紙片似乎比千斤還重,齊晗呆愣愣得有些手腳發軟。莫冰看他神情不對,有些擔心地喚道:“少爺……”齊晗怔了怔,看著莫冰說:“冰jiejie,易舒云在哪里?我打算明天離開縱天教?!?/br>莫冰似乎沒想到他這么快就作下決定,皺眉道:“教主一直都在議事堂,只是少爺……近來的民亂已有愈演愈烈的趨勢,您現在離開縱天教,怕是不安全。我想,這也是主子讓少爺自行決斷的原因吧……”莫冰說的民亂齊晗知道,是數日前有一個富戶家中有一塊作為傳家寶的玉璧被西川的州牧看上了,這個姓張州牧便假公濟私,胡亂編排了一個罪名妄圖讓富戶自動獻出玉璧;自古以來,民不與官斗,這位張大人被眼前的寶玉迷糊了心智,一心覺得這只是一件小事。可是還有一句話叫人算不及天算,這富戶原也不是普通人家,經官門一再逼迫,竟然揭竿而起;更可怕的是,在州牧這些年的治理之下,百姓本來就頗多怨懟,只是沒有出頭之人而敢怒不敢言;如今有了出頭人,竟然響應者無數。于是,一場簡簡單單的假公濟私案就成了切切實實的官逼民反。齊晗起初聽到這件事情的時候,不知怎的就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只是他思來想去也沒有更多的信息可以匯集分析。而且他身在縱天教,莫冰的權限也僅是回報信息,再三衡量之下,也只能按捺住那點毫無根據的疑惑,一心一意照顧易楚云。他沒有想到,事情會演變得如此嚴重。而他聽到莫冰如此說的時候,心中也像有一塊巨石落地,不禁為自己剛才的胡思亂想感到好笑。怪不得先生總是因為這件事痛責自己,有時候他的確是想得太多了些。莫冰看他的神色緩過來,接著說道:“少爺,有件事……我猜測了一下,但是不能肯定?!?/br>齊晗問是什么。莫冰回道:“這次的回信來得很快,我粗粗算了一下飛鴿的速度,主子……可能就在西川。而且,少爺來到縱天教時日非短,樓里肯定也會有動靜,遲遲未曾收到命令,是不是……主子知道少爺平安,所以……并不想在此刻與縱天教有摩擦……”齊晗再一次愣住了。莫冰告退之后,齊晗想了一下她所說的猜測,也覺得可能性很大。那么先生的這次傳信,極有可能就是他知道自己安全無虞,而放予自己自行處理的自由。至于先生……西川鬧出這么大的動靜,他定然不會袖手旁觀,西川又與北莽接壤……有些事,看起來好像毫無關系,誰知道里面有著怎樣牽絲攀藤的聯系……齊晗走進房中,看到正在伏案寫字的易楚云,上去微微糾正了一下他的姿勢之后,問他是不是要與他一起去議事堂。少年明顯瑟縮了一下,這段日子他的傷已經漸漸在恢復,可是那一日的場景卻是記憶猶新;而